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

    钟斐臣一面往床边走,一面解开睡袍的腰带。

    眨眼间,长袍和衣带凌乱地堆在他脚边。

    “你……你干嘛脱衣服啊?”沐绮恩毫无预兆地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的身材比一个月前更精瘦了,肩头和手臂轮廓,胸肌和腹肌线条都越发清晰摄人。

    “你不是说,我只见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穿吗?”钟斐臣轻巧利索地除去了身上唯一的遮蔽。

    “我,我是说过,可是……”突然这样,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一点暗示也不给她。

    她半握着拳,抵着唇,眸光一瞬不瞬。

    大概是这两年一直关在家里的缘故,加上瘢痕已全部消退,他好似一夜之间蜕变,换了一层新皮肤一般,丝滑细腻。

    天啊,他好白。

    水晶灯的映照下,他整个人白得发光。

    不仅仅是白,胸膛、脖颈还透着诱人的红润。

    这就是白里透红所形容的样子吧。

    她禁不住吞了口唾涎,只觉脸好热,浑身都冒着热气。

    又暗怪自己见识少,这么个小场面就迷得心潮澎湃,魂都要没了。

    “呼——”

    她长舒一口气,捧着脸蛋轻轻拍了拍。

    “怎么了,不舒服?”钟斐臣上了床,顺手动了动枕头,一本正经地问。

    “还不都怪你。”沐绮恩忍着笑意埋怨,目光在他光洁的肩胛上流连。

    “怪我什么?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钟斐臣语调浅浅柔柔的,一脸无辜。

    “你搞突然袭击,也不怕我心脏受不了。”她笑着嗔怪。

    “昨晚不是感受过了?”

    “那不一样。”昨晚是关了灯的,后来醒了又都躺在被窝里,哪有刚才那么刺激?

    钟斐臣伸手将她揽过来,环住她纤软的腰肢:“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

    啊?还能这么形容吗?

    等等,他是说以后还能看到?

    沐绮恩抿着嘴,伏在他肩头低笑。

    “只怕以后你看得多了,就心如止水了。”钟斐臣温热的掌心在她沁凉的真丝睡衣上缓缓摩挲。

    “怎么会?只要是你,我就不可能心如止水。”沐绮恩像拨动琴弦一样碰了碰他上臂的肌肉,“除了你,不会再有人能帅到我心砍里去了。

    “你就像是按照我的审美量身打造的,样貌、身材、声音、举手投足,甚至一抬眼,一皱眉,动一下腮帮子,我都觉得帅死了!”

    怎么会对他心如止水呢?

    顶多是从心潮激荡变成暗潮涌动,静水流深。

    钟斐臣听得满心愉悦,心潮荡漾:“你知不知道这样夸我很危险?”

    “会吗?”沐绮恩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肩,抚上他的耳垂,故作不解,“有多危险?”

    钟斐臣捉住她的小手,往被窝深处探去,低哑蛊惑:“你说呢?”

    沐绮恩俏脸灼红,却佯作泰然:“气势挺猛,可不知道会不会是外强中干呢。”

    钟斐臣搂着她一翻身,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待会别求饶。”

    一场销魂蚀骨的拉锯战持续到后半夜。

    沐绮恩没有求饶,但也默默服了输。

    “你是不是偷偷锻炼了?”她嗓音几近嘶哑。

    他这哪里像是病刚好不久的样子?

    “我那是光明正大地锻炼。”钟斐臣微勾嘴角,“每天挤点时间在公司练俯卧撑、卷腹和引起向上。”

    哦,对。沐绮恩记起来上次在他办公室看到过健身器材。

    难怪她感觉他的身材更有型了,不是那种大肌肉块,是精瘦有力型的。

    说到这里,她忽而想起:“录像还没有发现异常吗?”

    “今天我又查了一遍,没有可疑的地方。”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钟斐臣没有假手他人,每次都是独自关起门来反复查看。

    “奇怪,难道真的是打草惊蛇了,那人不敢再下手了?还是方向错了,害你的人根本不在公司?”沐绮恩不免犯愁,“如果不在公司内部,那排查起来就不容易了。”

    钟斐臣侧眸看了看她,嗓音沉冷:“别担心。

    “那些人的目的是要害我,这次没成,迟早还有下一次。

    “除非他们良心发现了,但,没那种可能。”

    说完没听见沐绮恩回应,转头一看,她已恬然入梦了。

    钟斐臣双眸渐渐冷凝成冰窟,任谁看他一眼,都要冻得窒息。

    可过了不久,视线拂过她恬静安然的面庞,他眼里的冰墙又逐渐有了消融的迹象。

    次日,钟斐臣又早早地要往公司去。

    沐绮恩问他:“反正你都要锻炼的,为什么不在家练完再走?”

    这样也能在家多待一会儿。

    “不喜欢早上练。还是去公司好。”钟斐臣换好鞋,出了门。

    不愧是工作狂,健个身也要在公司才行。沐绮恩默默摇头。

    一会儿她也要去公司,吃完早饭边上楼去化妆,打理发型。

    在床头柜里找发卡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粉色小铁盒。

    这东西怎么会跑到自己房里来了?

    他放的?她低低一笑,他什么时候偷偷放进来的?

    就一盒吗?

    她挨个抽屉打开看,原来不止一盒,其他的抽屉都塞满了。

    而且她发现,小铁盒的款式不一样,有几盒是她没见过的。

    原来他不止偷偷把东西拿了过来,还又偷偷去买了一些新的。

    嗯……

    不错,挺自觉。

    她脸上晕开灿烂又满意的笑。

    不多久,沐绮恩带着新做好的香水来到星妮公司,去了崇秀琢的办公室。

    崇秀琢是西元集团董事长,但那边有总经理迟延鑫负责日常运营,而且她原来的职位已换成了别人,因此她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星妮办公,只有召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时才会去西元。

    “我觉得可以安排试制了。”崇秀琢看过样品后很欣喜,“这款成熟调的很适合我,家里还有吗?”

    “有,我明天带过来。这瓶你先留着用。”沐绮恩不确定她会不会看好这些香水,每样只带了一瓶过来。

    崇秀琢笑着收下:“你上回说还做了一批护肤膏,做好了么?”

    “药膏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至少还得等一个月。”

    “好,那到时候我们再讨论。”

    两人又聊了聊产品的推广计划、竞品的销售情况和下一季度的工作大方向等等。

    今天晚上钟斐臣有应酬,沐绮恩便由老许送回了家。

    到大门口时,碰见龙凤大茶楼的经理古淑婷正从车里出来。

    “钟少奶奶!”古淑婷含笑上前。

    “古小姐!”沐绮恩想起崇秀琢今天刚跟自己提起过古淑婷。

    “我是听秀琢姨说你这里有提神醒脑、疏肝理气的香水,过来买一瓶回去给我妈用。”

    “不用买,琢姐跟我说了。到屋里稍坐一下,我拿给你。”沐绮恩配了好几款带芳香中药的提神理气类香水,都摆出来任古淑婷挑选,“你看喜欢那种味道的,随便挑。”

    崇秀琢说古家人都是自己人,信得过。

    古淑婷逐一闻了闻,选了一款香气清幽的:“我妈不喜欢味道太浓的,之前买的花露水都嫌味道太冲。

    “她这个人啊就爱生闷气,医生说她肝气郁滞,需要疏肝理气,散掉滞气什么的。

    “给她开了好多种药,她嫌药太难喝,后来改成香薰,又嫌香的味道太重,而且她爱出去打牌,一打一整天,难得待在家里。

    “我正愁呢,就听琢姨说你这里有功效差不多的香水,可真是太好了。”

    沐绮恩浅浅一笑:“还不知道用了之后效果好不好呢。

    “不管效果好不好,可以的话,还希望你帮忙给我一些反馈,我好改进一下配方。”

    “没问题。”古淑婷从包里拿出两张优惠券放在茶几上,“少奶奶和钟少有空的话,欢迎常去我们茶楼喝下午茶。”

    沐绮恩看了看,优惠券半年内有效:“如果他没时间,我可以和朋友去吗?”

    钟斐臣在椰城长大,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她想和夏莹一起去。

    “可以,随便和谁去都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茶楼见,记得来啊。”

    “好。”沐绮恩看着古淑婷高高兴兴地离去,不免有点纳闷。

    外面都说古成亮很疼爱妻女,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哪怕古太太只生了古淑婷一个孩子,再没生育,古成亮也不在乎没儿子传宗接代,一样视妻女如宝。

    如今龙凤大茶楼已经交由古淑婷管理,听说还有一些店铺以后也会传到古淑婷手中。

    既然这样,古太太又为什么会总生闷气导致肝气郁滞,久治不好?

    罢了罢了,别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嘛,也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她收起优惠券,打算过几天再去,接下来这两天,她要去临市的花圃和香料批发市场逛逛,顺便叫上夏莹去散散心。

    夏莹本身就爱侍弄花草,这会儿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望着眼前一大片广袤的花海,竟开心地欢呼着转起圈圈来:“哇!好美!

    “有这么好看的地方,我怎么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沐绮恩拿出胶片“傻瓜相机”让随行的老许给她俩拍照。

    美美地拍了几组单人照与合照之后,才去旁边的旅店办住宿。

    “这个地方有点偏,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要不咱俩住一间吧?”开心过后,夏莹不免又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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