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他一生退却之心,越知县便道:“济然,你别怕。那位梁巡按梁大人,他是咱们的靠山,有他在,你只管放手去做。”斗倒一个是一个,斗倒一批就赚到了。

    “我让刘典史帮你。”

    林瑜:“?”那个出卖女儿的,会是什么好人。

    说起这个,越知县老脸一红,“刘典史脾气虽怪一些,但不是个坏人。”就是有点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否则他也不会让他管刑罚之事。

    跟越知县详谈出来,林瑜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越老让他做好准备,他们一旦得知他是本岁收税的负责人,很快,那些人就会行动,前来讨好他了。

    他还让他带几个秀才去,比如,沈庭洲就不错。

    林瑜不解,越知县道:“他已是秀才,明岁又有极大可能中举,举人也算有功名了,你带上他,他们总算是收敛一些的。”

    林瑜应下了,但越知县其实有另外的算盘。他特地喊来了沈庭洲,他也是他的门生,自然也能叫得动。

    “知县大人,您找学生有何事?”

    越知县道:“过些日子,林主簿可能要跟乡绅们见面,你同他一起吧。”

    沈庭洲虽然不解,仍道:“学生明白。”

    “那些人的事情,你多问他一些,看他知道不知道。”

    “?”

    看他不懂,越知县再一点拨,“私事,什么事情都行,你多问问你的未来岳父吧。”

    “……学生明白了。”

    “乡试准备得如何?庭洲,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可别教本官失望。”

    沈庭洲恭敬地行礼,“学生不会辜负大人您的期望。”

    “行,去吧。”越知县让人退下,沉思地想,希望这场硬战,能打的赢才好啊。他以前是不敢这么鲁莽的,睁一眼闭一眼,别太过分就成;若是太狠,那些士绅发起狠,把他一告,他的官位都要不保。

    跟他们斗,可不是只要勇气就够了。事若成了,他安然升迁;事不成,梁家半点事情都没有,他就要奉上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趁早收拾行囊回家种田。能种田倒也好,更怕性命都没了。

    普通百姓的命贱如狗,谁都可以来弄死他。

    林主簿啊,他可全靠他了。

    越知县猜得没错,林瑜要负责本次夏税征收的消息不胫而走,平县每一个角落都知道知县这次要动真格了,而林瑜就是他的爪牙。

    这县衙上下内外都是利益结合体,利益相关,很快就有人把消息传到徐瑞这里。

    徐瑞跟三两好友的也立马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徐瑞当然知道林瑜的,但他又怎么会把他放在心上呢。区区一个九品。

    看他言语上有点不屑,底下的人各自道:

    “中丞大人啊,这林瑜不可小觑啊。那日梁束梁巡按来,他亲自点了他的名字。他是梁大人的人啊。”徐瑞为左都御史,做官时下面的人称他为中丞,现虽已经致仕,还是会有人这么叫。

    徐瑞皱眉,“梁逢的孙子?”

    “是啊,徐老。”

    徐瑞摸摸胡须,如果是梁家的人,这性质就不一样了。梁家如今是如日中天,梁逢是工部侍郎就先不说了。

    当朝阁老是张巽,他是梁束的老师。

    张巽是吏部尚书,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也很有政绩。梁束能到浙江当巡按御史,跟张巽是很有关系的。

    而张巽跟梁逢又是同乡,当年是一起读书的好友。

    当初梁束一到浙江,不少人都想巴结他——连他都托人给他送礼。可梁束年纪轻轻,为人相当严正,做事又雷厉风行,很是个人物。

    “这梁束怎么会突然点他?”

    “那次税课司收税,这林瑜多收了三千多两,比原本多了一倍。梁束梁巡按觉得他是个人才,当场就表扬他了。”

    “三千两!”徐瑞扬高了声音,这可真是扒了那群富户的皮了。

    徐瑞本还顶瞧不上的,此刻也肃然了。原本坐着的,此刻也不由地站起来了。

    “这样看……”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被林瑜搞到大出血,一点血也不想放。“你们有什么主意?”

    “这林主簿看着性子软,要不我们请他一次吧。”有人提议。

    “对对对,请他。酒席上,他想要什么,我们尽管满足看看,能成最好,不成再说。”

    “徐老,您怎么看,请不请啊?”

    徐瑞咳了几下,把茶杯拿下放下,屡次之后,把在场这群惊慌失措的脸一一收入眼下,那就请吧。

    来会一会这大名鼎鼎的林瑜林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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