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天边晴朗,快到规定的开考时间,负责安排进入人员的官员早早处理妥当,接下来便是要给众多考生发放试卷。

    主考区的考试房间就是一人一个小单间,清雅闲致,考试途中是不允许乱跑的,至于在考完之后的休息时间才是可以去外面其他区域的。

    每场考试的试题都是由皇城送来,还有帝王亲卫押送,担心叫有心之人得了空子。

    怀柔按照原定的计划把那些香品放在每一个考场处,室内焚香也是很有讲究的。因着考场较大再加上为了讨个吉利的彩头。

    怀柔便在四周共六处放下了香品,放好之后则随时负责添香撤香,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了一点岔子。

    这六处分别是在东南西北中心和门口处,这是她与姜玫商量过的,姜玫认可她的做法。

    司香局中人则是守在各个考场中主要负责香品杂活的,而怀柔则在其他区域待着,她也不敢乱跑害怕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情自己便又要遭殃。

    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怀柔原是可以不来的,到底是在朝内的第一个任务。

    来此处一则是充当后勤保障,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还要询问她相关事物;二则便是给司香局的人充当主心骨,让他们不要害怕被别人欺辱。

    司香局已成立月余,在京中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若非还和域邦等地有香路往来,只怕是都无人知晓司香局的存在。

    好不容易撑到了休息时间,众多考生也得以在休憩区休息放松。

    怀柔听到异动莫名往里凑,虽说这样是不好的。

    考场内的相关官员原是不应该参与考生的任何事情,但怀柔看到了在入口处的俊朗男子,有人在打架。

    稀奇,真的稀奇。

    怀柔来这里这么多年,玩过闹过,见过草菅人命、见过白云苍狗日月变换,唯独是第一次见人打架。

    本该维持考场纪律的主考官却在装聋作哑,未能及时处理。

    她便是也搞不懂究竟是什么要紧事竟比考生在会试期间公然打架还要重要的。

    此时的主考官钦差大臣待在自己自己的房间吃香喝辣,他蹙眉听完下人的禀报。刚准备前去好好修理那个不知死活竟敢如此嚣张的考生。

    恍然想起好友左相的孩子也在此处考试,自觉是应该好好照顾,更何况他已经收了好友的名贵的书画字帖。

    扑腾一下选择坐回去,并对身旁的下属说:“是何人在闹事?”

    下属直接说:“是左相家的宋公子和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

    宋景乃是宋府左相家的嫡长子,在整个中京城中算个纨绔子弟。整日如个地痞流氓般走街串巷,要不便是流连青楼。

    在中京城也算是颇出名的。

    钦差大臣刘宇扑通一下坐回去,给底下的人说:“去把那个不知名的小子扔出去就是了,别惊扰宋公子。”

    底下人犹犹豫豫,“可今日还有太子殿下在,我们这样做被太子知道难道不会被罢官吗?”

    谁人不知晓,每年朝中都会派人前来看似辅助实则监视。

    “太子?他太子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孩,我都上任多少年了?他怎么敢对我如何?”刘宇抿了口上好的龙井茶,啧啧叹声。

    幸亏当初选择了姜家,为姜家谋事,大事成后便得了个高官厚禄,世代享福。

    底下人唯唯诺诺地奉命前去。

    *

    周遭人议论纷纷。

    “没想到在会试中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精妙绝伦。”

    “比我写的古板文章都要活色生香,我还蛮有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自己写的不好,还得委屈夫子们细细看,有些尴尬。”

    “唉,仁兄说笑了。我们都是各地顶尖之人了,若是如此说,那让其他读书人如何自处。”

    “就是就是,还有众多年岁较长之人发奋读书,只为考取功名。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少年英才。”

    怀柔原就是看个热闹,虽说她觉得那男子可能成大事,但她可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

    毕竟之前多管闲事还差点惹恼姜珩,今日她是要学会做个冷漠的看客了,只要别扯到关于她的事情,高高挂起就是了。

    王富景被打到在地,咬牙切齿道:“你偷了我的卷子,你……”

    “我他妈看你是被香给熏迷糊了,就连幻觉都出现了,我看考官应该把你给扔出去才对。”宋景矢口否认,大怒着说。

    哎哎哎!

    你们俩骂归骂,打归打,干嘛要对我的香重拳出击。

    怀柔在心中腹诽,正欲上前争辩时。

    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主动前来拉开两人。

    这才让怀柔仔细瞧见,原是好几个人共同在打着一个人,此时王富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面上却带着倔强。

    “大人,在下写完试题后,正欣赏之际,便被倏忽拿走,且签署上他的名字。在下本就粗鄙,这气不过便想要个说法。

    王富景感受到周围的目光灼灼,聚集在一块。

    “他说可保我一生荣华富贵,让我接下来的几堂试也为他而答。我不答应,十余年苦读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得。哪知这人竟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打我。”

    “还有几个和他关系较好的,也帮他。”说着说着,王富景竟觉得甚是委屈。

    他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本就顶着巨大压力来次会试,半工半读,如今还遇上这档子事。

    事实上,前来办理此事的官员也很难做,若是此事就此平息那是最好不过的;可倘若这小子不愿状告御前,那势必是要查个彻底的。

    毕竟事关科考,那便是天下万民都在关心的事情。

    稍不好些便是连九族都有可能保不住的,对此小官员也很迷茫啊。

    出事了那些大人物大可以将主要罪责推给别人,自己就担一点轻罪。

    小官员还在思忖如何说时,太子殿下便恰好来到了。

    时间刚好,不亏他自打知晓闹事之人是宋景时立便通知了姜珩,看起来对方确实效率蛮高的。

    大多数时候,许多事情他们是需要隐身保命的,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够拿一份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就很不错了。

    他默默退下,并非是拿薪不作为。

    只见清风玉郎的男子面上平静,仿佛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眼眸扫视这几位闹事之人,唇角下抿,似乎不甚高兴。

    这么多人,就因为这件事,便都聚在此处实在是愚蠢至极。难道没了这事便无事可做吗?

    “都散开,聚在这里做甚!”

    众人眼看来了个主事的,一哄而散。

    有看书的、有补充能量的,总算是百花齐放的模样,也不枉建国之初耗费巨资方才建成中京贡院。

    姜珩并不知道宋景是左相的孩子,便是知道了也无法容忍在科考场乱舞之人。

    左相乃是是当朝的三位宰辅之一,少年时期便陪着先皇南征北战,不辞辛苦。劳苦而功高,是为朝中声望极高之人

    看着王富景面带轻肿,明明是硬汉的模样却看起来似嫩草般柔弱,姜珩凉凉地说:“被打也不会还手。”

    他立于中央,不怒自威。

    “你们可否能详细说一下此事?”

    宋景看着对方穿的服装知道便是个贡院中打下手的,心中满不在意。

    “就凭你也敢管老子?便是你们的主考官来了都得和我客客气气的。你以为你能在这边趾高气昂地和我说话?”

    “哦?看起来你和钦差大臣很熟悉?”姜珩斜睨宋景,语气冰冷。

    “便是在此处乱说,有何用?不若都随我同去大理寺理论一番吧。”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的审理,若是去了,只怕是出来的再快也会误过此次会试。王富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愿前去。

    姜珩有点不难烦,“给你们最快最有效得解决方案,为何不愿?”

    怀柔眼见此事如此下去,那平凡之人定会吃大亏,主动上前。

    “不若考完再审,顺带请加强主考院的防卫与监视,再出这种事情不若直接停止考一年。”

    姜珩垂眸采纳建议。

    宋景听同窗说方才知晓对方是当朝太子,于是便在三日内的休闲时间偷偷摸摸地前去赔礼道歉。

    姜珩不会计较这些琐碎事,心怀大度之人不会如此计较。

    他直说:“待考后,若清白自会还你一个公道。若不清白那便按律法处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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