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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雪中送炭

    果不其然,半月后,穆府的老管家亲自登门,求见江明远。

    也没什么别的,只为求买一些黍酒。

    老管家话说的十分客气:“不怕江少爷笑话,这半个月啊,我们府上也一直鼓捣着酿些黍酒,但终究不是那个滋味,也不知贵府是如何酿的酒,倒是对我们少爷的胃口。咱们少爷喜欢,我只好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这等子小事,其实江明远一人便可操办。

    但他留了个心眼子:“不瞒您说,这酒是我姐姐亲自酿的,本就是为了报答穆小将军救命之恩才酿造的。这样,您且入府稍等等,我去唤我姐姐来。”

    江暮辞正在房中描着画,眼看着江明远兴冲冲的走进了西跨院,进了房里来。

    他一把抽走江暮辞手中的笔杆:“姐姐,穆府的管家来了。”

    江暮辞一边净着手,一边问:“为了酒来?”

    “正是!我原还觉得你这礼送的轻了些,没想到穆小将军是真的喜欢。那管家就在客堂坐着呢,你要不要亲自去见见?”

    江暮辞擦着手帕:“要去的。”

    碧荷已经机灵的跑去酿酒的仓库打了两坛黍酒来。

    主仆二人提着黍酒走进了客堂,穆府的老管家见到来人,赶忙起身:“江小姐,叨扰了。”

    江暮辞脸上挂着笑:“管家客气了,穆小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先,这点子东西,不值当什么的,倒是劳烦您了。”

    那管家赶忙道不敢:“江小姐蕙质兰心,不瞒您说,我家少爷自打回京以来,试遍了许多黍酒,可惜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如今江小姐倒是解了我一桩难题。”

    “穆小将军喜欢,那是我的荣幸。“江暮辞说完,转身朝着碧荷吩咐道:“碧荷,将酒交给管家。”

    碧荷诶了一声,将黍酒交到管家的手里。

    穆府老管家感激的提着酒坛,迟疑了一遭,开口道:“原是不该这样说的,但我家少爷那人轻易不肯欠人的恩情,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可白拿了江小姐的酒。”

    老管家说完,从袖口摸出一只精巧的荷包来:“不知江小姐喜欢什么,我私自做主选了些小玩意儿,请您笑纳。”

    江暮辞推让:“您这是折煞我,穆小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过是几坛酒罢了,我哪能收您东西?”

    老管家和煦笑笑,将荷包放在桌角上:“江小姐千万别推却,这酒我们少爷喜欢,以后我免不了再来叨扰几番,江小姐将这心意收了,我下次才有脸登门啊。”

    话说到这里,江暮辞不再推让,转而问起:“将军近来一切可好?”

    管家脸上的笑意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寒冬将至,西北的冬天不好过,少爷最近在为将士们过冬发愁呢。”

    “朝廷不是有军饷吗?”江明远好奇的问。

    “江少爷有所不知,朝廷确实年年发放军饷,但一则国库藏银有限,每年能分给军队的饷银皆有定数;二则,西北苦寒,狼多肉少,即便有了军饷,这冬天依然不好过啊。”

    “穆小将军仁义,这些将士都是与他出生入死过的,想来他是见不得自己的将士们受苦。”江暮辞感叹。

    “正是这个道理。”管家赞同道,随后及时的止住了话头,不再多说:“天色不早,多谢江姑娘赐酒,我就先回府了。”

    江暮辞着人相送,嘱咐道:“日后将军若再想喝黍酒,您支使人来说一声便可。”

    老管家点头应是,快步离开了江府。

    江暮辞看着穆府管家的背影。

    如她所料,这黍酒果然留了一根她与穆西征之间牵绊的线,不至于叫她从女子营回来之后彻底失去穆西征的消息。

    只是可惜啊,鱼儿倒是如愿上钩了,却又抛出来个大难题。

    军饷啊...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帮到他?

    正思忖间,曹姨娘携着江暮棋,大包小裹的从垂花门处走来。

    身后雀歌还并着几个小厮,抱着好几匹明亮的布料。

    曹姨娘一脸喜色的对着江暮棋叮嘱:“这回锦绣坊的料子可真是不错,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那些官太太手里抢出来了两匹,回头娘再给你多裁几件过冬的衣裳。”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一抬眼看见站在正堂中的江暮辞。

    曹姨娘讪讪的收起笑脸,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暮辞在呢。”

    江暮辞懒得理她,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揣起桌角的小荷包便回了西跨院。

    碧荷忍不住在身后抱怨:“曹姨娘也忒不低调,仗着自己管家,每日挥霍无度!那是她的钱吗?明明都是夫人的嫁妆!锦绣坊那一匹布料,恨不得收人百两银子,曹姨娘也真敢下手!”

    江暮辞不理她,任她一个人在那儿说个不停。

    “二小姐过冬的衣裳都裁了几身了,还要做新的?小姐都没她新衣裳多!刚刚那穆府管家说,西北将士们还挨着冻呢,要我说,夫人这钱与其给了曹姨娘花,还不如花在戍边将士们的身上呢!”

    江暮辞猛的住了脚,回头惊奇的看向碧荷。

    碧荷讪讪的住了嘴,表情有些慌张:“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你没说错。”江暮辞想,她大概有主意了。

    江暮辞快步走回自己的闺房,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跑回书桌边研磨提笔,书罢,她吹了吹纸笺,对着碧荷招招手:“碧荷,你明日去给我送封信。”

    “好的,送去哪里啊小姐?”碧荷纳闷道。

    “穆府,送给穆管家,让他转交给穆小将军。”

    碧荷懵住,小姐跟穆小将军有这么熟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话虽这样说,第二日碧荷还是早早出了门,替自家小姐送信去了。

    不过一日,穆府的老管家便亲自登门,急吼吼的送了回信。

    ......

    茗华轩里,穆西征叫了个靠窗的包厢,一错不错的盯着楼下往来的行人。

    今日下了雪,街道上的行人穿的厚实,暗灰的棉袍捂的厚实,往来匆匆的奔走。

    穆西征手中揣着热茶,用那蒸腾的热气熏着手,茶倒是一口未动,一门心思都用来等人。

    这么大的雪,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她会来吗?

    穆西征皱着眉想。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晦暗茫白的天地间,突然闯入一抹茶花红,瞬间点亮了穆西征的眼睛。

    他连忙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去迎。

    碧荷收了伞,一路帮江暮辞抖着帽兜上落的残雪。

    两人绕过楼梯,便见到等在门口的穆西征。

    “将军等很久了吗?我应该没有迟到吧。”江暮辞问。

    “没有。”穆西征示意她去看那边的滴漏:“正是辰时正,江小姐很准时。”

    “那就好,今日落雪,出门耽搁了些,原以为我定是要迟到了,好在没有让将军久等。”

    穆西征没有多说,原本就是他心急才到的过早了,等一会也不妨什么。

    他稍微让开了路,抬手示意:“请。”

    江暮辞从善如流的入坐,还未等寒暄几句,穆西征已掏出信件——正是江暮辞送去穆府的那一封。

    洒金的信纸被推到小几中间,穆西征手指在信件上点了两下:“这封信,是你派人送到我府上的?”

    江暮辞低头看了信件一眼,入目皆是熟悉的蝇头小楷,那是自己的字迹:“正是。”

    她拢拢袖口:“前几日穆管家登门,言谈间听说穆将军您正在为将士们过冬忧心,我恰巧想到些计策,便冒昧登门送信了。”

    穆西征摇头:“不是冒昧,若你真有计策,那我才要好好谢你才是。”

    “不敢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主意是否可行,权当抛砖引玉,给将军提个思路,您看看是否能用。”

    穆西征听罢,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你说。”

    “是这样...”江暮辞一边说一边沉吟:“我想着,将士们过冬无非两件事最要紧,一是冬衣,二是口粮。”

    “按我朝惯例,每年立秋之后,兵部便会着手与户部商议冬日军饷事宜。虽到了将士们手中...免不了层层克扣...但我想吃的多好说不上,果腹倒仍是尚可。”江暮辞说着,打量着穆西征的神色。

    果然,说到层层克扣军饷,穆西征的脸色冷了几分:“继续说。”

    江暮辞想了想,忍不住还是劝道:“历朝历代也没办法保证官银能物尽其用,将军若想真让将士们过上好日子,指望朝廷怕是不行,还是要琢磨如何开源才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穆西征点点头:“不瞒你说,我亦这样想。我也一直琢磨,如何才能让将士们自给自足?但西北战事吃紧,兵事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能空出来的时间有限,眼下我还是得想些立竿见影的法子。”

    “正是。现在口粮尚能果腹,真要舒坦的过冬,依我看,将士们御寒目前最紧缺的便是冬衣。”

    “你说的不错。对于将士们来说,过冬的衣裳重要极了。”穆西征苦笑。

    “说来说去都是银子的问题,可军饷有限,我已上奏圣上多次,但如今国库不丰盈,这中间涉及的弯弯绕绕又多,想抠出点银子来实在是难呐。”

    “朝上的法子,我相信将军您定然都想过了,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将军想从前朝扣银子出来,这难处自不必我多说。我今日既来了,就是要给您指些新路子。”

    江暮辞说罢,目光忽然便的狡谐,语气也松快了几分:“您觉得,既然前朝挖不出银子,那便从这些人的后宅入手如何?”

    穆西征错愕抬眼。

    江暮辞笑的有两分鸡贼,也稍稍往小几中间凑了凑,小声道:“将军可听说过锦绣坊吗?”

    “不知。”

    “那也难怪,您与穆老将军都是从西北拼杀回来的,这其中不易想必家中女眷都知晓,自然不会随意挥霍金银。”

    这话说得不错,近些日子,穆夫人将穆西征的难处看在眼里,恨不得节衣缩食将家中多余的钱银都送去前线用,只可惜单凭穆府之力,终究是杯水车薪。

    江暮辞话音一转:“但您家如此,别家可不同。我刚刚说的锦绣坊是裁衣卖布的铺子,坊中随随便便一匹布料便值上百两银钱,即便如此,仍然一布难求,就连我家中姨娘都忍不住想去凑凑热闹。将军平日出入朝堂,议的都是家国大事,想必未曾深琢磨过,其实这后宅的金银,不比前堂少呢。”

    还有些话江暮辞没说透,就以军饷为例,前朝那层层克扣的银饷,最终可不是全流入后宅了吗?

    穆西征却听的明白,他眼神乍然亮起,很快又否定道:“话虽如此,钱已吃进了口袋,想让他们吐出来可不容易。”

    “寻常后宅妇人哪里关心沙场征战?若是由您穆府去游说,当然筹不出多少银两。”

    “但穆府不合适,有人倒是可以。”

    穆西征看向暮辞,嘴唇轻启:“谁?”

    “长乐公主啊。”江暮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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