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事情还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兄妹三人刚回到家,陆母就兴冲冲地把另一位知青主任江星年也领回来了,还招呼着要做一桌子菜。

    陆建成没什么意见,毕竟江知青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以后两人还要在一起共事,多熟悉熟悉总没有坏处。

    没想到陆建业就像只被陌生人入侵领地的小猫,整个人特别不正常,莫名开始黑脸,对着江星年没个好脸色。

    江知青好声好气的和他搭话,陆建业冷哼一声拿下巴瞅人。江知青给他添茶水,这小子非要手一抖洒出去一半。

    陆建成搓搓手指,贱的想揍!

    陆听兰觉得过分了:【陆建业这小子怎么了,青春期没过还是提前进入更年期?这和闹别扭的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陆建业:“……”

    陆建成:“……咳咳咳咳咳咳咳。”

    所以陆建业在你心里又小又老?

    笑点极低的陆二哥端着水杯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陆听兰连忙给他拍背顺了顺气,看着陆二哥一脸慈祥。

    【多大年纪了喝水还能呛到,这个家没我可怎么办呀!】

    【生活不能自理的哥哥,调皮捣蛋的‘弟弟’,啧啧啧啧啧……】

    陆建业:“……”

    “咳咳咳咳咳咳咳……”

    陆听兰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次咳嗽轮到了陆建业。

    陆听兰挪了下凳子,不动声色的离咳嗽的两个人远了些:【冬季流感多发,你俩可别传染给我。】

    江星年在水杯的遮掩下,悄悄勾了勾唇角。这一刻陆家兄弟俩莫名有些羡慕这个听不到陆听兰心声的人。

    但其实……只是江星年长了个记性,见到陆听兰不端水杯、不喝水的记性!

    教训有了,相信下次陆家兄弟也会长这个记性的。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后,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陆建成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互不认识的两人做介绍。

    老好人继续出面,他介绍道:“星年,这是我三弟陆建业,在县里机械厂上班。”

    “建业,这是咱村里的知青主任,同时也是前些日子救小妹落水的恩人……”

    陆建成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轻笑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打断。

    “我知道,江星年江知青,真是久仰大名。”

    他手伸出,两位成年男人的大手礼节性的交握。

    陆建业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打算给这位“老熟人”来点下马威。然而对面人只是唇角轻勾,不仅轻描淡写化解了他施加的力道,甚至反客而主,骨节分明的大手犹如铁做的一般力道极大,将陆建业痛的额头青筋直跳。

    看着瘦弱,哪来这么大的劲。

    陆建业气急败坏的抽回手,几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一张脸疼的皱成一团。

    不过刚刚手掌皮肤的碰触,却是让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陆听兰看着两人来回的“眉眼官司”,还有双手交握的“恋恋不舍”,她两眼放光,激动万分。

    【咦——怪不得没见陆建业这小子说过喜欢的人,原来好的是这口呀……】

    这一刻,在场三个人同时面黑如锅底,就连在厨房做饭的陆母也好奇地伸出头看看堂屋里的情况。

    为防止误会加深,陆建业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解释。

    “我在黑市和江知青见过几次,有点过节,但是……不熟!”

    “不熟”两个字陆建业特意加重说出来,强调得不能再强调!

    陆听兰本来就只是在心里调侃一句,没想到蠢弟弟这么着急出来解释。

    她更起了戏弄的心思,最后腹诽一句:【啧啧啧,死对头变情人是吧,你小子还挺会玩的!】

    陆建业脸色莫名越来越黑……

    陆听兰赶紧把注意力给到另一位男嘉宾:【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江星年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在黑市上混。】

    编排他还拐着弯骂他长得丑!

    陆建业在心里悄悄气成了个河豚。

    陆听兰和江星年这段日子因为在小学教书的原因熟悉了不少,这会没人出来打岔,陆听兰干脆把自己这两天积累起来的错题都拿出来。

    陆听兰上辈子是个大三文科生,高中那点知识早就全还给老师了,怎么没想到,再世为人居然还要学习,而且还要再进行一次高考!

    数学一直都是个老大难,还有政治也要从头学,不赶紧现在找机会抓紧补补,到时候考试的时候铁定抓瞎。

    江星年虽然明面上的学历只上到高一,但陆听兰拿着题去问,就没有他不会的,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学习搭子。

    陆听兰如饥似渴地从学霸身上汲取着知识,陆建业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自顾自讲题的一幕,心里为这个傻妹妹操碎了心。

    江星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陆建业对江星年的恶意不是毫无理由。大概一年前,陆建业手下小弟来汇报说他掌控的黑市里来了个硬茬子。

    陆建业在那时见到了刚来生产队插队的江星年,又黑又瘦的青年,成分不好身上还带着几条伤疤。

    谁也没想到,陆建业会在他手里结结实实吃了不少的亏。

    对这个死对头,陆建业自然少不了关注。

    很快他就发现,江星年这个人,怪,非常怪!

    在黑市里混的,不说他们这些大哥,就连手底下跟着的小弟都得了不少好处,起码出去个个人模狗样。

    江星年却不。

    这人不管挣了多少钱,永远是一身烂棉袄,一双烂草鞋,穿的连山沟沟里出来的泥腿子都不如。

    要说他既没有一家子的累赘,身体也健康,怎么也不至于过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陆建业有理由怀疑——

    江星年绝对有点见不得人的小爱好,说不定他是沾上了赌!

    陆建业心里猜得起劲,再看妹妹和这个“隐形赌鬼”之间,好像隐约有些粉红色的小泡泡。

    作为亲哥,他必须要把这个小苗头给掐灭在摇篮里!

    然而他不是那种背后蛐蛐败坏别人名声的人,没有证据的话,他不会随便说出去。

    陆建业这会儿心里干着急,却想不出棒打鸳鸯的办法。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陆建业想出个好主意。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他两三步跑进院子里蹬上自行车就骑了出去。

    陆二哥忍不住纳罕:“这小子我刚想说他在厂子里上了一年班稳重不少,没想到还是这副冒失的模样。”

    ——

    陆建业出去的速度快,回来的速度更快。

    陆母第一道菜刚端上桌,他就领着一个男人回了家。

    陆建业非常自信地把后座上的男人拉下来,特意对着陆听兰。

    “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周国强,帮了我不少忙。国强可是正儿八经的京城高中毕业生,你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题直接问他就行!”

    周国强人长得清秀,身上一股书卷气,他淡淡地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对众人问了声好。虽然礼数周全,但这人骨子里的倨傲却是一点藏不住。

    陆建成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下意识不太喜欢,他悄悄皱了皱眉头,还是把人迎进了屋。

    至于陆听兰,却是看着周国强一脸的困惑。

    困惑……

    困惑也行吧,陆建业安慰自己,只要能把陆听兰的注意力从江星年身上转过来就行。

    江星年不就是长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江星年强的男人他随手就能找出五六七八个。

    陆建业拍拍好兄弟的肩膀给他加油。

    住在一个知青院里,周国强对江星年的底细自以为了解,他看都没看桌上记满了笔记的本子,傲慢地开口。

    “江知青高中一年级都还没毕业的水平,就别来误人子弟吧。”

    “陆家妹子,你有什么不会的题,以后尽管来问我,你是建业的妹妹,我肯定拿你当亲妹子看。”

    “这样啊……”

    【想装逼,那我就成全你啊!】

    陆听兰随手一指就是数学最后一道的压轴题,她捧着脸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周大哥,这道题要怎么写呀?”

    周国强:“……”

    不是应该循序渐进地吗,怎么一上来就整地狱难度?

    周国强下乡插队这几年忙着做生意,高中学的那点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简单的题还行,这压轴题他读书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但刚刚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要是做不出来,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

    没办法,他只能捧着本子找了个小桌子拿着笔专心地算算算。

    自己搬来的救兵,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陆建业看周国强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算出结果,只能叹口气把人解救出来。

    “老周之前说的那批布料应该要运到了吧,叫林粟接货的时候小心点,最近条子查的严,被抓到可就完蛋了。”

    陆建业说话的时候没避讳江星年,这批布料里也有他的东西,江星年不会干自找麻烦的事。

    陆听兰倏地抬眼看了眼他们,布料?

    刚刚看到周华强就觉得眼熟,又听到林粟这个名字,陆听兰猛然想到了原书中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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