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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一)

    (壹)墨

    惠知拖着行李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她现在是无家可归了。

    幸亏闺蜜要出长差外派几个月,她这才有了落脚之地。

    闺蜜的房子是市中心高档小区的一室一厅,自己单身一人住,房子装修得很时尚,处处显露小资情调。

    比如阳台摆放着几盆多肉植物,门口墙上挂着大大的穿衣镜,厨房是开放式的,大理石台面有一套西餐刀具。

    这天半夜,她起来去客厅喝水。

    眼睛还没有适应深蓝的夜色,拖鞋擦擦地走过地板,摸索着走。

    砰!沉闷的一声,她像是撞到了什么,努力的瞪大眼睛,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

    她胡乱的摸起来,记得这里并没有墙。

    前面的障碍物暖暖的,带着人的温度,传感到她的手心。

    啊!她正要叫喊,瞬时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随即耳蜗一阵痒,“别叫!”

    男人温湿的口气吹在她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魔力,她吓得心砰砰跳。

    男人摸到墙角的开关,啪嗒,灯亮了。

    餐厅的灯昏黄旖旎,带出欲望。

    他放开了她。

    你是谁?她后退几步,依稀看到了他的外貌。

    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毡帽,褐色的风衣长过膝盖。

    脸被一个大个的墨镜遮挡,看不到眼睛。

    但能从古铜色的脸庞猜出他的沧桑和复杂。

    他迅速从风衣的影子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对着惠知抬平了手臂,“我是来杀你的。”

    惠知听他这么说,倒是咯咯笑了起来。

    她淡定地从餐桌上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夹在她涂了大红色的指甲中间。

    “我不信。”

    “刚才有时间捂住我的嘴,没有时间杀掉我?”

    她轻蔑地笑,大无畏地用手堵住枪口,“这恐怕是玩具枪吧。”

    她的猜测另男人略有不安,这次他遇到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她居然不怕。

    正常人应该吓得哭起来。

    她从桌子角落的收纳盒中翻出打火机,点燃烟。

    “你是小偷吧。”

    “不,我不是。我是杀手。”

    他见她不害怕,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把手枪放了下来。

    “刚才没有杀你,是因为还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杀你。”

    “哦?”惠知又咯咯笑了起来,若不是手指间夹着香烟,口鼻吐着白气,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一个纯真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男人刚想说,因为说完,他就可以一枪崩了她,然后离开这里。

    算是又完成一个任务。

    惠知突然摆摆手,“你别说,让我猜猜看,是谁要杀我呢?”

    男人坐下了,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面对死亡竟一点都不怕。

    “这是真枪。”他一只手把枪的弹夹拆卸,“看,这是子弹。”

    “真的是子弹啊,黄铜色的。”她拿起一个,孩子般清澈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起来。

    “第一次见,真好看。”

    “可以送我一颗吗?”

    “一会杀了你,自然送到你心脏一颗。”

    男人从女人手中夺下了子弹,迅速组装好枪支。

    又展示给她看,“这是保险,现在我打开了。”

    “怕了吗?”

    他把枪对准了她的额头。

    “不怕。死有什么可怕的。死有可能去极乐世界。活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惠知狠狠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一只大朵的白圈,“看,像不像撒了糖粉的甜甜圈。”

    不偏不倚,这朵白色的甜甜圈被男人吸进了身体。

    他有些焦躁不安,望着女人慵懒的神态,乱糟糟的发型,嘴上指甲上却是一抹鲜红的颜色,在夜色中格外耀眼,像朵朵致人上瘾的罂粟花。

    “你猜吧,是谁要杀你。”男人看看表,“给你半个小时,猜不出来,我就直接告诉你。”

    惠知歪了歪头,“是那个女人?我丈夫的新欢?不,他现在不应该是我的丈夫了。我要和他离婚。那个女人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成为他的新娘。或许肚子里已经有了爱的结晶了吧。”

    “不,不应该是她,我都离开他了,把他完完全全让了出来。她没有理由要杀我。”

    男人接起她的话,“或许,是为了你…丈夫的财产?”

    “不,我是净身出户的那个。我没有孩子,什么都不要。离开就要离开的彻底,做女人要有骨气。”

    她咳嗽了两声,可能是被烟呛到了。

    “那这样,她确实没有动机要杀你。”男人摘下了帽子放在餐桌上。

    惠知抬眼一瞥,“发型不错,你这身打扮让我想起二十世纪初上海滩的青帮。”

    “不好看?”

    “好看。只是现在这么穿的人少了,显得古板。”

    “不过你既然是杀手,那么古板一些也没错。”

    “继续猜,要杀你的人不是她。”他回答了她。

    “是我母亲?我讨厌她做事拖泥带水的态度,比如,我的父亲喝醉了酒就会打骂她。每次她都说,日子过不下去了,一定要离婚。我说,对,妈,你应该离开他过崭新的生活。”

    惠知把烟头的灰轻轻吹了吹,光束中可以看到空气中做布朗运动的颗粒,最后飘落在桌面上。

    “像不像面粉?”

    “你跑题了。女人就是啰嗦,你只有半小时。”男人看了看表,“不对,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但男人还是低下头看散落在桌上的烟灰,修长骨感的手指捻了捻,的确像面粉。

    或许,只有像孩子样,不畏生死她这样的女人才能把烟灰比作可以填饱肚子的面粉。

    “我说到哪里了?”惠知沉思了片刻,“对,说起我母亲。”

    “可每当我的父亲酒醒了,跪着求我母亲原谅时,她就又会心软。然后继续为我父亲做饭洗衣。”

    “我看不起我的母亲,觉得她没有骨气。于是我骂她,用很难听的话骂她。说她贱。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家。比起我的母亲,我是不是有骨气,愿意净身出户的离婚。”

    惠知手中的烟燃烧了大半,女士烟细,不禁烧。

    “生活就是这样的,要委曲求全。”男人给出了他的理解。

    “你,是个任性的女人。”

    “母女间,哪里会有真的仇恨呢。”

    惠知的头低了下去,“你说得对。不会是我的母亲要杀我。但我伤了她的心。”

    “是,要杀你的人不是她。”男人看了看表,“你还有十五分钟,给你个提示吧,要杀你的人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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