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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玲(六十三)

    (六十三)阿成

    白瞳在宫本那里发了疯,单纯的喜欢就已变了质,她现在恨,恨宫本,恨叶章,更恨陈晚玲,晚玲是乡下来的野丫头,配不得上海滩的男人,配不得宫本,也配不得叶章。

    她约了阿成在罗曼蒂西餐馆吃饭,点了许多,新西兰炸羊排,蛤蜊鳕鱼,德国蘑菇红肠,奶汁大虾,意大利通心粉,洋葱汤配黄油面包,黄杏蛋糕,香草冰激凌…

    “这么丰盛?白小姐。”阿成有些不自在,这顿饭不便宜,要花去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请你吃的。”白瞳坐在羊绒沙发上,旗袍岔开的两条腿在桌下乱晃,有意无意去擦阿成的腿。

    “您请我吃?”他不自觉咽下口水,对着满餐桌的美食,还有坐在对面,黑色性感的旗袍包裹着女性身体,冲他美美笑着的白小姐。

    “对啊,从前我在叶家的那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白瞳客气着,舀了勺洋葱汤喂过去。

    突如其来的艳福,阿成胆战心惊,“白小姐,我自己来。”

    “你喝呀。”白瞳撒娇起来,仙乐舞厅的舞女也比不过。

    阿成小心张开嘴,快速抿住,生怕惹恼了她。白瞳是个美人,瓜子脸,两只大眼睛黑亮有神,很会勾人,叶老板当初被她迷了一阵,阿成自然也是喜欢的。

    “吃啊,你多吃点,”白瞳拄着腮,把阿成看成了自己的小情人,眯着眼笑,“每天在叶老板跟前忙前忙后,肯定很累吧。”

    “不累。”阿成老实,看似没什么非分之想,现在又好像有。

    “你喜欢我吗?”白瞳翘起腿,明显用力踢了他一下。

    “啊…噗…” 阿成吃进去的意大利通心粉从鼻子里钻了出来。

    “慢点吃啊,又没人和你抢。”她笑他狼狈的样子,掏出手帕,给他擦嘴边的奶渍。

    阿成不敢答话,闷头吃饭,只是吃一口就会向上挑一眼,偷偷看她。

    白瞳捂着嘴咯咯笑,“你可真可爱,吓成这样,那你给我切块鳕鱼,我也尝尝。”

    阿成哦了声,小心切下鱼腹部最嫩的位置,送到她的盘里。

    “你别多想,就是单纯请你吃饭,你跟着叶老板好多年了,忠心耿耿,媳妇都没有,可怜件的。”

    阿成不好意思挠挠头,“呵呵。”

    “这个叶老板有点可气,对你不好。”白瞳掰开块面包,蘸了洋葱汤喂过去。

    “你知道的,我心里其实很憋屈。”她话锋一转,拄着腮学起了林黛玉,“被退了婚,我嫁给谁呢,这么想,比你还可怜。”

    “白小姐,明艳动人,怎么可能嫁不出去。”阿成与白瞳熟络起来,两人像情侣一样,她喂他一口,他给她切羊排。

    白瞳一阵幽怨,“陈晚玲是我同窗,没想到叶老板喜欢她。”

    “这事,绝对是您委屈。”阿成真诚地看着白瞳,希望真的能安慰到她。

    “其实,我知道,她也并非喜欢叶老板的,那天我去拿衣服,她私下求我,想让我帮她离开。”她表现得很无辜,“你是不会报告叶老板吧。”

    “不会,那肯定不会。”阿成摆手,“白小姐的话我是听的。”

    “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帮帮她,毕竟她是我的同窗好友,”白瞳又在桌下暧昧地踢阿成,娇声娇气地,中指比在自己的唇上啄了一口,又比在阿成的唇上,“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行不行?”

    阿成的腿开始哆嗦起来,他喜欢白瞳不假,可背叛叶老板的事,他是万万不敢的。

    “能不能让我想想?”他没有马上拒绝她。

    “好,你慢慢想,出了事我担着你。”

    白瞳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嘴角又花了。”

    阿成木木地等她来擦,却不想,啵地一声,被亲了一口。

    “还是这样擦得干净。”她对他嘿嘿笑着,信心十足地期待着他的选择。

    席太太的头很疼,晚饭都不想吃,叫李妈给她找药吃。她好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儿子和亲甥女的幸福,一边是席家的药厂,两边势均力敌,谁也扯不过,倒是把她的脑子烧得糊涂了。

    “太太,少爷这些天都没出来吃饭,是小周端进去的。”

    “洋人的止痛药据说是那害人的鸦片提炼的,您试试这味中成药丹,叫活络丹,少爷特意嘱我换的。”

    席太太接过药丸,想起儿子孝顺,不免眼眶湿润,“少爷最近和沈微同床了吗?”

    “应该没有,这些天少爷都睡在了书房…”

    席太太见她欲言又止,“你说罢,帮我出出主意。”

    “太太,我没什么见识,就说了。药厂是席家命根子,和沈家也是扶持多年,若是真离婚,对您不利。您的亲甥女晚玲,是个蛮懂事的女孩,少爷喜欢,自然也不能不管,尽快把她接回来,劝一劝,只要陪着少爷,少爷不闹,家里和睦,至于孩子,不论谁生,都是少爷的,席家还是您的股份,不会便宜外人。”

    李妈这番话,倒是提点了席太太,何苦执着于二选一呢,都在一起住对她没坏处。自己的亲甥女,就算没有名分,肯定也不会让她受委屈,沈微不受儿子喜欢,生不出孩子,愿意耗着便耗着。

    不知是新的止痛药,还是李妈的话起了效用,席太太的头不痛了。

    宫本意树回到熟悉的小巷,打开门,坐在他往常办公的椅子上,没开电灯,也没点蜡烛,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厨房的小窗透进来的夕阳残光,逐渐由橙变红再变暗,直至整个小房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与死寂,餐桌上没有冒着热气的饭菜,没有孩子的哭声,也没有穗子来回走动的响声。

    他还活着,手颤动了下,触碰到桌上的钢笔,突然间他有点冷,把椅背上那条卡其色的羊毛围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穗子,我肯定会把孩子要回来的,肯定会。】

    【她怀孕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晚玲一面了。】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穗子的死完全就是自己的错,是他害死了妻子,可他也痛苦,谁来安慰他呢?

    最后总是要做出抉择的,不是这边痛,就是那边痛,横竖都是要痛的。他甚至想过死掉,陪穗子一起死掉,这是最优的选择,但他在世间还有牵挂,想再见见那个对他好,鼓励他的女学生,问问,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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