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永睁开眼之后，已经是上午9点，杨书言已经不在他身旁了。

    他将手机摸过来，看到杨书言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有事，起得早，看你睡得还熟就没叫你。等你起来去上班之后，顺便帮我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带下楼去，我今天下来忘带下去了，谢谢。]

    赵新知看到这条短信觉得格外甜蜜。

    他今天休假，不用去上班。

    他昨晚等父母睡着之后，偷偷离开家，等到了杨书言这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12点了，当时杨书言很困，他就没有多说。

    有几个晚上，他都是这样偷偷来到杨书言家里住，和她一起过夜，他好开心。

    南修永起床，洗脸刷牙之后他将杨书言的家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了一遍，收拾的干干净净。

    客厅的桌子上摆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是杨书言的女儿。

    书言跟她说，她有一个女儿，不过有自闭症，现在在国外治疗。

    关于她女儿的父亲，杨书言并没有多说，南修永也没有多稳问，谁都有过去。

    没有谁的过去，比自己更加见不得人了，杨书言不介意，换做别的女人肯定都已经躲得远远的，毕竟谁愿意跟他这种肮脏的人结交。

    南修永将杨书言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遍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他喜欢这里。

    他打算给杨书言一个惊喜，等杨书言晚上回来之后，他给他做上满满的一桌晚餐。

    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杨书言就回来了。

    赵新知正在收拾厨房的水池，听到门被打开，他刚要过去，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你就非要辞职不可吗？”

    “赵总，你就别跟着我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去上班了。”

    “你至少得给我点时间，让我重新找个人替代你。”

    杨书言：“不好意思，之前你挖我的时候，合同上面注明了，如果我辞职可以随时走。”

    赵新知和杨书言同时走进了客厅里，杨书言顺手将包和衣服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南修永立刻蹲在厨台下藏起来。

    杨书言进来之后，环顾四周发现这房子变得很干净，心想肯定是南修永临走前给她打扫了。

    她走到桌前。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南修永心里万分紧张。

    不过杨书言倒完水之后就走了，接着客厅里又传来两个人对话。

    “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们俩发生了关系，所以你生我的气了？”

    听到赵新知的这句话，躲藏在出台下的南修永身形猛的一晃，差点跌倒。

    杨书言不以为然地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是我让你接近南修永吗？还是因为上次我说出了你以前的事情？”

    杨书言放下手里的水杯，“赵总，这些事情都伤害不了我，因为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我经历过的比这多了去，顺便告诉你，我跟南修永上床了。”

    赵新知愣了愣，有些诧异，“你跟他上床，然后呢？”

    杨书言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一张a4纸。

    赵新知接过，看到这是一个设计图纸。

    “这是华领医疗研发的一个装置，正在做临床试验，一旦成了，可以让残疾人重新站起来，这是其中的一张图纸。”

    赵新知又惊又喜，“这是南修永给你的？”

    “没错，他背叛了他哥哥，背叛了他的家族。”

    赵新知：“因为他喜欢你，你跟他上床了，所以他就给你了？”

    “也不尽然。”杨书言说：“他只是为了报复他家人让他曾经吃的苦头而已，喜欢我只是一部分。”

    赵新知目光柔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你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牺牲？哈哈哈。”杨书言笑了起来，“谁跟你说我在牺牲？跟南修永上床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牺牲。”

    “你跟他上床不是为了换图纸吗？”

    “当然不是了，这图纸是他自愿给我的，就算不跟他上床他也会给我，我之所以跟他上床是因为看他可怜，他求我，我心软了。”

    南修永痛苦地闭上眼睛，握紧了双拳，死死地咬着牙。

    关于杨书言为什么跟南修永上床，赵新知也不想在意那么多，他举起手里的图纸问：“那剩下的呢？”

    “我只打印了这一张，剩下的我藏起来了，一直没给你。”

    赵新知：“为什么？”

    杨书言笑了笑，“因为我不打算把这些给你，我左思右想，我实在是不想跟着你混了。我现在有这些东西在手，我何必要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赵新知冷了脸，“你要把这些东西给别人？对方给你提了什么条件？我双倍给你。”

    杨书言摇摇头，“我还没有找下一家呢，我打算去美国找我女儿，然后会和我女儿待一段时间。为了挣钱，我已经很久没陪她了，她都快不认识我了。”

    “我可以把你女儿接回来，给她最好的照顾。”

    杨书言突然笑了起来，“赵总，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跟你混了，因为你跟我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你和那些男人区别不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既然这样，我跟你和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谁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难道你不是吗？”赵新知将手里的图纸摔在桌上。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所以我辞职也是合理的，我不想跟着你混了。我要拿着这些机密去达到我更想要的效果。”

    “你要跳槽？”

    “没错。”

    赵新知的视线，瞥向桌子上的那一张纸，“剩下的呢？”

    杨书言笑道：“剩下的我当然收好了，你想要呀？”

    “你提出你的条件吧，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把这个给你对吗？”她指了指桌上那张图纸。

    赵新知：“我想让你收回那张辞职信，别人能给你的条件我都能给，而且我会给的更好。”

    “是吗？那我肯定要好好想一想了。”杨书言靠在桌边，抱着怀，细细地思量，赵新知站在一旁等。

    杨书言忽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曾经我的上司也是这么跟我说过这种话，他能给我更好的，但是需要我付出一些代价。”

    赵新知望着她，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杨书言接着说：“你应该猜到了，或者也知道了。他让我跟他上床。”

    赵新知：“那你上了？”

    杨书言：“是啊，我跟他上床了，然后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不过跟在他身边几个月之后，我发现他贩卖商业机密，我就匿名把他给举报了，他被警察抓了，我就占了他的位置。”

    赵新知笑了笑，“然后呢？”

    “然后，就做了我老板的小三。后来的事儿你知道了。之后我就生了个女儿，可一年之后他老婆知道这件事，我就被开除，老板他翻脸不认人。不过我也不觉得难过，那些男人都一个德性，我早就看透他们了，我跟着他们，只不过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赵新知问：“你为什么把你女儿送到美国去？既然她有自闭症，在你身边，你才能方便照顾她不是吗？”

    “是啊，可是我要挣钱养她，没时间照顾。而且一看到她我就会想到我不堪的过去。我很爱我的女儿，可以为了她连我的命都不要，但是，我也有点不敢面对她。”

    她心里是矛盾的，这个女儿不是因为爱而出生的，而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她们母女是被抛弃的棋子。

    赵新知又说，“我可以把你女儿从美国接回来，让人照顾她。”

    杨书言拭去眼角的湿润，“你究竟是不想让我辞职，还是太想要这些机密？”

    赵新知直截了当：“我两个都想要。”

    “那行，我的确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杨书言仰起头，“我已经受够了伺候臭男人，现在是该享受被男人伺候了，你要是把我伺候的爽了，我就把这些文件全都给你。”

    “……”

    赵新知以为自己听到什么笑话，“你认真的吗？”

    杨书言坦荡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我也要从你身上得到好处。”

    她现在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反正她都已经辞职了，就算赵新知拒绝她，她也无所谓。

    赵新知斜了一眼桌上的图纸，他将脖子上的领带用力一扯，接着一把将杨书言拉了过来，将她拦腰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杨书言原本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他真的也同意了。

    他们俩都是一丘之貉。

    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阵一阵让南修永耳膜几乎要被刺穿的声音。

    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发抖。

    ＊

    南修永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杨书言的家，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之后，周文媛迎了上来，“你去哪儿了？我正要打给你呢。”

    “我只是出去逛了逛，在家呆着闷。”

    他的眼神极为黯淡无光，人也蔫儿了似的。

    周文媛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修永，你哥哥跟我说，这段时间你表现的非常好。”

    南修永：“是吗？”

    “当然了，能力是一点点锻炼的，你一定会越来越好。公司肯定会有你的份儿。”

    听到这话，南修永的眼底闪动着一丝微光。

    “修永啊。”周文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妈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了你，不过在妈的心里，你和你哥哥是一样重要的，你爸爸他有时候说话虽然有点难听，可他心里也是有你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什么德性，不要跟他计较。”

    南修永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