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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小镇

    本来想着坐火车回老家,无奈,两个道士一个死人,我作为一个死人没有身份证也就罢了,这二位活人居然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混这么大的。

    三个人站一排,我作为一个死人竟然是这个三角团队里听上去最合法最正常的那个,这令我十分惭愧。

    没法坐火车,我们只能去联系了我们的老朋友谢盐。与我们相比起来,谢盐可以称得上是年少有为,早早地便是房车一体人生赢家。

    正所谓,房车房车,有房有车,谢言那个湛青碧绿的小螃蟹壳又当房又当车,集宽敞与便捷于一体,还有谢盐这个专职司机,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同样是绿皮,可比火车快多了。

    我们在路上行了半日便到了目的地,从房车上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得身后“哇”声一片。

    “不是吧大哥,我们几个坐车的都没晕车,你这个开车的怎么吐了?”应如是一边用力拍着谢盐的后背,一边捏着鼻子把头扭向一边做干呕状。

    “我,我,我……”谢盐抬起头哀怨地看了我和藤学一一眼,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一口绿色汁液便喷薄而出。说时迟那时快,藤学一抬腿一个拖鞋飞出正正好好甩在谢言的面门上,他脖颈一歪,喷射路线陡然转变,接下来,便是应如是的哀嚎响彻天际,“——我靠靠靠——我杀了你——”

    身后二人哀嚎与呕吐声不绝于耳,绿水与恶臭齐飞,我担忧地看向藤学一,“这不会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吧?”

    藤学一好像生怕身后那两个的呕吐物飞溅到自己身上似的向前快步走了几步,待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才慢悠悠地说到,“应如是应该是被恶心的,不至于吐得那么严重;至于谢盐……话说回来,螃蟹……有苦胆吗?”

    我似懂非懂地连着跑了几步跟上他,而应如是一看我们俩走远了也赶紧一抹嘴跟上,只剩下一脸菜色的谢盐还在扶着车门干呕。

    话说应如是跑开没两步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讲义气,于是又跑回去将谢盐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架过来追上我们的脚步。谢盐艰难地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挥挥手将自己的房车收回掌心,二人相互搀扶一步一干呕地走上前来。

    四人站定,看向前方,我首先提出质疑,“哎,那个谁,你确定导航没错吗?”

    谢盐强忍着即将再次喷薄而出的呕吐朝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真难怪他吐成这样还有力气朝我翻白眼。

    扛着谢盐的应如是发话了,“建国姐,螃蟹腿的追踪术是天下无敌的,这地方就算是你记错了,他都能带你找到正确的。”

    “胡说八道,我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怎么可能记错啊……”我抬起头看向左右树木想着使劲与记忆深处的一草一木吻合,很可惜,这里树木繁杂,看不出与别处有什么不同。我再看向头顶,这头顶正正当当的白石头牌坊,我是真的没有印象。

    白石头牌坊目测得有三米高,雕花的牌匾中央隶书着三个大字——“涌泉镇”。

    我指着牌坊上面的字说,”俺村明明叫‘王家庄’哪儿来的‘涌泉镇’这么洋气的名儿嘞?”

    “建国?恁咋回来了?恁爸恁妈呢?”我正在问着话没注意牌坊后面闪出来个人,这人不是别人,乃是我本家二姑的前夫的妈妈的外甥女儿小娟,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小时候可没少被她比较过。……自然,长大了也没少被比较过。

    小时候是这孩子有力气会扒苞米,长大后是这孩子有本事能开拖拉机,到如今……我看看她身上的衣着首饰再加微微隆起的肚子,不消说,这孩子有能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说实话,对于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一向都不怎么有记忆点,要不是因为在我妈嘴里被她从小比到大,我压根不会记得世界上有这么个人。但不知道是我太冷漠还是小娟太亲热,她居然挺着大肚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我——身边的藤学一走了过来。“呀!介就是恁对象吧?”

    小娟上上下下打量藤学一几眼,然后又踮起脚透过我与藤学一之间的缝隙看了看身后的应如是和谢盐,“啧啧”两声道,“穿得破破烂烂,长得也不够壮实,干活可木有力气,不得行!……建国呀,恁这个对象咋不说话,别跟恁一样是个傻子吧?“小娟先是戳戳藤学一的脸,见他不搭腔,却听应如是挑眉到,“什么?说谁呢?说谁不行呢?”

    应如是这话音一出,小娟宛如蔫了的禾苗久旱逢甘霖,双手一叉腰便绕到了我们身后,她嘴上嫌弃,脸上却笑成一朵花,“俺说地里黄牛壮,跟恁有啥子关系?”小娟嫣然一笑一甩脑后的大长辫子,好像那是一条上抽昏君下打奸臣的马鞭。而她这用力一甩,那辫子便准确地抽打在了应如是的心口窝,抽得应如是一个激灵,“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小娟笑着将手拍打在应如是的胸口,“俺想试试恁到底壮不壮~”

    无耻!应如是被她这么一拍,脸颊顿时涨红,要知道,他可是实打实的童男子儿,别说干那事,就连那种梦都没做过!

    “滚开!老子可是出家人!”应如是嫌恶地抬手拨拉面前的女人,可这女人却像狗皮膏药一般死命腆着自己的大肚子往他身上贴。一见这大肚子,应如是原本心头燃气的怒火顿时矮了三分,“你,你你你,”他一着急就结巴,“你可是有身子的人!”

    小娟挺着将军肚在应如是面前耀武扬威,好像丝毫不忌讳自己是个孕妇,她双手叉腰向前挺进,“小兄弟,恁可不知道,这有身子的女人~尝起来更有味道嘞~”

    应如是这边又羞又恼,被她逼得步步紧退。小娟作为一个普通人应如是本就不能动她,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恨得应如是直磨后槽牙。

    这下子他可算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搭腔一句话,倒霉一整天啊!

    对了,倒霉!

    应如是突然不退了,他抬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看似常服却在衣领袖口处都刺绣着道家符文,符文随着衣服的抖动展现在小娟的眼前,应如是带着一脸的难言之隐说,“好姐姐,您不知道,我从小就是那个天煞孤星的命啊,命里专克老婆,谁跟我好我克谁,我倒是想和你睡觉呢,可是你长得那么好看,跟了我不就可惜了么?”

    他心里盘算得好,想着说两句就能把小娟吓退,可万万没想到,小娟不仅没退,反而攻势更猛,她直接张开双手作势想要一把将应如是搂进怀里,嘴里还“亲兄弟,好兄弟”地乱叫个不停,“等你姐姐我给你好好转转运!”

    应如是原本想着一番说辞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小娟居然还有这出,直接被她吓傻了,整个人怔在原地,推脱也不是,反抗也不是。

    话说好兄弟就是好兄弟,就在应如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原本耷拉着脑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谢盐就像武侠电视剧里那种被高手从身后突然打了一掌似的,脊背突然挺直,一口翠绿碧绿墨绿的汁液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对着小娟劈头盖脸地浇了上去。

    我默默闭上眼睛不忍细看,脑海里只剩一个成语——“浇头烂额。”

    耳边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听这声音既不是应如是的,也不是谢盐的,反而倒像是个女人的。

    我睁眼一看,“妈呀!小娟!”

    不愧是受过几百年香火的大精怪,这口胆汁吐出来简直堪比硫酸啊!

    小娟整个人就像被木桩钉死了一般,哀嚎声随着丝丝白汽从天灵盖直直冲出来,她整个面皮仿佛挂不住,凡是绿色汁液飞溅上的地方都在迅速消融,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想伸出手救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救。正在此时,站在我身旁长久不动的藤学一却长腿一迈到了小娟身前,一把抓住了小娟的手腕冷声道,“转运珠?”

    小娟迟缓地抬起头看向他,与此同时,她的面皮垮塌下来,鲜红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藤学一突然像是被烫到一般手一抖,小娟的手腕从他掌心脱出,整个人化作一缕黑烟随风而散了。

    小娟消失了,应如是却不似想象中那么开心,他神色紧张地看向藤学一,“师叔……”

    藤学一的眸色暗了暗,他回过头看向白石头牌坊,然后对我说,“不管这是不是你的老家,既然到了,咱们就得料理完这里的事情再说了。”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早一分切断与家里人的联系与晚一分斩断所谓的亲情也没什么关系,相比较那个看上去像孤魂野鬼吸人阳气的小娟,我还是更为担心我们这一路上的专职司机谢盐。

    谢盐吐完那一大口绿色汁液整个人显得更加萎靡不振,我们走进这个涌泉镇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原本就瘦的身子居然肉眼可见得又瘦了一圈。应如是看着他那个凹陷下去的两颊担忧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被小娟盯上吸走阳气的那个。”

    谢盐形销骨立地挂在应如是的身上,这会儿他居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藤学一抬手在他的额前探了探灵力,一脸凝重地说,“确实。”

    “确实什么?”我问。

    “确实是被吸了灵力,”藤学一眯眼看看镇子四周,然后又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土地上闭眼听了一会儿,末了站起身拍拍掌心的土对谢盐说,“其实这一路上你都没有不舒服,是靠近这个镇子的范围之后才开始头晕难受的,对吗?”

    谢盐点点头,他这一点头瞬间头重脚轻差点栽倒,还好应如是一把捞住了他。

    “是这里的磁场有问题?谢盐水土不服了?”我问。

    藤学一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这个地方会自动吸收来往精怪的灵气。”

    应如是到,“哎,那不对啊,如果来一个过路的妖怪神仙都能被吸走能量,那刚才那个女鬼,她怎么就一点事儿没有呢?按理说,她道行肯定没有谢盐深,谢盐这会儿都快被吸成纸片了,那个女鬼居然还没魂飞魄散,不仅没魂飞魄散,遇到危险还能有力气逃命。这不是奇了怪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莫名地想起了《聊斋》里面的故事,于是我接到,“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鬼,就是小娟,她死了以后帮那个吸灵气的大妖怪做事,所以大妖怪就独独饶过她,让她活命。我看聂小倩就是这么帮姥姥抓活人的!”

    藤学一不置可否,转而对谢盐说,“还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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