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

    去西元集团做产品开发?

    沐绮恩默默看向安秋兰。

    据她了解,泷城的各大豪门几乎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嫁入豪门的女子,不论婚前有着多么光鲜亮丽的职业,婚后都必须全身心在家相夫教子当阔太,哪怕是红遍海内外的影星、歌手、舞蹈家,成了豪门媳妇后也都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连开个店铺做生意也不可以。

    而崇秀琢却当着安秋兰的面这么问她,想来是事先知道安秋兰的态度了。

    果然,安秋兰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眼神:“你自己琢磨。不管去不去,我和你公公都不干涉。”

    沐绮恩知道,如果自己想去,安秋兰是不会反对的,不然也不会带她来见崇秀琢。

    但是,去西元集团搞研发,换句话说,不就是去给崇家当打工人?

    可她现在不想给别人打工,只想轻松闲适地过自己的日子,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让生活更充实。

    就算要打工,也得是为自己打。

    于是礼貌笑道:“西元集团早就有自己很成熟很强大的开发团队,而我做的这些纯粹是个人爱好,恐怕不一定能和西元的理念相融。

    “而且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一点。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抱歉。”

    崇秀琢听出了弦外之音:“那就不去集团。正好我这边在筹备成立新的日用品公司,新公司不隶属于集团。

    “我呢想邀你技术入股,占股百分之四十,你既是技术经理,也是公司的合伙人,在产品研发方面你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初期先用你的‘星夜密语’和‘橙色流光’系列来打开香水市场,你看怎么样?”

    有绝对的话语权?沐绮恩不禁有些心动,但也并没一口答应:“您这样对我也太有信心了,万一我的产品没法帮公司盈利呢,您的损失可就大了。”

    崇秀琢扬起眉梢:“我做这行二十年了,我相信自己对市场的敏锐度。没有把握,我不会跟你开这个口。”

    沐绮恩垂眸沉吟。

    对方开的条件她挺满意,不过,她一直以来只想的是轻松悠闲地过每一天,等研制出一批满意的作品之后再开个手工店,当个小老板,从没想过要当某家公司的合伙人。

    能看着自己开发的产品大量投放到市场,让更多人用得上,甚至能赢得大家的青睐,对她而言自然是好事,可那样一来,她将要面临的压力必然也更大。还有一些未知的因素,都令她感到踌躇。

    “这样,你先好好考虑一下,五天后给我答复,怎么样?”崇秀琢笑道,“我是急性子,等太久了心里不安。”

    沐绮恩点点头:“我五天之内给您答复。”

    她现在心里最强烈的念头便是想快点见到钟斐臣,把这件事跟他分享。

    钟斐臣今天外出见客户,晚上十一点才回家,其实跟他平常应酬完回来的时间差不多,可沐绮恩却感觉他今天回来得特别晚,她在家等了好久好久。

    “你在等我?”钟斐臣环顾了一下四周,父母和樊婶他们都回房休息了,只有沐绮恩歪在沙发上直愣愣望着门口的方向。

    “嗯,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沐绮恩爬起身,准备上楼。

    钟斐臣仰头喝了一杯温开水:“就在这儿说吧,爸妈在二楼,听不见。”

    沐绮恩走近前,细瞅了瞅他,见他两颊微红:“你喝醉了?”

    可他刚才进屋走路姿势很正常,不像醉酒的样子。声音也不像。

    “没。”钟斐臣往旁边跨了两步,在对面沙发一端坐下,一只手肘撑在靠背上,侧眸瞧她,“什么事?”

    两人直线距离隔了快有三米远,沐绮恩觉得说话不方便,也跟了过去,坐到他身旁,将白天崇秀琢与她谈的事简洁地说给他听:“我说五天内给她回复。”

    钟斐臣沉默了片刻:“现在决定了么?”

    沐绮恩认真直视着他双眸:“我如果去的话,你会不会介意?”

    毕竟对方是崇家的人,她不能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不会。”他面色无波,“我是我,你是你。”

    他说不介意,她本该高兴的,可不知怎地,听见他那么冷淡地说出后面那句“我是我,你是你”,她就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听上去就好像他把她当作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根本没把她当妻子,也没有想过“夫妻一体”。

    见她好半晌垂着眸不作声,钟斐臣放下胳膊,挪了挪腿:“和崇家有恩怨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想去就去。”

    “真的?那我明天就回复她。”沐绮恩美眸一亮,禁不住又向他挨近了几分,一不留神膝盖轻轻碰到了他的大腿。

    钟斐臣把双腿悄悄往另一边挪了一点。

    “别动了,那边都没地儿了。沙发这么大,干嘛只往角落里坐?”沐绮恩十分不解。

    他这么大一个人,不嫌憋得慌吗?

    “我身上有酒气,怕熏着你。”他低眉看着自己不安的脚尖。

    “我也喝酒,不怕有酒气。”沐绮恩一只手按着他的肩,附身凑近他领口,深深一嗅,“嗯——酒气中还含着几分‘橙色流光’的香气,味道不错啊。

    “你是早上喷的香水吧?到现在还能闻出淡淡的味道,留香时间跟我的实验数据差不多。”

    她只顾着检验香水,却不知她这么凑过来闻一通,粉润的唇就停在他耳畔,只要他一转头就能亲到。

    “能不能坐好了再说话?”他轻轻往她身上瞟了瞟。

    沐绮恩挺直腰,上下打量他,隐约察觉他整个人有点不对劲。耳朵很红,脸色微僵,眼神浮乱,似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既然没喝醉,那这副模样是……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不舒服?”她柔柔地摸了一下他眼底那一圈暗色。

    钟斐臣重重吞咽了一口,低沉嗫嚅:“没有。”

    沐绮恩呆愣了一秒,继而抿唇一笑:“那你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钟斐臣才不相信她看不出来。

    他应该一把推开她的,可天知道为什么,他两只手跟灌了铅一样重得一动也动不了,就任由她隔着两拳的距离“扑”在自己身上。

    她炽热的目光肆意在他脸上游走,最后定在他殷红的桃心唇上。

    哎呀,他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快要经受不住啦。沐绮恩默默大呼,不是自己意志不坚,实在是眼前的男人太诱人了!

    没做多想,她凭着本心,一闭眼就吻了上去,吻住了他两片温软的唇瓣。

    钟斐臣惊得脊背一僵,大半个身子都滑出了沙发,好在慌乱间双肘一撑,稳住了。

    沐绮恩嫌他不安分,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捏住他下巴,双腿一左一右压住他的腿,这才满意地细细品尝唇齿间的美味。

    钟斐臣一开始乱了心神,中蛊一般由着她忘情享受,可慢慢地,他感觉有些奇怪。

    她那架势看着很猛,俨然一个熟门熟路的女“采花贼”,十分唬人,其实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特别生疏。

    她的吻不像吻,倒像是在吃棒棒糖,含住,裹一裹,嗦一嗦味道。

    有的棒棒糖里面嵌着一小块酸梅,外面一层糖含化了之后,便能尝到梅子酸酸的味道,混在一起,便是酸甜酸甜的。

    不知她这样能尝出什么味道。

    “唔!”他低哼一声。

    “怎么了?”沐绮恩触电般松开他的唇,眨动着乌眸,满脸抱歉,“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钟斐臣摩挲着自己被吻湿的下唇,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疼的是自己,怎么她还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沐绮恩又俯身近前,柔软的指腹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唇:“我看看,没咬破吧?还好,没破。”

    他屏着呼吸,浑身紧绷。

    原以为她过来查看过“伤势”后就会起身撤离了,谁料她竟然毫无预兆地又含住了他“受伤”的唇瓣,这一次极轻极柔,小心翼翼,就如同一不小心戳疼了他,便赶紧帮他揉一揉痛处,哄一哄他。

    她倒是一气呵成,可他已经快憋得透不过气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女妖精!

    他咬牙坚守着最后一丝脆弱的心防。

    就在他理智崩溃的前一瞬,她直起身,退开了一步:“那个,我一时有点忘形了,没顾及你的感受。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她瞧他那神态好像很痛苦。

    “又是情不自禁?”钟斐臣用尽全力坐正,轻飘飘扫了她一眼。

    沐绮恩羞赧不已:“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这样饿虎扑食,好像会让他不舒服。

    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享受。

    “我没说不喜欢。”钟斐臣脸上的隐忍和痛苦转眼间全部消散了去,立起身,眸中一片清冷,“明天我要去椰城一趟。”

    “噢,什么时候回来?”沐绮恩跟着他一起上楼梯。

    “还没定,如果春节回不来,会提前给家里打电话。”

    春节?那岂不是要去半个月?沐绮恩抿抿嘴:“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喝酒别喝醉了。”

    钟斐臣低低应了一声“嗯”。

    沐绮恩以为他去椰城出差是工作日程上提前安排好的,不想第二天却听钟长轩说公司并没有安排他去椰城,是他自己临时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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