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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麻烦

    陆轻随着陆鸿来到了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太子专用”,充满格调的包厢里让她不由得生出些安全感来。

    陆轻把手里的帷帽赌气一般丢到一边:“烦人,我再也不戴了,一戴这玩意就吵架。”

    怒气冲冲的陆轻冲上去把窗户关死,又冲到桌边坐下:“来人,取我的笔墨来。”

    默默将帷帽捡起放好的陆鸿却只是叫来小厮,然后才对她说:“别急,先吃点东西,李迟还没来。”

    陆轻大惊失色,她要跟陆鸿说的事情免不了谈及她不是陆时月的事实,现在陆时月的未婚夫要过来旁听,把她刚打好的一肚子腹稿都打回去重新修改了。她不解:“他来干嘛?”

    “你总不能不让他吃饭吧?”

    “那我的秘密怎么办!”

    陆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并不告知她李迟的态度:“某一部分可以忽略掉,反正对外声称的不也是你失忆了吗?”

    “嗯!”陆轻重重点头,深思熟虑了一番,随后开口赞同,“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虽然你俩没有我聪慧,但也算有点脑子。等吃完饭一起帮我想。”

    陆鸿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点菜吧。”

    小厮过来告知菜都做好了,可李迟还没来。为了能够让刚刚舌战群儒的李大人吃上热乎且新鲜的饭菜,陆轻只能趴在桌子上饥肠辘辘地吃腻死人的点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李迟才匆匆赶到,陆轻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大喊一声:“上菜!!”

    李迟:“……”

    陆轻讨好地替李迟拉开凳子,李迟受宠若惊,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坐下了。

    陆轻呐喊:“我们等你好久啊!!这个破点心,又腻又噎,我只能拿来磨牙!”

    “殿下不必等我,饿了就先吃。”

    “不行啊,你好歹在替我处理烂摊子,怎么能让你吃残羹冷炙呢。”

    菜很快就上齐了,陆轻目前只能闻到饭菜的香气,旁若无人地狂吃起来。差不多五六分饱时她才把那股饿意缓过去,自然而然也就闻到李迟身上的香气。

    她边往嘴里塞饭,边偷偷看过去。怎么过了那么久,他身上的熏香味非但没有减淡,反而还更浓了些?

    这么一盯就不得了了,李迟宽大的袖袍上好像有朵梅花。

    她放下碗筷,捏起他的袖子,惊觉道:“这是什么?……血?你受伤了?”

    陆鸿状似随意地朝李迟的方向瞥了一眼,也跟着陆轻一同关心道:“难怪李兄来得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伤而已,二位殿下不必担心。”李迟安慰道,“早已包扎好,兴许是不注意,沾上了些。如此脏污,就不便入殿下的眼了。”

    他宽大的袖袍遮住他掌心的伤口,方才陆轻一心扑在吃饭,也就没注意到。现在仔细看看,白色的纱布隐约可见,差点就与素色的衣衫融为一体了。

    李迟遮遮掩掩,陆轻却偏要一探究竟,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端详起来。伤口大概是深极了,纱布裹了那么多层,却还是渗出血来。

    陆轻皱着眉,但又说不出正经的关心:“你跟杜芹火拼啦?”

    李迟忍笑:“倒也……不算。”

    “啊,你……我……”陆轻开始内疚起来,但还没内疚多久,就在李迟灼热的目光下转化成了尴尬。

    陆轻知道李迟看起来好糊弄,但其实是个人精,生怕自己哭过的痕迹还没处理干净。这种诡异的安静,连陆鸿都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最后陆鸿问道:“你脸肿了?”

    陆轻微笑:“我吃得特别好,胖的。”

    眼见着陆鸿又要提出质疑,陆轻急忙打断:“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来议事!”

    “殿下再吃些吧,议事不着急。”

    等陆轻吃饱喝足了,就去一旁的案桌上率先占据了主位。她铺好纸,示意陆鸿和李迟分别坐在她两侧。

    “好,吃也吃饱了,我宣布,第一届大周受害者委员会正式开始,现在有请受委代表陆时月发言。”

    她端正地坐好,清了清嗓子:“本次会议遵循不公开、纯主观的原则,不提供任何理论方面的支持,以自由发散讨论的形式集中探讨——”

    随后她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是自杀。”

    陆鸿点点头:“是,关于这个,我也想了很多,静嫔娘娘同你亲近,不至于要害你性命。”

    陆轻:“你现在马后炮的目的是什么?”

    陆鸿:“抱歉,你继续。”

    陆轻这才在纸上画起思维导图:“这是我,这是你,这是母后……我在想,父皇和杜芹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父皇那边忍忍就过去了,杜芹这里就当长了个教训。”

    “你不是说过吗,你当太子,是为了我与母后,母后这次拿孟家施压,是为了我和你。是不是也就是说,如果我死了,父皇就不再对母后心存芥蒂,更不会对你有疑虑。”陆轻抬头看向李迟,“甚至还有你,你与我订婚后也算是淌了趟浑水,原本风风光光的状元,宴会的位置却很偏,如果没有水灾一事,父皇抵挡不住压力,你或许还在被打压。”

    她又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你们也就听听,千万不要有压力,毕竟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很乐意见到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的……其实不光是你们,静嫔与我交好,潇潇处境自然艰难,我曾教她多疏远我以讨父皇欢心;还有陆祁,我教他写字,可又不敢笑脸对他;陆千河自然也是,她年龄略长些,处境与我相似,估计早能看出来……这么憋屈,不如死了算了。”

    眼见着身旁两人沉默不语,陆轻又开始后悔说了这些。可就算后悔、在之后无穷无尽的夜晚想起这些人愧疚和缄默的神情,她也还是要说。毕竟陆时月不会告诉他们,陆轻不想陆时月就这么委委屈屈、带着一堆凄凄惨惨的心事白白地死去。

    她替陆时月惋惜,也替她开心。

    陆轻用笔杆敲了敲桌子:“会议要求再补充一条,不允许陷入过去的事情。好,继续。”

    陆轻大概能猜出现在自己的表情很难看,这话不止是说给他们二人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她也只能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纵使她表现得很不好,可她只要不承认,又有谁能来拿她的错呢?

    “其实我是想说……这些事情在我失忆的时候,都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就像今天,朝中很多人过来听过,你们两个天天都在前朝,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陆鸿无奈笑笑:“真的没有过。”

    陆轻懵了:“真的假的?”

    “真的。”

    陆轻又转向李迟:“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说?你听到别人有说吗?”

    李迟也摇了摇头:“不说是因为清楚殿下秉性,此事被烂在肚子里才最安全……想来其他人不说,也有其原因吧,臣也是真的从不知晓。”

    陆鸿和李迟这两个人惯会骗人,可他们二人此时的神情却全然不见骗人时的那股精明劲儿……难道确实如此?听闻陆时月名号的朝臣,有人好奇来听过,发现事情不似想象那般,默契的统统选择不提?

    陆轻实在不敢相信:“……不太可能吧?”

    “是有些不可能。”李迟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杜芹透露了多少,朝臣听到了多少,但既然陛下不曾用瓦舍那处问责殿下,想来应该是无人知晓,或是无人走漏风声。官员固然有不少与皇商勾结之人,见殿下不满律法,亦有所怨言。但他们想来也清楚,陛下多疑,若是将此事告知,或许会惹得一身麻烦……更何况消息的来源是流民,与皇商关系好的不愿过多牵扯,与殿下有几面之缘的,也会顾及皇后、太子和殿下您的面子。”

    见陆轻眉头越皱越紧,李迟又出言分析道:“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陛下是有过建收容所的意思,倒时东窗事发,殿下推给谁都行。陛下只是不想看见您来建。”

    陆轻:“……哇你这不加雕饰的语言说得我心寒。”

    虽然不似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但各种关系之间的互相牵扯,还是以一种弯弯绕绕地形式,无心无意却必然地替陆时月完成了在陆敛秋面前的伪装。

    陆鸿却道:“但今日我二人露了脸,兴许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陆轻:“是很大的麻烦吗?”

    陆鸿摇头:“不大。”

    陆轻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李迟,发现这两人都是淡然的神情,也就不再过问了。

    她提起笔,在纸上写上“中秋”二字:“现在,我唯一不懂的,就是这件事——中秋过后的祭天大典。”

    “父皇都快恨死我了,还能让我出席这种活动啊?”陆轻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话,又在旁边写上“祭祀巫觋”。她又道:“我心里有点苗头了,但不知道对不对,你们都听听。”

    “在父皇的授意下,宫中和宫外都有我的很多谣言,比如我跟李大人的,比如公主府。”陆轻托着腮,分析道,“其实他拿我没办法,他不能正大光明地处死我,也无法接受我死得很利落,更何况母后皇兄都在隐隐牵制他。而我最近唯一要出席且在文武百官面前露面的活动,就是祭祀。既是求神,又免不了跟巫觋扯上关系,上次父皇取我血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类似于‘我是夺了陆时月躯体的人’?”

    她压低声音问道:“他会不会准备在祭祀大典时留个大的给我,为了栽赃我不是本人,顺理成章的被口诛笔伐,死得既狼狈又可笑,再也没有之前的风光了?”

    但陆鸿只是摇摇头:“你放心。”

    陆轻:“放心啥啊我不是让你听听对不对的吗?”

    李迟拉住她,笑说:“殿下聪慧过人,太子自然明白。”

    陆轻满脑袋问号,所以她说得到底对不对?

    她的手腕还捏在李迟的手里,对方手上的纱布蹭着自己的皮肤,她有点想躲开,却顾及着对方的伤势没有动作。

    她偏头看向李迟:“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李迟踌躇问道:“心理准备吗?”

    陆轻:“……”

    让陆轻最纠结的问题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消食时间,她都在跟陆鸿一起比赛画小人。眼见着天色昏黄,暮鸟飞掠,陆轻惊觉时间已晚,肚子饿了,又赶忙冲出去,说是要去抢刚出炉的炒栗子。

    她风风火火、目标明确地跑了,屋内终于只剩陆鸿与李迟。

    安静了很久,陆鸿才问道:“暗卫已经留给你了,怎么还会负伤?”

    “要灭他口的人很多,他酒楼中因此雇了不少高手。我打听过了,灭口的那批也都是朝中的人,大概是与殿下有过来往的。”李迟笑笑,“打斗时,他见事态不妙,准备逃走,我失手伤了他,血溅到袖子上了。与其让殿下乱猜,不如把罪名都推给他,他也算做件好事了。”

    陆鸿道:“你也不用生闷气,他会死,但不是现在。我们两个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暴毙,容易遭人非议。”

    “自然。臣会处理好,太子殿下放心。”

    “你……”陆鸿指着他,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最近先别找朝中人的麻烦。惹眼。到时被时月知道,你又要费尽心思找理由。”

    “臣都明白。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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