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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心计

    “……像我们大周,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滴血验亲……咳咳咳。”

    陆轻:“咳咳咳。”

    陆轻:“……”

    楚凭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狠狠瞪了一眼陆轻,警告她不要再学自己咳嗽了。

    陆轻也不想这样,眼看着入冬了,陆轻穿得再多也控制不住陆时月这具身体的畏寒,更不用说楚先生也算是个身体不好的中年偏老的人,遇到这种换季的时候肯定也不好受。

    只能说这几次恰到好处的“学咳嗽”都是意外。

    楚凭和善地对她微笑:“二公主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轻硬着头皮,尴尬地笑:“没有没有。”

    楚凭:“没事,有问题就要勇于说出来。”

    陆轻:“哦哦,我觉得滴血认亲不太科学,按道理来说,假如把我和先生的血滴在一起,也是可以相溶的。”

    “勇士”陆轻在楚凭的怂恿之下略微吐出了点大逆不道的话,果不其然被叫到教室后面站着了。

    显然楚先生并没有这么快就把事情揭过去,他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不可理喻,下课之前又怒气冲冲提了一嘴:“你明天给我交份检讨上来!”

    对于检讨,陆轻向来秉持着“有手就行”的态度,并且猖狂到一点儿都不把检讨当作惩罚,反而急于展现自己的进步思想和伟大文笔,写得无比激动。

    下午来上课的时候,陆千河亲眼见到陆轻拿出好多的纸,洋洋洒洒,不知道写了多少。

    她哑然:“……”

    陆千河:“你这是在细数你这辈子的罪孽吗?抄经礼佛?”

    “检讨一定要真诚。”陆轻甩了甩写酸了的手:“我感觉楚先生看完一定痛哭流涕,我这篇检讨,烈烈悲壮,彪彪有声,振聋发聩,铿锵骇俗。”

    陆千河凑过去扫了一眼大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说:“算了……你喜欢就好。”

    陆潇潇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过来看了个热闹,眉头逐渐皱起:“……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是我对于事物的认知不全,才导致了楚先生生气、我被罚站的局面。我知道知识是一个查漏补缺的过程,但是我资历浅薄,应当说是女娲补天才对……”

    陆潇潇:“啊?”

    陆轻洋洋洒洒写完了结尾的“我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以此为戒,在以后的日子里发光发热。”

    陆潇潇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口语的一篇检讨啊。”

    陆轻:“……”

    难怪写起来这么顺!!

    于是她又含泪胡编乱造了好多文言句式,什么定语后置宾语前置,她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以至于交上去的时候,一篇鸿篇巨制被修改成了用来糊墙的泥巴,不出意外地又被骂了一通。

    但是这种小插曲陆轻向来不放在心上,反而是陆潇潇在第二天非常好奇地过来问:“姐姐,我想了好久,为什么说滴血认亲不靠谱啊?”

    大周的“滴血验亲”一般不常用,从民间传来,时间久了,皇宫里也流行这一套了。

    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陆轻就想,古代人是不是都不太聪明,这种东西怎么能用来当作证明亲属关系的手段呢。

    现在自己遇到了,感觉非常鸡肋。

    就是因为不常用,这种方法才显得不那么离谱,但是一定要拿这种方式作为验证手段,出错率必然高得可怕。

    陆轻耐心地和陆潇潇解释:“是这样,给你举个例子,战场上死伤那么多,血流成河,假如说这种方法真的有效,那么这些血必然会分开,而不是‘成河’了。”

    随即她又赶紧补充一句:“我瞎说的,你听听就行,不要外传啊。”

    根深蒂固的东西被动摇之后难免会显得奇奇怪怪,陆轻怕触及到这种根和蒂,就建议陆潇潇不要往心里去。

    但是她似乎低估了陆潇潇对她的崇拜和滤镜,她只是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轻,听完之后赞叹一句:“真的诶,好像确实是这样——好厉害。”

    陆轻吃惊了一下,盯着陆潇潇,无比严肃地问她:“潇潇,你是不是太听我的话了啊。”

    陆潇潇点点头:“是呀。但是我真的觉得姐姐很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总是有和我们不一样的想法。”

    这些人好像都很喜欢夸她,陆潇潇、陆千河夸她,苏景含更不用说,还有桃枝、皇后娘娘、皇上……

    陆轻被夸的高兴,但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夸,只好懵懂地把这一箩筐的夸赞都揽过来。

    “这就是一点很扯淡的东西,你们应该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才对。”

    “姐姐难道很喜欢被说脑子有问题吗?”

    陆轻立刻摇头:“我超级智慧的。”

    “那就对了呀。”陆潇潇说:“你真的超级厉害。”

    小皇子满月了,苏景含也出了月子,皇上晋了她的位份,举宫上下早早点起了炉子,热得陆轻恨不得穿夏装。

    苏景含在桌前写字,陆轻总觉得她练字的时候心神不宁,似乎写这几个大字是为了让她看起来稍微冷静一点。

    “娘娘。”陆轻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很焦虑吗?”

    苏景含写字的手顿了一下,那一块瞬间就染上了一大块的墨痕,就像陆轻的课本一样。

    她转而笑了,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呢?”

    “女人的第六感?”

    “你总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苏景含把笔放下来,走到陆轻旁边坐下。陆轻看到她走路的姿势不对,应该是生完孩子的后遗症。

    “我是焦虑。我本来以为有了孩子,我就能把心安下来,可是我好像完全想错了,生了孩子,自己也变成这样,总替自己不值。我不适合当母亲。”

    陆轻一直以来好奇苏景含为什么愁容满面,过去了这么久,终于能够窥见一点儿了。但她此刻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太单薄,终归裹不住苏景含的难过。

    所以她只能听苏景含继续说:“我不太想进宫,但当时想的是,我不进宫又能干什么?直到我看到宫墙,那么高的宫墙,我才发现我可能选了最差的选择。我想,其他的女子有了孩子之后就安定下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她自己回答道:“我不是。”

    陆轻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这会突然说到这种话题,还有点不太习惯。

    她想说“对呀,你漂亮,会作诗,会弹琴,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但这种马后炮一样的话此时说出来意义不大。

    于是她又想说“那我们可以一起玩呀”,不过这种没意义的话说出来难免戳人心事。

    苏景含,她最不了解的一个人。

    如果可以,她才是最自由的。

    她觉得陆轻无拘无束,是一只随时能飞出宫的鸟,结果自己才是那只一直想飞出去的鸟。

    “你好像一只飞鸟啊。”陆轻说,“落到其他人的陷阱里被抓到笼子里,劝自己接受这种情况,但放不下外面的飞鸟。”

    陆轻下意识地说:“我也好想看你自由自在的。”

    苏景含看着她,眨了眨眼。

    她第一次见到陆轻,是在三月份的御花园。

    陆轻放肆轻佻,对于那些规矩礼数似乎并不在意,她从御花园那群扎眼的花里走出来的时候,苏景含就知道,这就是她所向往的。

    天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思很细腻,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就连静嫔还能跟她在陆潇潇的生日当天坐下来喝酒。难过的情绪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基本转头就忘,完全不允许一点情绪干扰她每天的快乐。

    虽然陆轻在宫墙内,但她一直觉得,陆轻是从宫墙外来的。

    苏景含浅浅笑了一下:“是吗……”

    陆轻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乌鸦嘴”的天赋,前几天刚和潇潇说过“滴血认亲”,这就出事了。

    “什么东西?通什么?通奸?”陆轻不可置信地站起来。

    她刚要睡下,桃枝就急匆匆过来说温公公找她。

    陆轻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等到温贵说完之后才一脸吃惊。

    “公主。”温贵弓着腰,把身子放低,苍老的脸上是盖不住的皱纹,“奴才知道您向来与苏贵人交好,但是此时实在不宜去求情了啊。”

    陆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陆时月去年的求情已然触了皇上逆鳞,好不容易她与皇上的关系有所缓和,这个时候再去触一次霉头,实在是划不来。

    “不是,这肯定是别人瞎编的啊,父皇就这么信了?”陆轻觉得不可理喻,“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温贵把腰弯得更低:“这消息是苏贵人身边的人传出来的,陛下马上就要带钟肃前来滴血认亲。”

    陆轻还是没听劝,急匆匆赶到深夜还点着灯的苏景含的寝宫。

    钟肃就是苏景含从前的那个“青梅竹马”,她连头发都没盘,披了件厚厚的披风,裹挟着初冬夜晚的寒意闯进了这个暖和到窒息的房间。

    “父皇……圣安。”

    皇上丝毫不介意:“嗯。知道你会来,坐吧。”

    这个场面陆轻很熟悉,只不过跪着的多了个男人而已。

    钟肃嘴里喊冤:“草民冤枉啊。草民虽与娘娘有过婚约,但绝无行不轨之事。”

    皇上大手一挥,很是宽容地道:“无妨,验亲过后,自有说法。把八皇子抱来。”

    这显然就是要让钟肃与这刚满月的孩子滴血验亲了。

    苏景含却不辩解,陆轻只能为她干着急:“父皇,我知道我若是再为娘娘求情,必然有些逾矩。可是滴血验亲本就是民间的说法,用于这种大事,是不是会有些不妥呢?”

    “有什么不妥?”

    她看着皇上的眼睛,平日里带着点笑意时还有话可说,此刻皇上的神情却近乎冷漠和不耐,陆轻很少很少见到这样的神情。

    但陆轻还是忍住那点惧意,努力迎合:“既然是民间说法,那自然就有偏差,儿臣以为,最靠谱的莫过于用八弟的血和父皇的血来验,为求保险,儿臣也可以参与。毕竟皇室血脉,终归与旁人有所不同,若是让一个被赶出宫的庶人参与进来,未免失了身份和分寸。”

    皇上最讲究的东西被陆轻拿捏地一干二净,他虽不悦,但还是有些松动。

    陆轻乘胜追击,打了一手亲情牌:“虽然有伤父皇龙体,可这事关皇室颜面,儿臣明日亲手给父皇做猪肝吃,用来给父皇补补血,怎么样?”

    皇上神色不明,但给足了陆轻面子,这种时候陆轻终于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段时间努力刷存在感的作用。

    最后不出意外地全部相溶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陆轻现在背后一身冷汗。

    陆轻高兴地拿给皇上展示:“你看,父皇,根本就是有人造谣啊!应该把造谣之人抓起来,毒打一顿,再让他写检讨,写两千字,天天罚站。”

    这些倒是一个没罚,只把那个造谣的宫女抓了起来,至于拖到哪里去,陆轻也不愿意深究。苏景含宫里上上下下也罚了点不轻不重的东西,说到“禁足”的时候,陆轻还能安慰般地想:苏景含现在怎么跟傅知恙一样了,动不动就被罚禁足。

    皇上心情不太好地走出了寝宫,陆轻按道理是要跟他一起走的。

    一直没出声的苏景含却突然轻轻扯了下陆轻的衣袖,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公主的责罚好狠,我身子弱,禁不起毒打的。”

    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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