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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

    我得意睁眼——我的个乖乖,被大鬼头看上确实是件荣幸的事情,可我没想到这大鬼头长得这么吓人啊!这满身满脸的血…万一大鬼头突发奇想要跟我亲热一番,就凭这模样,这我也下不去嘴啊!

    没错,目前抱着我的这位大鬼头,就是刚才使出“漂亮的回旋踢”的血人兄弟。当我清楚地感受到一只热乎乎的血手正稳稳地托着我的腰,而另一只还在滴答鲜血的手正揽着我的肩膀时,我尴尬地嘴角一抽,差点“噶”过去。

    差点,真就差那么一点。就在我酝酿着随时要“噶”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大鬼头血人兄弟的话,“还不醒?!”

    春风拂过杨柳枝,冬雪破开小麦芽。当我听到这一声的时候,我再次瞪大了眼睛!藤藤藤,藤学一?!

    很可惜,这次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这句话依然不是对我说的。

    真无奈,我原本还想当个鬼中王后什么的……

    “你……想得……美……”——这句总该是对我说的了吧!!!等等,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话啊喂!!!

    耳畔的风声撕碎了来自胸腔深处的嗓音,有湿润粘稠的雨水滴落在我的眼皮上,我睁开眼睛,一片猩红。

    眼前的身影有些看不太清楚,我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使劲瞪大眼睛却感觉到腰上的手臂一松,环住腰身的手臂迅速抽离然后五指并拢成掌,一掌拍在我的心口。

    霎时间,心口的皮肉仿佛裂开了缝,无数道翠绿色的光芒带着无穷的生命力从心间的缝隙蔓延而出包裹住我的身体,被推开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面前人,他沉默地抿着嘴巴,嘴角不住地溢出鲜血沿着下巴滴落。

    他没有开口,我却在掌心拍到心口的一瞬间听到了他传达过来的声音,“走!”

    翠绿的藤蔓缠绕着我的足尖,我伸出手臂试图向前抓住他的衣服一角,却又被新的藤蔓束缚住胳膊,如果有人看到现在这个画面,一定会觉得我正在以光速后退,可是在我眼里,我挣扎着被藤蔓往回拉的动作极其缓慢,可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藤蔓越长越多,枝叶并不粗壮且十分纤长,我几乎要被整个藤蔓包裹成一个翠绿的大球,多余的藤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它们向后拉扯打开螃蟹壳车厢的门,然后四处蔓延,触碰到地上应如是和谢盐的身体,将绿色的光芒从他二位的掌心和额头传输进去。

    藤蔓将我托举横着送进车厢深处,长条的白色桌面上苍白尸体紧闭双眼,我看了一眼便认出来,没错,不才正是鄙人我。

    终于找到我的身体,藤蔓们仿佛完成了一项任务瞬间化为绿色光芒收入我的心房,没有了枝叶的力量承托,我的魂魄迅速坠落然后与桌上的冰凉身体迅速融合。

    果然,无论什么事都是一样,有过一次经验之后再经历就会觉得轻车熟路许多,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便是如此。

    我的魂魄与身体融合非常顺利,想必车厢那头的那二位也是这般。

    “卧槽,老子居然□□晕了?!”和“我的车!我的车!”,只听此起彼伏的两声尖叫便知道这二位恢复得也相当不错,可我完全顾不上这些,刚刚可以感知到四肢的存在我便连滚带爬的从平躺的长条桌上跑了下来。

    车窗外的红光冲天,藤学一打出那一掌后身形迅速后退,而就在不远处的地面,刚缓过劲来的血人双脚绷直飞扑而来一口便咬向他的肩膀!那样凶狠的一口,远处车厢里的我几乎可以听到牙齿咬碎肩头骨骼的声响,像用手指肚捏碎剥开一个纸皮核桃,薄薄的,清脆的,带着尖锐的痛觉,由指尖迅速传递到心间,进而又从心底传达到四肢百骸。

    若是只有这一个血人藤学一尚有几分余力应付,可眼见着四周的小坟堆都开始震动,我心中惊恐忍不住双手拍打着车窗大喊起来,“藤学一!!!”

    车厢门被应如是用符咒封闭固若金汤,在我疯狂地拍打下纹丝不动。小螃蟹壳车发出淡绿色光芒,我的身后几乎是瞬间化出青衣男子和道袍少年的身形——谢盐和应如是对视一眼便打定了主意,一人扯住我的一边胳膊,二人齐心协力地把我往车厢里面拽,我却喊得更大声,“藤学一!藤学一!!藤学一!!!”

    车窗外,男人甩一甩胳膊,试图将紧紧咬住肩膀的那个血人用力甩开,可是那血人怨气冲天,不仅死死咬住不撒嘴,还有了手脚并用攀附人身的趋势。男人一看如此,竟然主动放弃挣扎,放任那个血人像个八爪鱼一样舒舒服服地纠缠己身,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个青螃蟹壳,腾出一只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摸到,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唉,点儿真背啊!”然后单脚足尖点地,微一旋转,周身便燃起了重重烈火。

    血人的四肢像是融化的胶水,凡是接触男人身体之处全都紧紧黏合,男人浴火挺立,单手抬掌一道蓝光直直飞向我们所在的这辆小螃蟹壳车。我感觉到车厢的剧烈震动一下,我几乎站立不稳,双手扒着车窗向外看去,窗外的景色却在迅速倒退,这,这车在走?!

    这小螃蟹壳子仿佛不是长着蟹钳蟹爪而是安了涡轮增压,我着急地大喊着,“开门!放我出去!”

    火焰中的男人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话,他朝我挥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面庞便隐入其中,再寻不见了。

    小车平稳而迅疾地前进,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开阔。

    红光渐渐退去,地面上灼热消失,露水,坟茔,鬼火,星空,一切重新变得安静。

    “藤学一!藤学一!”我大叫着,挣扎着,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恐惧弥漫上我的心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从天灵盖传递到大脚趾,我一个哆嗦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整个人摔到地上的时候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谢天谢地祖师爷保佑!建国姐你终于醒啦!”应如是“嗷”一嗓子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他七手八脚地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躺好,快躺好,师叔要是看见你摔了,你怎么摔的,我就得怎么再来一回。”

    “师叔?哦对,”我打了个呵欠重新躺回客厅的大沙发,“你师叔呢?”

    听到我这么一问,应如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他那个红色游戏机低头开始毫无章法地乱按起来,“师叔,这个师叔……唔……师叔他……”

    难道刚才经历的那些只是一场噩梦?不,那感觉如此清晰。可是,若不是梦,我又怎么回到我们住的这个房间的呢?“到底怎么了?”我迫切地想知道些什么,可是我越着急,应如是的话语越躲闪,而他越躲闪,我的心里越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围着围裙的谢盐端着一个大砂锅走了过来,“我的个乖乖!你可算是醒了!快,喝了我这连着炖了四个时辰的蟹黄煲!”

    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谢盐,居然会做饭?!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与他身形极其不匹配的娇小围裙——上面还有一只戴着蝴蝶结的小熊。我用力摇晃摇晃脑袋然后说,“是不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应如是这会儿反而从他的游戏抽出身了,他毫不客气地从谢盐的手中夺过蟹黄煲,然后自己掀开盖子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我靠,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手艺,蛮香的嘛~”

    “多谢夸奖,”谢盐笑嘻嘻地摆摆手到,“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你留着点,建国妹子还没吃呢。”

    哈?建国……妹子?!天呐,这什么魔幻现实,我活这么大还没被人叫过妹子呢……

    我一边扶额擦汗,一边出于礼貌地说到,“确实很香,这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蟹黄煲呀!”谢盐说。

    “胡说八道……唔,好香好香……”应如是吃得头也不抬,嘴里哼唧到,“你一个公螃蟹哪儿来的蟹黄啊?”

    “对啊,”谢盐得意叉腰到,“没有蟹黄,所以我自产自销了蟹膏呀!”

    谢盐此话一出,应如是仿佛石化一般,但很快,他就又活了过来,并且脚踩风火轮以迅雷不及掩铃儿响叮当之势跑去厕所吐了,“呕——”

    “哎?大清早地这么热闹啊?”突然,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我迅速转过头,那张写着“闲人免进”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掀开了一个角,再然后,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脱水蔬菜一般干枯消瘦的面颊,浓重的黑眼圈和鸡窝头,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

    我从沙发上蹦下来朝他跑过去,“藤学一!”

    藤学一空洞的瞳仁有了些微震动,就在我跑到他面前张开手想要拥抱住他的时候,他用腾出的一只手抵在我的面前,制止住了我的下一步动作。

    然后,嘭!地一声关门,徒留一张“闲人免进”的门帘虚无地飘动。

    我站在门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谢盐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声到,“节哀顺变。”

    节哀?顺便?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一把抓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拷问到,“你知道这个词儿到底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不就是……”谢盐刚开口,应如是从厕所里吐够了回来了。

    “不就是你新死了丈夫,比较晦气,师叔懒得搭理你呗……”应如是一边擦着嘴一边嘟囔着。

    谁?我?我王建国,堂堂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新死了丈夫啊?他们这么一说,我更听不懂了。好在谢盐这孩子心眼儿还不坏,一边儿打着不要浪费的旗号坐下来吃着砂锅里剩下的“蟹膏煲”,一边儿给我讲这几天里发生的事儿。

    这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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