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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知道与否

    过年的这段日子,皇宫上上下下都轻松不少。陆轻宫中的调料配比算是一绝,燕乐烤肉又是一绝,吃得满屋子人满嘴流油,恨不能长出四个胃来,就连一向没什么食欲的苏景含都吃了不少。

    陆轻陆潇潇陆祁这类不务正业之流又去旁边打起了斗地主,燕乐本来也想来,却被傅知恙拉着左打量右打量。

    傅知恙摩梭着下巴,看起来像个专家:“怎么这么好看一个小姑娘也有点疯疯的?”

    燕乐不解:“哪里疯了?”

    傅知恙指向苏景含:“脑子啊。你把你刚刚对我说的再对她说一遍呢?”

    燕乐道:“我说二公主跳舞挺难看的。”

    苏景含:“……”

    傅知恙:“就说你这个死小孩挺疯的,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绝对不能在陆时月面前说真话,这个规则没人告诉你吗?”

    陆轻捏着牌鬼魂般飘过来,幽幽道:“我恨你。”

    燕乐:“……”

    陆轻:“我觉得我进步挺大的了——你看,我之前弹琴也像狗屎,现在已经超傅赶苏了。”

    燕乐:“真的吗?”

    陆潇潇:“真的。”

    陆祁:“陆潇潇你也别舔了好吗?”

    陆轻把手里的牌洒脱地一丢:“来人哪!取我的琴来!”

    冬日热闹的房间内,琴声悠然传出,待最后一个音落下,陆轻得意地按住琴弦:“哈哈哈!如何!”

    陆祁:“你如果不说话,我可能会夸你一下。”

    陆潇潇敬佩鼓掌:“姐姐好生厉害!”

    傅知恙:“……你好像小人。”

    燕乐:“殿下速成得好快,想来跳舞马上也能这么好了。”

    陆轻看向苏老师,苏老师也正微笑着看她。

    苏景含眼睛里亮闪闪的,眉眼弯弯,眼睛里的细碎的灯火光亮似乎马上也要溢出来,她柔声说:“已经能出师了。”

    陆轻炫耀了一圈:“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我音乐造诣很高的。”

    在座的所有人,只有两个人从头到尾见证了陆轻的音乐成长史,苏景含能忍,但傅知恙不能忍,她想到之前在陆轻这里受到的种种折磨,终于暴起追着她揍了一顿。

    最后傅知恙也揍累了,单手把尊贵的陆轻压在榻上:“你们在皇宫里偷偷放的烟花,我看到了。”

    陆轻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们放的?”

    “最近的那个想必就是了吧。”

    “烟花都往天上放,你这观察角度有点非人类了。”

    傅知恙问道:“你怎么不把我也叫去?”

    陆轻满脸无辜:“你要是问我,我肯定就叫你了。”

    “真好啊。”

    “什么真好?”

    傅知恙顿了顿:“不知道。但是你居然真的敢在皇宫放烟花。”

    “我还敢在皇宫随地大小便。”

    傅知恙:“……恶心。”

    随后,傅知恙又看着瘫若咸鱼的陆轻,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都不反抗一下,这样我会觉得很没趣。”

    陆轻深深深深地看她一眼:“……恶心。”

    傅知恙:“……淫者见淫。”

    陆轻把傅知恙的裙摆拉过来盖在身上:“再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你说我还能出宫玩吗?”

    陆潇潇坐在她旁边,把自己的披风也拿来给陆轻盖着,这下一张榻上挤了三个人,更是暖烘烘的了。她回答道:“当然可以,每年这个时候,皇子公主都能出宫去玩。”

    “那我跟父皇闹矛盾的话,也可以出去吗?”

    “再闹矛盾,也没有从前的大,以前姐姐还会在上元节跟皇长兄单独出去玩。”

    “以前陆鸿都不跟你们一起玩啊?”

    “嗯,虽是兄妹,但很少能凑到一起呢。”

    陆轻侧头,看着燕乐正在逗陆祁玩,把陆祁逗得叫喳喳,苏景含则在烤炉边剥着栗子,看起来不问世事。

    她想了想,太子的胸怀,陆时月也有,他们两个或许连脑回路都差不多,上元节能一起出去,想来是陆鸿终于能趁着皇子公主能出宫的时候,带着陆时月去烟火处看人世了。

    陆轻正在出神,手就被苏景含抓过去,她往自己手里塞了一堆剥好的栗子,陆轻急忙又爬起来,跟陆潇潇和傅知恙一起分赃。

    晚间,陆轻又留在苏景含这里睡大觉,她早早就上床躺着了,直到苏景含梳洗完,掀开被子时,陆轻才转醒。

    “你终于来啦?刚刚不睡觉一直在干什么。”

    “在跟侍女交代明日的早饭。”苏景含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本来也没有睡着。”

    “你今天其实不用留下来陪我的。”

    陆轻大惊:“我都把被窝捂暖和了你跟我说这个!”

    苏景含笑着躺好:“只是担心而已,你别多想。”

    “新的一年,我们应当朝气蓬勃,积极向上,这是发奋努力的一年,是开启新篇章的一年!不要担心!”陆轻在黑夜里终于回过味儿来,问道,“你担心什么?”

    “很模糊的一些东西,我有些说不清。”苏景含想了想,觉得这么搪塞过去,陆轻可能会更纠结,于是捡了一个高大上的哲学类话题,“你有怀疑过自己是谁吗?”

    虽然自己有一点了解陆时月,也确实跟她打过照面,在周围全是陆时月气息的皇宫中,自己还真的没有分不清自己与她:“没有诶。难道你有吗?”

    “或许吧。每次睡觉总是不安稳,觉得自己好像飘走了,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的空壳子闭着眼睛。”

    “那你就飘远点,变成云再变成雨,再无限循环。”

    “那我的身躯呢?”

    “你自己带着。”陆轻咂咂嘴,“不过你说话还挺晦气的,我们下去吃点柿子吧,沾沾好柿,去去晦气。”

    “睡着了就不饿了。”

    陆轻抓狂:“你变了,你以前都是会二话不说翻身下床给我把柿子洗好然后说‘殿下请吃’的!”

    苏景含的轻笑声在夜里格外明显,比之前的笑容要轻快很多很多。但她并不接话,只是换了话题:“你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吗?”

    陆轻有点懵:“我叫陆请吃吗?”

    “有一半像吧。”

    陆轻这下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了,她以为自己平时跑题和思维跳跃已经足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但是苏景含的话却让她满脸迷茫:“我有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吗?”

    “我叫陆不知……”

    “那也好。”苏景含朝她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神情慵懒,“不知道也好。”

    “你也要跟我打哑谜是不是?你跟陆鸿一起去出灯谜!”

    苏景含笑了两声:“我睡了。”

    陆轻:“………………”

    就在陆轻与沉默融为一体,马上就要进入甜美梦乡的时候,她又听到苏景含轻声问:“你会忘记自己是谁吗?”

    陆轻面容扭曲,从梦里挣扎出来:“……不会。”

    “那你是谁?”

    陆轻没听到她语气里的认真,像是要迫切得到一个最诚实的回答一样。于是陆轻还是说:“我是陆时月呗。”

    陆潇潇可能是火锅当天吃坏肚子了,连着两天都上吐下泻,喊来太医一瞧,原来是着凉了。很快,陆潇潇的着凉就演变成风寒与发烧,到床下走两步都嫌冷。

    床前,陆潇潇握住陆轻的手:“姐姐……我恐怕……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陆轻:“……”

    陆轻:“你的侍女给你念的什么床头读物。”

    陆潇潇:“……《冷情王爷霸道妃》。”

    陆轻:“你也是个人才。”

    陆轻松开她的手,歪在一旁,又盛了一碗陆潇潇的鸽子汤给自己喝:“本来以为你是最不容易生病的,没想到也病了。”

    “是啊……估计去不了灯会了,姐姐给我赢一盏花灯回来吧。”

    “好啊。”陆轻说道,“早上皇兄约我一同前去,陆祁害怕跟着他又会遇到楚先生考他功课,干脆也称病躲在屋子里了。”

    “他人设崩了吧,他还怕楚先生?”

    陆潇潇虚弱道:“原本他不学习天天打架斗殴都没事……但现在应该有阴影了吧。”

    陆轻:“……抱歉,实力太强是天生的。”

    陆潇潇已经昏昏欲睡了,看样子是实在提不起精神好好说话了,陆轻给她喂了药,又仔细漱了口,这才终于能够放下一点儿心来,准备回宫收拾收拾。

    她将碗轻轻放下,想着别把陆潇潇吵醒,刚要起身走掉,就被陆潇潇拉住了袖子。

    她烧得眼神迷离,却还要扯一些闲话:“……我发烧时也会说胡话吗?”

    陆轻拍拍她的手:“不会,你放心吧。”

    “我知道。”她呢喃道,“两次,我都知道。”

    陆轻发现,自己最近的主题词叫“知道”,年末报告估计会写“今年,您听过的最多的词语是:知道”。当然,这个“知道”前面还能加个字,变成“不知道”,如此下来,弯弯绕绕,到底知不知道,谁知道谁不知道,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就全成了不锈钢乱麻,快刀来砍都没用。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以陆时月为中心,延伸出一堆细枝末节,陆轻就深陷这张名为“知道”的网中。可自己就是被生拉硬拽来的局外人,这些枝节自己也一点都没有头绪,像是种下一颗种子等待它发芽抽条,却被花匠告知“你还要再等一百年”一样。

    有的人清醒,有的人糊涂,可清醒的未必说真话,糊涂的未必说假话,一时间,陆轻甚至觉得,陆鸿苏景含陆潇潇这三个人是串通好了要给自己添堵的。

    陆轻一时也抽不开手,只能安抚道:“好,你知道就好。”

    陆潇潇却像是放松了一样,抓住她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卸了力气,终于睡了过去,好似对陆轻的回答无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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