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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九妹在黄夫人屋里战战兢兢地呆了快半天,黄夫人才放她离开。

    她刚回去没多久,一直吊着的心脏刚放下没多久,胡竟就找上门来了,他脸色不太好。

    胡竟问:“尤十是你杀的?”

    九妹也不否认,她抱着胳膊点点头,“是我。”

    “你为什么……”

    “他不应该死吗?”九妹回望他震惊的脸,“尤十是大祭司,大祭司是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底下你也了解。”

    胡竟说:“我当然知道………但他不应该现在死,至少得等他把哑神带走再说。”

    “哑神不会走的。”九妹摇了摇头。

    “为什么?”

    九妹的嘴角翘了下,似乎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但又很快向下撇,“没有为什么,你还没去过这儿的香火堂吧?黄家给哑神塑了金身,你觉得他愿意走吗?”

    这回反而是胡竟哑巴了,他嘴里嘀嘀咕咕,“一个金身就不愿意走了啊……”

    九妹问:“还有别的事吗?”

    胡竟犹豫片刻,道:“我接了镇上的一个活,你要是方便的话,明天和我出去一趟吧。”

    “黄家不允许我出去。”

    “我知道。”胡竟说,“偷溜出去。放心,我带着你,准保黄家发现不了。”

    .

    第二天凌晨,九妹的窗户就被胡竟敲响了。

    胡竟道:“趁现在人都睡着,快走吧。”

    哑神小像被摆在窗台上,两人隔着小像说话。

    九妹刚起来脑子糊里糊涂就这样跟着他走了,直到翻过了围墙才反应过来,“等会,你还没和我说去干什么呢!”

    “我没说?”胡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九妹即将怀疑自己的时候,他双手一拍,“看来我没讲清楚。”

    九妹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来,边走我边和你讲。”

    胡竟捋了捋袖子,“我在镇子上接了个活,有一家人的儿子大婚,但婚房有点邪乎,就临时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主要是担心自己忙不过来,希望你能搭把手。”

    “你不是一直忙着查哑神的事儿吗?还有时间接这些事?”九妹道。

    “哑神归哑神,可我不能连饭都不吃了呀!”胡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不相瞒,去年年初你请我吃的那一顿,是我到你们镇上来至今为止吃得唯一一顿饱饭。镇子的人知道我被黄家扔出门以后,一致认为我是个骗子,大半年下来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入不敷出,死皮赖脸地免费给人家做了好几场法事,积了口碑,这才接到第一个事。”

    九妹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年头做无本买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但也只是同情,她又不可能送钱给他,上次一口气吃了自己小半辈子的积蓄,这事还没算账呢。

    委托方是镇子上比较富裕的人家,虽比不上黄家,但算得上不错的。

    镇子占地比较大,委托方住在偏南边的一块,因此九妹并不认识。

    再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胡竟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气质,那小身板挺得笔直,九妹一时恍惚,居然觉得他还挺靠谱,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人不可貌相。

    “说说,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胡竟双手负在身后,打量着屋子。

    “倒没什么不对劲……”说话的人名叫何乙,是这家的男主人,也是此次胡竟的客人。

    他这话一出,胡竟瞬间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何乙搓了搓手,“就是,动不动就丢东西。”

    “丢东西?”胡竟道,“丢东西我可管不了,我只负责除妖魔鬼怪,不负责抓贼。”

    何乙忙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儿!那贼从不拿值钱的物件。我们官也报了,可县老爷见没丢值钱的东华西,也就撒手不管了。”

    “那贼偷了什么?”

    何乙嘶了一声,“每次拿的东西都相差甚远。第一次是婚被的被芯,第二次是四张红木板凳,第三次……就是昨天,把放在婚床被子底下的花生和红枣全偷了,一粒不剩啊!”

    胡竟也懵了,“拿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啊。”何乙摊手,“更奇怪的是第一次发现丢了东西以后,我们就把门窗都给锁了。嘿你猜这么着,锁也没被撬,全都原封不动的,可里面就是丢东西!”

    在两人讨论的时候,九妹已经快将婚房逛了个遍。

    婚房算不上大,两柜一桌一床一屏风,占了个满满当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周的墙壁上都贴着囍字,家具也都刷上了红漆,别提有多喜庆了。九妹没有见过婚房,但心里觉着大部分婚房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吧。

    胡竟和何乙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九妹欣赏完了,正打算找他们去,突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她屁股着地,哐当一声摔倒了,余光里见着一个像是桂圆的东西咕噜噜滚到床下去了。

    “疼疼疼——”九妹疼得龇牙咧嘴,感觉屁股快成四瓣了。

    两人闻声赶来,见着眼前的一幕皆目瞪口呆,还是何乙最先反应过来将九妹扶起,“哎呦,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怎么摔了个屁股墩?”

    “踩着了个桂圆,滑了一跤。”九妹脚崴了,尝试好几遍都站不起来。没办法,何乙只能拿了张厚垫子让九妹先就地坐着,自己则找红花油去了。

    胡竟搬了个凳子在九妹身边坐下,“有没有发现什么?”

    九妹:“我又不懂行,哪看得出来。”

    “就……感觉不舒服的地儿,有没有?”

    “没有啊。”九妹摇头,“除了因为无人居住有点冷清,倒没什么奇怪的。”

    她又问,“你怎么总是问我?按理来说你比我更懂吧。”

    胡竟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你就不明白了,你是被水鬼纠缠过的,所以呢对于邪祟的感知度更高,连我也望尘莫及。不是有句老话吗,纸上练兵好过纸上谈兵。”

    说到水鬼的事儿九妹就浑身不舒服,连忙摆手示意胡竟别讲了,她把曲着的伤腿放平,身子靠在旁的桌腿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桌腿挺粗,一面窄,一面宽,九妹靠的是宽的那一面,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不适,但不知为何九妹总觉得后腰那一块硌得慌,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管用。

    胡竟瞧她总是动来动去的,不禁道:“干嘛呢,都快扭成蛆了。”

    怎么动怎么疼,九妹干脆直起身子,想看看是什么总硌着自己,却见着在桌腿那光滑的宽面上有一个极为不合时宜的牙印。

    这个牙印是下凹的,不算大,直接将木头啃去了一块,牙印处于宽面中部的位置,要想在豆腐上留下如此标致的牙印都略显困难,更别提坚硬的木桌腿了。

    九妹忙道:“胡竟,你看这是什么?”

    胡竟先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脑袋刚扭走又迅速扭了回来,屁股离开凳子就地蹲下,“这倒是挺新奇的。”

    他两指并拢轻轻触碰牙印。

    九妹屏住呼吸,见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胡竟的惊呼声:“狍鸮?!”

    “狍鸮?”听到陌生的字眼九妹不解道,“那是什么?”

    “不对……目前无法定性。”胡竟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探头朝门口看去,“何老头跑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九妹:“有急事你就去找他呗。”

    胡竟看她,“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九妹疑惑,“我一个人呆着怎么了?不是说我没感觉不舒服,就代表这儿没有邪祟吗?”

    说曹操曹操到,何乙手抓着俩瓷瓶子急乎乎地跑回来了。

    “我家夫人又把东西到处乱放!说了几遍都不听!我好不容易才把红花油给找到了。”他将瓷瓶子放在九妹手里,“往痛的地方抹抹,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几天你估计路都没法好好走了。”

    说着他正要往屋外走,见胡竟不动,连忙拉他,“你难道打算留屋里?”

    胡竟被拽着胳膊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人姑娘擦药是要掀裙子露腿的,你个大半小伙咋不害臊?”说着他就扯着胡竟离开了。

    婚房的门被关上,屋里顿时暗了下去,不过好在窗户都打开了个缝隙的,有阳光照进来,倒不算特别昏暗。

    九妹掀起裙子,只见脚踝那一片都泛着狰狞的紫青色,看着极为瘆人。难怪一动就痛,有裙子遮挡着看不到,谁知居然这么严重。

    她将红花油倒在手心里,带着清凉的辛辣味在空气中蔓延开,九妹手微微拱起防止手心里的红花油流淌出去,掌心罩上脚踝,直到完全遮盖住,而后以着顺时针方向轻轻揉搓。

    差不多揉了一柱香的时间九妹才停下,脚踝处透着丝丝微凉,将痛感掩盖不少,她用手帕将掌心残留的红花油拭去,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失败了。

    她叹了口气决心认命,刚想开口唤二人,眼睛却不经意间瞥到一旁的床底,她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姿势,能窥探到一点床底堆着的杂物与肉眼可见的灰尘。

    九妹的脑海里忽的回想起那个像是桂圆的东西滚入床底的场景……

    鬼使神差的,她移到床边,趴下身子伸手去够。

    手在床底摸索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和桂圆触感相似的东西,倒是摸到一个冰凉的,纹理清晰像是木制的,雕刻精细的东西,在触碰到它的那一刻,九妹顿时浑身一抖。

    她咽了下吐沫,抓着木雕往外拿。

    当木雕出现在眼前时,九妹的瞳孔骤然睁大。

    这是一座哑神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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