缘定

    大晦日晚,科伦、基安蒂、伏特加、琴酒和青木银炽在一家远山上却异常豪华的日料店开了一个五人Party。

    每个房间内都有一个调酒台和圆桌,以及配备的三个服务员。大家围坐在调酒台旁,点了各自的酒,“青木,这个酒很好喝哦,你也来一杯吧。服务员……”

    青木银炽刚想推脱,琴酒却抢先一步。他右手屈指撑着脸,而左手已然抓住了基安蒂的手,“不用了,给她一杯无酒精的饮料就好。”青木银炽坐在琴酒的右边,因为男人左手的动作,两人的身体更加靠近了,本就开了暖气的房间 ,更加燥热 。

    青木银炽带着歉意笑了笑“抱歉啊,那个...我才17岁。”“是吗?不过喝一点也没事吧。”回应基安蒂的只有琴酒冷厉的眼神。

    察觉到气氛不对,青木银炽和伏特加立马打起圆场,开始玩酒令游戏 。每次伏特加输得一塌糊涂,只能一杯连着一杯喝,脑袋中也嗡嗡作响。“可恶,为什么我一直输!”

    “好了,大家别一直喝酒了,吃点东西吧。”服务员将第一道--炙寿司一一摆在大家眼前。“本店采用最新鲜的食材,厨师专业修养极高,定会给大家最美味的体验……”

    “好了,你出去吧。”青木银炽叫停了服务员,夹了一块白身放在琴酒的盘子里,在他耳旁轻声“我最喜欢寿司的就是这个了,你……试试?”

    琴酒面无表情的夹起,送入口中,像冰淇淋一般化开,确实是极品。

    青木银炽正想拿醋加入料碟中,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同样目的琴酒的手。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微妙的感觉让两人感受到彼此之间那份渐渐升温的暧昧。

    “感情挺好。”科伦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小,但回荡在整个房间,散不去。

    在一场淅沥沥的春雨过后,寒了几日,变回温了。整个东京被暖洋洋的笼罩,最后一团残雪也已融化。但有时春风中还带着丝丝凉意。

    感情也在升温。

    四月,青木银炽没接什么活动,大多待在家中,邀请朋友来家中玩。

    青木银炽向后靠着椅子,手背贴在额头上,夕阳的余晖惜怜的笼罩在她身上,烦恼着某些事情“真是的,他不是很聪明吗?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还看不出来?”

    她起身走向屋外,丝丝缕缕的晚风吹进了她的骨中,像七年前傍晚那般刺骨绝望,只不过今日的她,不再是被动的。

    青木银炽打车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偏远的地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鸹沂南酒屋,喝酒的啊……”,夜幕来临,黑色渲染着整个血色的天空,青木银炽抬头看了看,走进了这家店。

    整家店融合了日式但又有极简风格的设计,在朴素中透露着奢华,……是一家清吧。刚落座于吧台旁,便有两个猥琐的男子有了过来。一男子将手搭在青木银炽的肩膀上“小妹妹,哥哥请你喝一杯怎么样?”而另一个男子则是不断附和。

    “放下来。”青木银炽整个人冷了下来,取下包包的手开始隐隐用力。

    “小姑娘,可不要不识好歹 ,你旁边这位 ,可是个有钱的老板啊!”说罢,两人笑了起来。

    青木银炽的手抓住了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将他绕过头翻转,随即用力一捏,男人瞬间痛的像失去知觉一般,惨叫起来。

    骨头碎裂的声音振动着,像是无声的警告,随后两个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在酒吧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逃走了。

    “调酒师,我要一杯A1。”青木银炽重新落座于吧台。雪克杯与冰块在调酒师的手中振振作响,不一会清透的红色酒液便被装在杯子中送到了青木银炽跟前。

    青木银炽并不知道在店内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个人默默注视着一切。

    直至黑色吞噬了天空,青木银炽喝了勃固、红狮等鸡尾酒,整个人已经醉醺醺,内心却是越来越压抑不住。

    “调酒师,我要一杯杜松子酒”青木银炽用手勉强支撑着自己。“请问您确定是只要单杯的琴酒吗?”

    她单手指着调酒师背后橱柜上的琴酒“不...不是...那一瓶,我都要了,你把它倒给我...”青木银炽喝了一杯又一杯,透明的酒液装满了她内心的苍凉。

    她从十五六岁就开始喝酒,虽然干出了一番成就,每每坚持不下去时,她开始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睡过去后,又勉强可以支撑几日 。现在她终于从被动变成了主动,一路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她彻底醉了,趴在桌台上昏睡过去。到了一点 ,酒吧也已准备打烊 ,但他仍然睡着。“那个,老板,那个女孩好像醉了,现在还没醒,怎么办?”服务员向着黑暗中的一个身影说。

    “没事,你先走吧,我来处理。”黑暗隐蔽角落的人终于现身,男人带着面具,面具上的两个做成月牙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显得男人更加清瘦。

    他翻看了青木银炽的包,随后拍下他的照片导入系统,出了结果,便打电话给了琴酒:“GIN,来把你的人接走,Cognac在我这。”

    “在你那?她怎么了?”琴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驱车向目的地驶去。

    “没怎么,就是喝醉了,现在睡着呢。刚才看她身手很好,想着她是不是组织的人,没想到是Cognac。”男人轻笑,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琴酒就从门口走了进来来。“GIN,你果然会来接她。”男人双手撑着吧台,透过面具看着琴酒。

    琴酒没有回话,双手轻柔的想扶起青木银炽,“别动...再来一杯”青木银炽的手中紧紧抓着那瓶酒,刚站起来便娇软的倒在了琴酒的身上。

    “酒钱就记你账上了”男人默默注视着一切

    “嗯。”琴酒把大衣披在了青木银炽只穿着单薄长裙的身上,将她横身抱起,走向门外。快到门口,琴酒停下脚步“七年前的样本还能找的到吗?”

    “找不到的”男人倒了一杯酒“那么久了 ,后来组织重新登记了,那份资料早就被销毁了。”

    “好”琴酒继续向门外走去,或许是夜晚冷了些,怀中青木银炽有些清醒打颤,她迷迷糊糊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阿阵?阵...阵哥哥,是你吗?”

    青木银炽脑中仍然像浆糊一般混乱,刚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睁眼看到的便是自己想念的人的面孔,泪珠无声的从微红的脸颊淌了下来。

    琴酒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平静的湖水中地下却已崩塌。琴酒睫毛微颤,怀中仿佛感受到那年夏日的温度,明明炎热却十分冰冷。

    这个称呼不会有别人叫了,除了七年前缠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你怎么才来找我......哼...”青木银炽双手死死抓住琴酒的衣领,认为在梦中“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随后便哭的更厉害了。

    像两片羽毛在黑暗中零落终于找到归宿,两粒微弱的火星凑到一起,点燃的新的希望。

    琴酒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看着女孩,好像第一次见她就感觉有些不同,琴酒内心波澜汹涌澎湃,先开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琴酒在房间中翻找着七年前小女孩的“遗物”,半晌过后,他终于在一个小梳子上找到了一根缠绕着的发丝。

    琴酒下楼看着车里熟睡的青木银炽,轻抚上她的脸颊,取走了一根发丝“伏特加,你到这里来,把东西送给鸹沂南酒屋。”

    伏特加走后,琴酒开车转向了那栋小洋楼的方向。从隐蔽车库入口进入地下一层,车库中停满了不同款式的跑车,十分耀眼夺目。

    琴酒抱着青木银炽来到了二楼,打开卧室门,里面只有极简的陈设,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房间。

    刚放下青木银炽,琴酒的衣角便被拉住“别...别走,阵哥哥”青木银炽拽的紧紧的,说着梦话。

    琴酒坐在床沿,回首替她撩开脸颊上的发丝,,自己的眼尾只有一滴泪滑落,滴在黑色大衣上,瞬间被吸收后又消失无踪。

    这是他第二次流泪了,上一次还是七年前,像是一种本能的身体反应,他尝试忘记所杀过的人的名字,全都忘了,唯独忘不了那个小女孩,毕竟她曾像天使一样带着火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琴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寻找了七年的女孩竟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或许是因为不敢相信。就像一个寒冷的人找到了火光,靠近也有些惧怕。

    从前琴酒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这段时间的摩擦,好像生出了什么别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缠绵。

    琴酒靠在床边,一夜未眠。

    翌日早晨八点,琴酒的手机中聊天框中弹出一张检测报告图片,“GIN,她们...是同一个人。”

    虽然早已有准备,琴酒仍然觉得身体像被人活生生剥开一般难受。

    过了一会,琴酒抽完烟回到房间,发现床上空荡荡,便来到了卫生间,果不其然青木银炽正在洗漱。

    见到琴酒进来,青木银炽手上的毛巾差点掉落,手扶在了台上。“你...你怎么在我家?”说着手一边扶着头,想缓解宿醉后带来的痛苦。

    “喝断片了?”琴酒一边说一边摘下手上的皮手套,显露出男人白皙修长的指节。“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拉着我的衣服让我不要走。”

    琴酒慢慢靠近,少女想反驳 “我...怎么可能”却被男人的压迫感逼得渐渐放小了声音。

    青木银炽双手向后撑着台面,只能仰起头注视眼前的人,下一秒“吃了吧,我刚出去买了解酒药。”

    青木银炽走到餐桌旁倒了水吃药,琴酒也跟了过来“那个……昨天的事还没跟你说谢谢 ,谢谢你 。 ”少女语气柔软,让人想要陷进去。

    男人站在她身前,好像染上了些失望的色彩“水月,你还是不肯说吗?”

    水月,这是在青木银炽小时的秘密了。

    记忆回到十七年前,青木银炽在组织诞生,她便是组织“酒吞童子”计划的成就。当时组织意在研究基因组成从而孕育一个完美的生命体。

    前三个生命体没有加入控制感情的染色体,无一例外,都失控暴走。为了控制生命体,在第四个生命体--青木银炽的基因组成中加入控制感情的染色体,并在成体脑中植入控制芯片。

    芯片除了控制外,还有最后的底线反应,一旦触发,生命体将不战死不休。

    青木银炽就这么在营养液中诞生,拥有最完美的外表,最出色的能力以及远超常人的智力。

    可获得这些,都是有代价的。她像工具一样被培养,在黑暗中长大,没有自己的颜色。

    五岁,她见到了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哥哥,她初次见到琴酒就有一种的好感。“GIN,她就是Cognac,以后她就交给你带了。”

    当时的女孩主动拉起琴酒的手,却被躲开,“你叫什么名字呀?”

    “GIN,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呢!对了,也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女孩抬头望着他,有些同病相怜的神色 。

    “你没有名字?”

    “对啊,我没有名字。”

    “我叫黑泽阵。”

    “那我以后叫你阵哥哥喽。”小女孩黏在琴酒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夕阳下,她有时在左,有时在右,绕着琴酒转“叫我GIN。”

    “好的,阵哥哥。”

    “GIN!”

    “知道了,阵哥哥。”女孩脸上的笑意更浓。

    “……”琴酒无语的盯着小女孩。

    “怎么了?”女孩还是不改脸上的笑意,目光却到达了琴酒的内心最深处。

    “算了,带你去吃好吃的。”琴酒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像是在摸一只小猫。

    后来女孩有了名字--黑泽水月,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以后叫你水月就代表我在叫你”琴酒轻抚着她的头。

    “好耶,我也有名字了!”女孩牵着琴酒的手,这次他没有躲开。

    两人渐渐熟悉,女孩无亲无友,若飘零的雪花。在女孩黑暗无光的童年,点缀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而女孩对琴酒来说,也像一点微微火光,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们就一起这么走过了五个年月,触及彼此的灵魂深处。

    一切的美好都终止在女孩十岁那年。当时的女孩正在实验室中进行研究,实验室却突然爆炸。

    那天琴酒正在她最喜欢的日料店等她,算是琴酒第二天去美国执行一个月任务的小小“送别宴”,当琴酒闻风敢来时,只有满目的赤色,在傍晚的夕阳边是如此可怖。

    当年的实验室有一个垃圾通道,青木银炽便钻了进去,一路从下水道逃向远处,得以生还。

    后来琴酒像发了疯一样找她,在那片废墟中用双手拨开一件件废物,鲜红的的血液从指甲间的缝隙流出,和黑夜融为一体。不知用了多久,才不那么固执。

    回到现在,青木银炽早已泪眼婆娑,扑进了琴酒怀里“阵哥哥,你终于找到我了……我好想你,你那么聪明怎么现在才认出来!”青木银炽似有些抱怨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她。

    琴酒有些严肃,但又带着莫名的笑意“水月,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这个...这个嘛...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在哪里的!”青木银炽增大了语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心虚。

    “哼,鸹沂南酒屋可是组织一个重要据点,那里的老板...”琴酒好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换了一个话题“那瓶酒和你家吧台酒柜上的酒我全部没收了。”

    “诶?”青木银炽看向吧台位置“真差劲...”耍着小脾气。

    两人似乎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合适,抽开身,琴酒尴尬的咳了几声。

    “以后叫我阿炽吧,阵哥哥。”

    “好”

    坐在车上,青木银炽刚要扣下安全带“告诉我,到底是谁设计了实验室的那场爆炸?”

    青木银炽手上动作顿住,又陷回七年前的绝望。“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阵哥哥,我不想再说了。”

    “好”琴酒抬手轻擦去青木银炽眼角的泪,眼神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智商超高的琴酒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拙,他不知如何安慰青木银炽,只能抬手帮她系上安全带,想说些什么,最后憋出来的只有一句

    “阿炽,别哭了,我……”

    “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琴酒驱车向前偷偷看向一旁的青木银炽“会陪着你的。”这句话声音很小,没有人听见,但好像又很大,在琴酒的脑海中不停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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