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接了无数个支线任务,总算看到了主线任务。

    也就意味着这个任女士跟最后离开M国有直接的关联。

    主线任务如果不接或者失败,势必会影响她回国。

    这个念头刚起,系统很是时候地出现划重点:【主线任务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无法完成将会陷入必死的绝境。】

    荀年:“必死的绝境?意思是任务失败我就会暴毙?”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就是活不下去。】

    荀年:……

    好好好,现在不搅和进去都不行了。

    荀年双手抄兜,慢悠悠地往下走。

    在这栋楼里她没必要戴口罩,住在这里的留学生很多,大多数都是同一所高校的,大家都照过面,就算不知道名字也大概知道是哪个学院,从哪儿来的。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

    她也没打算在楼里面大开杀戒。

    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争吵声让不少人好奇地围在楼道里看热闹。

    末世刚刚拉开帷幕,大家手里多少有点存粮,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很多防护意识不太强的在家里憋了太久,加上停水停电又停网,只能听听广播来收听新闻,无聊得很。周围有什么动静很难忍着不出来一探究竟。

    荀年往下走了一层楼,走到任女士斜上方的拐角,看任女士正站门禁前和四个人说话。

    因为19、20和顶楼21楼是任女士的房产,坐电梯要刷专门的卡才能上来。消防通道也有专门的门禁,有卡才能通行。

    平时荀年在楼梯间锻炼的时候挺烦这门的,每次爬到这儿就要刷一次门禁。此时门禁的玻璃被砸碎,门锁也被撬坏,倒是有点可怜。

    荀年听清了他们争执的内容。

    一楼那对小夫妻和住在10楼的两个留学生想搬到19楼去,任女士没有同意。

    这应该不是双方第一次没谈妥了,看样子那4个人已经和任女士说过这事,但被拒绝了,心有不甘,今天带了家伙直接砸门想要硬闯。被任女士第一时间拦了下来。

    “楼上那么多房间,应该都开放给下面的人住。都这时候了,可不能只想着房租那点钱啊任阿姨,怎么就钻钱眼里了呢?”

    说这话的男人中气十足,一开口震得消防通道的灰尘都跟着颤抖。

    这男人大冷天就穿一件灰色短袖,还在拼命往外冒汗,浓眉小眼厚嘴唇,巨大的块头往楼道里一堵,别人想行走都没有办法通过。

    荀年一看,这不就是之前一直在群里发话,谁敢再用大功率电器,就上门把人就地打死的体育生吗?AKA潘夺峰的铁哥们。

    虽说那会儿备用电力本就脆弱,用大功率电器是不好吧,但这位体育生也是真暴躁。

    体育生冷笑一声,继续嘲讽任女士:“这么看重钱,别到最后钱还在,人先没了。”

    站在他左边的是他的合租室友,也是留学生。和体育生不同,这是个戴着眼镜的瘦男孩,裹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还在不停发抖,鼻尖通红,不是在吸鼻子就在打喷嚏。

    荀年听他喷嚏打得震天响,默默将口罩拿出来戴上。

    老鼠都变异了,也不知道人会不会变异。

    原本住在一楼的小夫妻也在附和,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任女士不该只想着自己,应该资源共享,将门禁打开,让更多的人到楼上来住。水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大家住在一起还能互相帮助。

    荀年身边的邻居冷笑了一声,说:“这皮尔斯也会知道不能只想着自己啊?之前在楼梯口乱丢垃圾的不是他?”

    皮尔斯就是小夫妻里的丈夫。

    另一个邻居也说:“岂止是乱丢垃圾,整个大门的口香糖都是他和他老婆黏的,恶心死了。”

    任女士今年近40岁,戴着厚厚的眼镜,个头不高走路倒快,说起话来非常爽快,平日见谁都挂着三分笑,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和气生财”。

    此刻她被四个人围着,各个都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却半点没有害怕退让的意思。

    任女士:“这不是房租不房租的事。你们应该知道的,我先生是救援队的,最近到处都是灾民,每天他和队员们都会搜救十多人回来,老弱病残和女性都安排在楼上,楼上本来就有其他住户,闲置的房间就安排灾民,早就住满了呀。”

    荀年身边的邻居”嗯“了一声道:“对,就这么说。这四个人干的可不止这点事,千万别让他们上来。”

    另一个人问:“怎么了?他们还干了什么?”

    荀年也竖起耳朵,那两人却很谨慎,看荀年是华国面孔,怕她和体育生是熟人,便刻意挨在一起说得极小声。

    他们完全没想到,荀年这双耳朵能听到旁人心跳,更何况这点窃窃私语。他们的对话很快流进了荀年的耳朵里。

    “这四个人前天撬了10楼一个空屋的锁住进去了,还闯了同层一个独居老人的家,杀了人抢了物资,尸体直接丢到水里。据说今天早上10楼又有一户被他们骗得开了门,现在人联系不上了。”

    “WTF?!报警了吗?”

    “报警?别想了,根本打不通,外面到处都是杀人的,警察早就管不过来了。所以,楼下这些人绝对不能放他们上来。”

    荀年眉眼略紧。

    的确不能放他们上来,不然顶楼三层就没有太平日子了。

    体育生还要开腔,任女士的鞋跟碾着地上的碎玻璃,目光也跟下去,“况且,你们不打招呼直接破坏门禁,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这样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平时那个见谁都客客气气很好说话的任女士,收敛起了笑容也是有些吓人的。

    门禁的锁被敲坏,但还是关得上。

    任女士要把门禁重新关上,体育生大手一挡整个人往门里挤,一撬棍砸在任女士的脸上,任女士被打倒在地。

    体育生露出了凶狠的真面目,用沾血的撬棍指向任女士。

    “滚不滚开?不滚开我们就从你身上踏过去,也没差。”

    任女士捂着脸的手摊开,掌心里都是血。

    邻居们看体育生这么蛮横,生怕被牵连,一部分人直接回屋,将门反锁。没回屋的三言两语地指责他,反被体育生威胁:

    “哔哔什么呢,就你,我知道你住哪儿,1906的是不?有种你下来,有话你到我面前来说,我听不清。”

    住在1906的就是之前说这四人组在10楼胡作非为的邻居。

    被体育生这么一点本来还有点不服气,可看到体育生他们四个人后面,18楼的拐角处藏着一群沉默的人,一双双带着戾气的眼睛凝视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发寒,半个字没多说,转身回屋。

    以门禁为界,这栋楼被分成了两个阵营。

    19楼以下,是原本的住户、被淹没的低楼层住户,以及被任女士的丈夫方先生为首的救援队救回来的灾民里没怎么受伤的壮年男性。

    19楼以上,也有原本的住户,以及灾民中的老弱病残和女性。

    这样的分配是在保证原住民权利的基础上,尽量让大家的起居更加便利。

    而随着洪水不断往上疯涨,一层层楼层被淹没,生存物资越来越少,生存空间也在急剧压缩。

    住在越楼下的人为了活命必须往上搬,但上层的空间有限不说,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要是混到这相对弱势的群体里为非作歹,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现在水位线在4楼,楼下的空间还够,远远没到楼下人需要冲到19楼的地步。

    任女士告诉自己,一定得守好这个关卡,不能谁想冲上来就让他得逞,否则这栋楼的生存环境将很快崩坏。

    特别是体育生这伙人,他们在10楼的恶行任女士也听说了,本来联系丈夫让丈夫和救援队的人快些回来。手机联系不上,对讲机也一直没有回音,任女士担忧了一整夜,现在还断网了。

    担忧是担忧,但她不能继续颓废。

    就算丈夫回不来了,这栋楼的安定她也要尽全力维持住,她的女儿还住在这里。

    体育生一棍子将门禁锁彻底打碎,领着身后楼下的人就要肆无忌惮往楼上走。

    任女士十岁的女儿看到妈妈被打,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指着他们,即便害怕得浑身发抖,也拼命大喊着: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上来!”

    体育生他们根本不把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当回事,大笑起来,长臂伸向小女孩,打算直接将她绑走。

    有女儿在手,不怕控制不了这个姓任的。

    任女士看他要抓自己女儿,心中大乱,叫道:“别碰她!”

    体育生指尖都已经要碰到小姑娘的手了,却扑了个空。

    体育生只感觉到鼻尖有阵轻风刮过,小女孩什么时候被荀年抱到身后的,整个过程他完全没看清。

    体育生:?

    小姑娘被稳稳地放回地面上,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抱她的大姐姐。

    大姐姐面无表情,问出的话也冷冷的,“没事吧?”

    小姑娘心一下就热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立刻摇头。

    荀年手臂挡在小姑娘身前,面向体育生,以及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

    面上不显,可荀年现在很为难,非常为难。

    刚才跑掉的顶楼住户门也不是没留个眼睛。从猫眼里、门缝里偷窥这里的动静。

    更别说楼下一党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现在就在焦点最中心。

    荀年得完成主线任务,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能力和武力值。枪打出头鸟,她还想再多苟一阵子……

    没办法,在暴露和暴毙之间,荀年只能选择前者。

    荀年活动了一下手腕,正要先放句狠话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个故作阴沉的男声道:

    “你们可以上来试试,只要你们不怕我的子弹。”

    荀年回眸,竟是杰里。

    那个她在户外用品店搭救的,一口气让她涨了很多魅力值的店员。

    杰里手里拿着一把猎枪,有些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了体育生的脑袋。

    他身后还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

    体育生和楼下党的脚步因为这把猎枪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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