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

    林瑜进了屋,问了江入年,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入年得知林瑜去了府衙,感觉不太对劲,便去找越知县商量对策。越知县很快就查明事情的缘由。——他是个老官场了,对里头的门道也是摸得一清二楚,是他给出的主意。

    越知县让江入年做三件事,第一件事,修书给商扶楹,告诉他这件事,希望他能营救林瑜;第二件事,去买一箱普通茶叶,给商扶楹送去,到时掉包即可;第三件事,就是找到那个起诉林瑜的人,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林瑜了然,看来这次多亏了商扶楹和越知县,还有江入年,不然他是真的死定了。

    他怔然地坐在那,叹了口气,“那个人为什么要告我?”

    “因为告你的人正是你的好妾室,她伙同都纲一块,我本想去找那都纲,让他撤诉。谁料商扶楹提早一步帮你摆平了,估计花了不少银子,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真把你当朋友的。”她说这话,嘴角有些戏谑。

    林瑜:“……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都已经做完了。”江入年耸耸肩,“那人居心不良,你差点被他害死。”

    林瑜叹口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这做官好难啊,不一小心就要被抓住小鞭子,

    江入年心道,难?他这官做得也是够轻松了,什么都没干,就一群人来帮他了。越知县为了他的事情,比她还积极,连夜写信给霍麟,替林瑜辩白。

    她看过那封信,措辞夸张,连用多个反问句、疑问句、排比句,生怕霍麟真的冤枉人。

    她反倒像个外人。

    “这次多谢你,不知该怎么补偿你。”

    江入年挑眉:“补偿我?”她点点头,“好啊,我们正常当夫妻就好了。”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江江啊,林瑜道:“再给我点时间。”

    江入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林瑜看她淡淡的样子,也没再打扰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书房。

    他洗完脸,正准备睡觉,听到门口有人敲门,阿吉站在门口,“老爷,夫人给您炖了个汤,您趁热喝了吧。”

    林瑜听后,心里顿时暖烘烘的,他这个娘子嘴上不说,行为上对他可是好得很。自己突然被带走,她一定吓到了。他让阿吉把汤放下,便兴冲冲地去敲江入年的门,“江江……”

    江入年打开门,一脸疑问。

    林瑜已经不怕她的冷脸,“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再多一点点时间。”

    江入年:“……”怎么突然说这个。看他满脸高兴,她也软语地问,“这次去府城没被人欺负吧?”

    林瑜摇摇头,“没,谢谢你的关心。”他笑眯眯地挥手,“我去睡拉,晚安。”

    江入年在林瑜走后,肃然的脸也笑了,笑意很淡,这林瑜啊。

    ……

    这一场诉讼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只能算虚惊一场。双方都没受损,唯一受损的恐怕就是齐氏了。

    她给了释都纲足足两百两,尽数打了水漂。

    释都纲从商扶楹那得了三千两,以为自己有了赚头。但很快,他在回家的路上,就遇见一群打手,把他拖到巷子里狠狠地揍了一顿,银子飞了不说,还被揍了一顿。

    这些打手不是嘉兴本地的,而是松江来的。他们专门以殴人为职,形成一股势力,有时候连官府也管不住。

    释都纲只用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谁请的。

    商扶楹在跟他谈条件的时候说的要多好听就有多好听,把他捧得飘飘然的,事情结束,一转眼就变了脸。商扶楹有银子有权,他势必不是他的对手。

    或者,暂时不是他的对手。这口气只能先行咽下。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去找了齐氏。齐氏看到他被打了,忙迎上来,“这是怎么了?”

    释都纲痛得厉害,骂道:“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你的汉子。这次算你我倒霉?人没告成,还被打了一顿。”

    “没告成?”齐氏觉得奇怪,“不是说让你吓唬吓唬他得了吗?那银子也没了,是吗?啊!”

    齐氏心中慌张,看到释都纲这样就知道事情肯定砸了,不仅没吓到林瑜,反倒让她的安生银都没了。

    她去拽释都纲的胳膊,恰好拉到释都纲的痛处。

    都纲痛得叫了一声,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正窝囊着呢,一巴掌就甩女人脸上了,“死远儿点,臭娘们,要不是你,老子需要受这种气?”

    齐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过问了他几句,他竟敢打她,什么腌臜破落户!对着释都纲就开骂了,各种难听的话脱口而出。什么死光头,你家死了人,敢黑老娘的银子,你敢骗老娘,老娘把你全家烧了之类云云。

    释都纲被骂得更窝火,便打得更凶,追着人打。

    两人在屋里玩起了捉迷藏,齐氏眼看着被抓住,插着腰在远处问:“你那状纸到底去交了没有?这么久了,好歹有个结果。你拿了老娘的银子,若不能给老娘办好,老娘要了你的命。”

    “银子?你还想要银子。我告诉你,一文没有。”

    齐氏一听银子没了,心中一咯噔,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打了,上前就是揪衣裳,哭闹着:“银子呢,你还我银子,银子啊!”

    女人哭哭啼啼的,直把释都纲摇得头晕目眩,几要晕倒。他发了狠,一巴掌又摔在女人的脸,齐氏的头都被打偏了,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这样一来,齐氏便骂得更凶。她越凶,释都纲就打得更凶。这真的骂起来,释都纲哪里是齐氏的对手?

    可男女体力还是有差距。释都纲是个身高体壮的和尚,且为官这些年,脾气火爆了不少。谁敢像齐氏这样忤逆他?不过看似都纲占了上风,齐氏的嘴也没停过,把他的八代祖宗,一个个问候了个遍。释都纲气得都要炸掉了,说又说不过,真的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直到林轻笑在屋外听到动静,匆匆而来,这才停止了。

    释都纲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他决心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又加上那股子邪火,奔着就想去抓林轻笑,“叫你骂,老子今日母女共享!”

    林轻笑想刚逃,就被三步并作两步的释都纲抓到了,被压在下面。林轻笑被吓得够呛,拼命挣扎。

    齐氏再凶悍,到底还是为人母,如何能叫女儿被人污了清白?听着女儿的尖叫,她抓了个花瓶,狠狠地摔在释都纲的光头上,“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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