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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配

    我看到渐渐消失在一片白光中的美好身影,根本顾不得什么,叶片其实已经托举得很高,我从上面跳下来掉到地上骨碌碌滚了两滚,然后朝着白光就扑了过去。

    身后的藤学一骂声连连,以我为圆心,以我亲戚为半径,辐射开骂,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好不容易等他骂完一圈,我也终于跑到了白珠珠的面前,她没了内丹,又耗费精力送我们离开,此刻身躯已经是摇摇欲坠。

    就在我双手环抱住白珠珠纤细的腰肢那一瞬间,我的腰间也仿佛被他人环抱住,我来不及细想回头看去,只见藤学一正站在叶片之上,高抬双手,一手剑指如风,一手袖中出绳,那绳子上挂着黄纸和铜铃,我认得出,他之前拿这玩意儿对付过大金牙!

    腰上一紧,我与白珠珠纷纷离地,只见藤学一嘴里念叨了一句,“祖师爷恕罪!”然后双臂一扬,我和白珠珠便如同被鱼钩挂住的鱼儿一般双双滕起在半空,藤学一趁势用力一甩,我就抱着白珠珠骨碌碌滚到了叶片之上。

    肥厚的叶片上承载着我们几人调转方向回到窗外,到了窗外的叶片没有了阻碍遮挡宛如雨后春笋般噌噌往上长,叶片又长又大直冲云霄。

    我用胳膊撑起身子站起来,白珠珠紧闭双目靠在我的肩头,我着急地对藤学一说,“怎么办啊!她会不会死掉啊!”

    藤学一没有理我,白珠珠的灵力支撑不住叶片继续往上了,原本已经看到了尽头的曙光,叶片却又开始急剧下落。“怎么办啊?这样我们会不会摔死啊?”我再次冲着藤学一大吼道。

    唐学一依然没有理我,他转过身直视前方。双脚立在叶片前端,稳稳张开的掌心里一颗硕大的明珠正在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叶片们感受到了光芒的召唤,纷纷直立起来,继续向上蔓延。“这,这是什么法术?”我问。

    “小学四年级科学课本——植物的向阳性。”藤学一说完这句话,只甩给了我一个后脑勺,留我在原地搂着白珠珠风中凌乱。

    叶片将我们托举到了一个固定的高度之后便不再向上了。我只感觉到脚下好像踩在了蹦蹦床上,突然脚下一弹,我、藤学一、白珠珠三个一起被高高抛起。

    “啊——”一层柔软清凉的薄膜被我的身体穿透,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双脚已经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我低头看看,双手之间居然捧着一个手臂那么宽大的蚌壳。脚边是一片杂草丛生,杂草环绕之间,是院中那口陈旧的古井,时不时有阴凉的地底风吹上来。

    “二二,原来是井啊!怪不得应如是找不到,任谁也难以猜到,这块单独开辟出来的空间居然是在地下。”

    我看看掌心的贝壳,又抬头看看身侧的藤学一,他左手小心翼翼地提着保存灵魄的荷花灯,右手则是高高抬起,在额前搭了一个凉棚看向天边的日头。

    “你,你们……”有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是那位管家婆婆,她看到我们突然从井里蹦出来吓得把手里的笤帚都扔了,一边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们一边慌张后退。

    藤学一看了她一眼,待管家婆婆慌慌张张倒退到一片树荫下之后,他的右手像扇风似的轻轻挥动了两下,老婆婆便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胳膊闭眼睡着了。

    日头依旧很毒辣,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嗓音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吧。”

    我们两个轻车熟路的迈步走进门里,正厅里谢书文老先生的画像依旧,画像画像前是一个枣红色的狭长供桌,桌上放着一个紫色的香炉,香炉里香灰已经有些返潮,看来是很久没有人点过香火了。案桌左端稳稳放置着一个黑檀木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一杆长枪。我将蚌壳恭恭敬敬的放到长枪之畔,然后双手合十对着老先生的画像鞠了个躬。

    藤学一绕过我直接走进了谢长庚的卧房,我急忙跟上去,卧榻之上的身体已经开始呈现出青黑色。藤学一左手将莲花灯举在身体的额头上三寸的位置,右手摊开,五彩明珠的光华如同丝丝细线逐渐汇入莲花灯灯芯的位置,与灯芯的灵魄共同编织出形体。

    花瓣逐渐开始凋零,每当有一片花瓣脱离花蕊,莲花灯上就会多一个缺口。缺口的地方有柔和的光芒倾泻而下落到青黑色的额头上。缺口越来越大,花瓣带着光芒落下来,融入到干枯的身体里。而那床上青黑干枯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红润,焕发生机。直到最后一滴光芒被身体彻底吸收,躺在床铺上的身体虽然紧闭双眼,但他的眼珠微微动了动。

    藤学一做完这一切好像很累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等我问出来,他就先说了一句,“没事了。”

    我点点头,跟随着他走出卧房门口,“可是我有一点难过,谢长庚马上就要醒来,但是白珠珠却……”

    藤学一的目光瞟过正厅的画像以及画像之下的长枪和蚌壳。

    “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他说。

    “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我低下头看着脚尖说,“如果我是白珠珠,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他却娶了别人,我一定不会甘心的。可是她这样做了,我替她觉得有些委屈。”

    “哦。”他说这么简便的话,意思就是,他知道了。

    我期待他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是他沉默了一时半刻之后转身看向我,四目相对之时,他的双眼沉静如水没有波澜,他说,“王建国,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啊?”我没明白他表达的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无所不能?我很可靠?还是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你有恃无恐?”他嘴角似笑非笑,说出的话语更是令我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问。

    “没什么。”他闷闷地抬起手轻轻搭到我的肩上,“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啊?”

    “总有我顾不到的事。”

    藤学一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三炷香点燃,红色的烟火明灭之间,青烟袅袅升起。他将三炷香插在画像前的香炉中,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画像拜了三拜。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巴里低低的咕哝着,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在默诵着什么经文。

    他闭眼默诵的这个时刻,原本放置在长枪之畔的蚌壳开始断断续续发出微弱的光,那光芒不是我看惯了的五色光芒,只是淡淡的蓝色。蓝色的柔光像云雾像双手,小心翼翼地托举起蚌壳,包裹住蚌壳。

    那股力量缓缓将蚌壳平移到藤学一的面前,藤学一睁开双眼,他将左手竖起剑指,右手平摊开,剑指划过掌心,微微泛起蓝光的鲜血顺着掌心伤口一滴一滴流入包裹着蚌壳的云雾之中。

    “你,你在做什么?!”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可是藤学一并没有理我,他滴够了血便将手缩回了袖子里背到身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包裹着蚌壳的云雾与蓝色光芒汇聚越来越多,竟然逐渐在拉长变幻,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模样。藤学一低低咳嗽了两声,然后将一直揣在身上的五彩明珠拿了出来。

    “你刚才救谢长庚的时候没有用掉它?”我惊讶地指着他手中那颗鸡蛋一般大小的珠子问到。

    他还是没有理我,眉毛轻轻一挑,面前的成团云雾便裂开了一个缝隙,他将握着明珠的手探进缝隙,等再拿出来时候,手中已经不再有什么五彩明珠。而那团椭圆形的云雾继续生长,有了明珠的加持,云雾光芒更甚,霎时间将这间阴森破旧的正堂照耀如同白昼。

    藤学一继续咳嗽了两声,但这次的咳嗽声变得更重了,他将双手背到身后,眉头紧缩盯着面前这团云雾,他的目光透过云雾看向供桌上挂着的画像沉声道,“老先生,望您成全。”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门扉,窗户,都被狂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动。供桌上的香炉,长枪,紫檀架子尽皆栽倒在地。见此情景不妙,我赶紧抬手用袖子遮挡住狂风,而藤学一却继续笔直地站在那里,好像正在与画像中的老先生对峙,丝毫不让。

    狂风一直从院子刮到正厅,又从里屋吹到外屋。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有停下的迹象。我将袖子放下来,看到藤学一长出了一口气,他说,“我赢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面前那团云雾被风吹得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狂风仿佛一把精致的小刀,将云雾雕刻出裙摆发髻。我看着那妖娆纤细的身影在半空中舞蹈,逐渐形成一个熟悉的人形——红白相间的连衣长裙,束起的发尾坠着三四颗拇指肚那么大的明珠。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花绽开后还挂带着清晨露珠,不算极美,但清秀已极。

    我激动得简直要蹦起来,“白珠珠!!!”

    白珠珠脚尖轻轻点地,轻盈的姿态仿佛一只翩然蝴蝶。她单膝跪地,双手交叉在胸前垂头施礼道,“多谢大师再造之恩。”

    藤学一偏了偏身没有受她的礼,抬手一指墙上的画像道,“你该谢谢老先生成全。”

    白珠珠连忙转过身冲着画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待她第三个响头磕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卧房中一阵响动,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混合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

    “你,你是……”男人因为长久缺水嗓音还有些沙哑,他穿着一身素衣站在卧房门口看着正厅里双膝跪地虔诚叩头的少女,目光再也不能从她身上挪走半分。

    白裙少女听到声响偏过头看到门口清瘦的男人,嘴角漾起花一般的笑容。

    “长庚!”

    我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二位紧紧拥抱激动落泪的时候,只感觉后脖颈被人用力一掐,我迅速缩脖子回头,正对上藤学一那张大脸,“还看?小孩子再看当心长针眼!”

    “你把白珠珠变成人了?!她可以在人间好好活着了?!”我问。

    “不,她内核还是个精灵,我只是帮她找了一层皮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凡间罢了。”他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对于这种《画皮》的故事,我可没少看。万一白珠珠这张皮需要靠吃人心来维持下去,那就不是成其好事了,那是纯纯造孽呀!

    “嗯!”听到他这声“嗯”,我心里更慌了。

    藤学一揉揉眉头道,“副作用就是,关于那些不好的记忆,我修改了一下,把白朱儿的死和井中世界这两段合并改成了他们一起出去游历了一段时间。至于白珠珠,她会继续以白朱儿的模样好好活下去。而谢长庚,他会如他的姓名一般长命百岁的。”

    “可……这些都是好事啊……”不知道怎么的,藤学一说的这些“副作用”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看向他那只受伤后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有些说不出的担心。

    他像是看出我在担心什么似的,打了个呵欠用空闲的左手在空中轻轻巧巧地虚空画了几道符,符文相连之间圈出一个圆形的框架,我猜这个圆形的框架一定是联通外界的什么通道之类的。果不其然,我还在自己跟自己打赌的时候,应如是的那张大脸露了出来。

    “师叔,一切可还顺利?”

    藤学一点点头,然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这边快完事了,你提前准备好万灵符接应。”

    “好嘞您!”应如是说完这句话,我只看到他双手举着一片圆形金箔覆盖在了藤学一画出的圆形框架之上,便开始觉得天旋地转。

    管家婆婆在树荫下睡的正香,突然鼻子痒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等她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除了听到院子里蝉鸣阵阵以外,还有屋里的声响。

    “这两个怪人!不会是来我们谢府偷东西的吧!看我老婆子给你们尝尝笤帚疙瘩!”她站起身从院子里拎过来笤帚,威风凛凛地就往屋里冲。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带着哭腔的喊声——“哎呦!少爷!少夫人!你们!你们都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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