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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腿少女

    谢盐自我介绍完了以后,出于礼貌,我连忙帮他引见了他口中的“臭道士”藤学一以及那个才一出场就光荣负伤的应如是。

    最后轮到我自己,我还没开口谢盐先说话了,“哎呀呀!小姑娘你这可是大富大贵的姻缘面相,不出三个月必定命犯桃花!”

    “哈?可是我小时候在村里算命,人家说我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啊……”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要不您再帮忙看看手相?摸骨需不需要?”

    “咳咳!”藤学一咳了两声,坐在一旁的应如是开口到,“小道我修习术法二十来年,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品种的海鲜会算命的。”

    “你可真没见识,”我说,“你难道没看过《封神榜》?那周文王算命不就是用的小龟壳嘛!”

    “哦,原来你是想要螃蟹壳拿来玩。”藤学一冷冷开口,原本摊开我的手正在研究我掌心纹路的青衣男子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我认为,你来我家不是单单为了给她相面算命来的。”藤学一再次开口,谢盐立刻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灵台一片清明,他用力点点头说,“我来找你是为了妍妍!”

    “啊——原来不是为了蟹钳啊!”我与应如是异口同声地失望了。

    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谢盐跟我们声情并茂地说了他对陈妍妍的爱慕之情以及苦于不能相守的痛苦之情。

    作为一个标准的问题学生,我问,“你又不是鬼,你完全可以堂堂正正走在太阳下,在大白天和妍妍告白啊,为什么非得半夜偷偷摸摸呢?”

    谢盐叹了口气,应如是问到,“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太丑,配不上人家小姑娘吧?”

    谢盐摇了摇头,藤学一问到,“陈妍妍原本并不喜欢你,是你用术控制了她的梦境,让她爱上你了?”

    三个问题,谢盐都没有回答,他不仅没有回答还向我们抛出了问题,“要是你喜欢的人有自己命中注定的心上人,你怎么办?”“你早就知道她会有真命天子,但早在那个真命天子出现之前你就已经爱上了她,你怎么办?”“爱情到底分不分先来后到,我又怎么能知道我算不算她的正缘?”

    “哈?”

    “啊?”

    “呃……”

    谢盐的问题太过高深,这题目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实在是超纲了,一个死人,两个道士,无论哪个提起爱情二字都是禁忌。

    最后还是我这个社交牛人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我说,“呵呵……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的那个男主能穿越过去未来,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选择最优解。”

    听完我的话应如是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藤学一,藤学一皱着眉看向谢盐,而谢盐眨巴眨巴黑亮的小眼珠又看向我。

    “我们只是过去看看,最后的结果还是要任其自然发展,若是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你也不要太过沮丧。”藤学一说。

    “这么说真的有办法了?”我居然在隐隐期待一场冒险。

    “有,”藤学一继续说,“无论事情成或不成,我都要你的一个承诺。”

    谢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什么承诺,我一定办到!”

    “还没到时候,你别着急。”藤学一说完这句话转而又对应如是说,“我需要万灵符。”

    “万灵符又是什么?”我问。

    藤学一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十分钟后他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这次穿得倒是比平时正式了许多,长袖长裤,工装裤上的各个口袋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王建国,把火眼金镜还给应如是。”

    我摘下眼镜应如是立刻接过戴在脸上,而原本在我眼前的谢盐也恢复了小螃蟹的模样,藤学一蹲下身将它托在手里,走到墙边,将它放进了玻璃鱼缸。

    “万象天地,万用万灵。”应如是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张金色的圆形纸片贴到鱼缸上,鱼缸里的水就像被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藤学一走到我的身侧轻轻拉起我的手,我们并肩站在玻璃鱼缸前方,十指相扣抵在金色纸片上。

    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二人共同吸入了一个金色甬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穿透了纸片也进入了鱼缸之中,周围都是流水的声音。藤学一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他稳住我被水流冲击得左摇右晃的脚步带着我沿着金色甬道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金色光芒越来越淡,四周颜色褪去,我们的脚步也逐渐踏上了坚实的地面,青石板路尽头,一户人家逐渐显出轮廓。

    这是一家四四方方板板正正的院子,院门虚掩着,像是近几日里刚刚下过几场春雨,院子里的泥土味儿混合着木头糟烂的霉味儿一阵阵地从门缝里透过来。

    推开门走进去,空荡荡的四合院,左右两侧厢房屋檐上已经结了不少蜘蛛网,但透过蛛丝依稀可辨那原本精致古朴的红木雕梁。这样一对比,正北的一排房屋显得倒是干净许多,没有什么太多的蛛丝,不过据我判断,屋里可能照不到什么阳光,虽然房门大开,但内里黑漆漆一片。

    “两位……找谁啊?”突然听到这沙哑的声音,我吓得一哆嗦,收回视线向后望去,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白发老婆婆正用她那双灰色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俩看,我与她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又吓得一哆嗦。

    但是藤学一好像对此司空见惯,他笑眯眯地朝老婆婆行了个礼道,“谢公子的祖父书文先生与家父乃是至交好友,我与谢公子亦是玩伴,只是后来时局动荡我父举家搬迁,见的面少了,婆婆您不认得是应当的。”

    老婆婆盯着藤学一的脸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转过身走到一旁拿起个笤帚开始扫地,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走吧!走吧!谢家败落了,伺候不起贵客!”

    藤学一连忙凑上前一把握住笤帚把道,“我父乃是大内御医,若不是受前朝拖累也不至于为了保命逃亡,但对谢家的情谊确是实心儿的!”

    那老婆婆听到学一的话顿了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学一的双眼道,“你说你父亲是御医?”

    “是啊!小可不才,受父亲熏陶,耳濡目染之下也略懂些岐黄之术!”

    藤学一这人真是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张嘴就来,怎么就谢家至交了,哪儿就大内御医岐黄之术了,哪儿都不挨哪儿啊!

    我懒得听他忽悠人,于是开始打量这院中的景致,四周房屋除了老旧些也没什么,但院子正中央建着一口大井,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看到井沿上坐着个白衣白裙的小姑娘,我冲她笑笑,她看到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冲我招招手,然后继续坐在井沿边晃着两条小腿……不,不对,她的白裙子下明明是空荡荡的!没有腿!!这个小姑娘没有腿!!!

    反应过来的这一瞬间我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沿着空空的裙摆向上看,小姑娘仍然在冲我招手,她仿佛看出了我眼中的恐惧,有些失望的身子向后一仰……

    “小心!”我大喊着向井边跑去,伸出双手试图抓住她的衣角,而就在我刚刚迈出了两步,我感觉手腕一紧,我用力挣扎试图甩开这个禁锢着我手腕的大手,“你别拦着我!有个孩子一头栽到井里了!!!”

    而那抓着我手腕的手掌却愈发用力,一把将我拽回到原地,我着急地转过头对身后道,“你看不见吗!有个孩子掉井里啦!”身后的藤学一紧紧皱着眉头,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道,“你再看一遍,哪有什么孩子?”

    我听话地转过头看向那个黑洞洞的井口,井依旧是那个井,却又不是刚才我见过的那个井了。井沿上一层厚厚的青苔,井边长着半人高的杂草,根本没有什么白裙子小女孩,我看着那口井,莫名想起鬼故事里那些冤魂。

    我默默吞了口唾沫,反手握住藤学一的手臂将他扯到一边道,“他妈的你是狗吧你!好好的日子你不过来你带我过来看死人?!他妈的这地方闹鬼你知不知道!闹鬼啊!”

    藤学一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我,道,“王建国,你摸摸你的良心,要是论死人,你不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吗?”

    “啊……”我摸摸心口,的确,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跳动,我低头看向紧紧拽着学一胳膊的手,冰冷没有温度,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可,可是我还有意识啊,我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是不假,但我……我胆子也没变大啊!”

    藤学一道,“一个活人,被鬼吓死,好歹还情有可原,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被鬼还能再怎么吓死啊?再说了,就咱这长相,到时候谁吓死谁还不一定呢!”听完他最后这句话,我毫不犹豫朝他胸口给了他一拳。

    藤学一捂着胸口继续嘴欠,“啊对对对,一会儿要是真见着鬼,你就这么打!”

    我懒得理他,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藤学一在我身后道,“你听没听说过,人快死的时候会看到一生中的走马灯,随着生命流逝,所谓的走马灯也就是记忆片段会逐渐碎裂飘散,一旦散没了,这人也就凉透了。”我转过身看向他,学一定定地看着我认真道,“你刚才看到的,就是这院子主人仍旧残存世间的记忆碎片。”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刚才一直与藤学一搭话的老婆婆突然冲过来,她拽着藤学一的衣袖,哽咽着说到,“你,你可是有办法救治我家公子?”

    “正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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