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晗拿起笔继续书写着，流畅自然，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看学霸写题确实是一种享受，季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没有出声打扰。直到君晗再次停笔，季然才问起：“你头发长了好多，打算留嘛？”
季然捻起君晗的一缕头发，君晗歪头躲过，似乎并不想被季然碰她的头发。
君晗微笑摇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季然不明所以，于是反问。
君晗解释：“帮我带报告，来倾城玩也不忘关心我学习，谢谢。”
季然哑然，良久，像是刚找到她的声音一般：“不客气。”
君晗示意季然安静后，接了电话：“喂。”
明蕊的声音传入君晗的耳朵：“晚上有安排嘛，要来和我一起吃一顿嘛？”
“季然来倾城了。”
“那你问问她要不要一起，然后一起去逛夜市。”
君晗看向季然：“晚上要一起吃嘛，我……姐也在。”
季然点点头，一双眼睛掩不住的兴奋。
“好。”
“嗯，一会发定位给你。”
君晗把几张纸规整好放回文件袋交给季然：“麻烦了。”
“没事。”季然接过，收到背包里，继续看着君晗。
“今晚我姐请客，不用跟她客气。”
君晗看着地址，带着季然一起离开了旅馆。
“你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等车的时候，季然不禁问起来。
“好人。”君晗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起来：“你和她有点像。”
“我和你姐哪里像？”
君晗仔细想想，却没有把她想的真正答案说出来，只是说：“都是好人。”
两个人到达饭店的时候，明蕊正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为了君晗还是季然。
“晗晗！”
君晗和季然几步走到明蕊面前。
“这就是季然吧，好乖的小姑娘。”
季然红着脸说：“姐姐好。”
三个人到包厢落座，明蕊开始点菜，询问了季然有没有什么忌口后点了几个倾城特色菜，又要了一份主食。
明蕊问起：“想喝什么饮料？”
君晗也看着季然，季然拘谨：“都行。”
“这边菜挺辣的，还是得有个喝的，看看有喜欢的嘛？”
君晗帮忙翻到酒水饮料那一页，说：“没什么喜欢的就点个奶茶。”
“酸梅汁吧，谢谢。”季然合上了菜本。
明蕊盯着君晗，一副兴致正盛的样子：“录节目怎么样，好玩嘛？”
“一般。”君晗明显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明蕊只好看向季然：“来倾城都去哪玩了？”
“昨天去了古城那边，今天去了宇宙乐园，都挺好玩的。”
“嗯，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想去看海，其他就没什么了。”
“夏天，阳光，沙滩，年轻的姑娘，好像故事的开头。”明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极具诱导性。
几道菜相继端了上来，酸梅汁也上了桌面。
季然讲述着她对倾城的印象，与明蕊相谈甚欢。
“那就祝你在倾城经历一段美好的故事。”明蕊举杯示意。
季然也双手举杯，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君晗，凉凉的酸梅汁下肚，她却尝不出甜蜜与酸涩，只觉得有些醉人，看着君晗的眼神都迷离起来。
明蕊一双狐狸眼眯起，不知又打起了什么算盘。
“君晗，你去帮我拿个牛奶，实在太辣了。”
君晗虽然不解，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想让她离开的托词。离开包房，她定了一个十五分钟的倒计时，跟服务员要完牛奶就坐在大厅里等着了。
“季然，你喜欢她。”明蕊看向门外，她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季然抬起头直视明蕊，而后自嘲地笑笑，笑而不答，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
明蕊耸耸肩，右手食指一直敲着桌面：“你的目光太炽热了，很难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但是……”明蕊停顿得很微妙，季然也开始注视着那扇门。
“她也不是第一回见了。“
季然有些震惊地看向明蕊。
“这样的眼神和我当年看她母亲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那张明艳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怀念。
“你……不是她姐姐嘛？”
“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是她的监护人。”
“那么请问，有何指教？”
明蕊摇晃着杯子，看着荡漾起来的液体：“尽情地喜欢吧，她可以让你变得更好，可以让你拥有世俗的成功，可以作为动力一直鼓励你，但是，她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季然的话问出口的那一刻，似乎就知道答案了。
“对啊，为什么呢？我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君晗就在这个时候拿着牛奶进了包厢，把牛奶放在明蕊面前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吃好就去逛夜市吧。”明蕊一边打开牛奶一边说。
“嗯。”
君晗和季然步行去了倾城中心广场，两条商业街涵盖了大多吃喝玩乐，倾城的夜生活尚未开始，但广场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季然戴着白色兔耳头饰拉着君晗一起拍照，君晗却怎么都不太自然，拍了几张就没什么兴趣了。季然也有些兴致缺缺，面上却还是一副好好玩的样子。
季然录起视频：“今天是八月七号，距离高考还有304天，这位是君晗。”
君晗拘谨地对着镜头打招呼，腼腆地笑着。季然不看镜头，只是看君晗，明明她就在眼前，就在镜头里，为什么那么遥远呢？遥远的就像是……一个梦。
镜头背后的季然偏过头，晶莹的泪水滴落，像是诉说了千万遍“我喜欢你”。
君晗沉默着，缓慢地走向季然，不过几步路，她的身体迟钝地像是从未使用过一般，只是茫茫然地看着季然。
“君晗？”欢快的声音追上君晗的脚步，不过片刻，那头金色长发就飘到了君晗眼前。
“你也来逛夜市啊，好巧。”
季然整理好情绪后，把沐白也录进了视频。君晗坐到季然旁边，正要和季然介绍，却被季然打断了。
“沐白，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