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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统领将军

    为确保帝都城的安全,大司卫王朝的历代皇帝,在帝都城中的军事布置简直不遗余力。

    全城各处城池要位、紧要门楼等遍设军事要塞,外城防卫由十二万城卫军轮岗当值,内城由六万银执卫守护,皇城、宫城更有三万金执卫警戒。

    不含负责帝都治安的帝衙司属下普通巡检兵、衙役,帝都基础常备军的人数已超过二十万。形成铁桶守卫的同时,在帝都城附近,围绕着京畿重地,还有六座特设军营,每座特设军营也有三至六万不等的精锐常备军,预备在帝都城遇袭危机时,可随时驰援城池。

    按大司卫王朝的军队编制,最低级的编制为小队,十人为一小队,十支小队为一中卫队,十支中卫队为一大卫队,五支大卫队为一镇司,两大镇司为一旗营,所以旗营也被称之为 “万人营”。若再增加扩充,就是各编制军、特设营了。

    能够统领“万人营”的,也只有三品以上的武官,即指挥使、殿帅等高阶武官。

    自大司卫王朝开国之初,一世祖皇帝便将跟随其南征北战的亲卫侍军改制为宪察军,按权属、职能划分为金执卫大营和银执卫大营,即民间俗称的“金银人”。

    又因为金执卫大营与银执卫大营的驻地分处帝都外城南北两端,故宪察军也被称为“南北大营”,仍为直属皇帝的铁腕亲卫侍军。

    金执卫大营负责守护皇室、督察王公贵胄等职责,驻防帝都皇城及宫城区域,驻地在帝都外城北端,也为便于就近驰援。金执卫大营由初始五千人数,历经多变,逐步被扩充至常规编制三万将士,概由王朝家族子弟、名门士族后裔、特训精武猛士精挑而出,家族关系、能力、忠诚需经多层核查审验过关,才能调入其中,从而也是历代司卫家皇帝最为倚靠的皇家侍军。

    金执卫大营由金执卫指挥使统领,直接向皇帝负责,帐下三万精锐,也划分为六大旗营,分别为金龙旗营、宫禁旗营、紫薇门旗营、承天门旗营、升平门旗营、威武门旗营。

    金执卫大营的各旗营编制,虽达不到“万人营”的规模,但其统管首领均被特命尊为正三品殿帅。

    银执卫大营负责守卫帝都内城、督察百官平民、暗访监视、侦缉刑事、军事情报等职责,驻地在帝都外城南端,与金执卫大营遥相呼应。银执卫大营经数代扩充,已形成六万之数,由各地军营遴选抽调精锐、自选培育精英充入。因其纠察之职范围更广,故而形同皇家特务的身份,也成为皇帝依赖的耳目。

    银执卫大营由银执卫指挥使统领,亦是直接向皇帝负责。下辖分设十二大旗营,负责守卫职能的是玄武门旗营、朱雀门旗营、青龙门旗营、白虎门旗营、巡弋旗营;负责情报纠察等职能的是风镇旗营、雷镇旗营、山镇旗营、水镇旗营、天镇旗营、泽镇旗营、地镇旗营。

    相较而言,“北营”金执卫大营主要职责是对皇帝的安全负责,但更让人们闻风丧胆、噤若寒蝉的,还是恶名昭彰的“南营”银执卫大营。

    单是一个“督察百官平民”的职责,足以促使银执卫大营完成构建了一座南城大狱,坐落在帝都外城南部银执卫大营驻地之中,专门用作审问刑罚犯人之流,并独立于所有狱讼官署之外。且因其血腥残酷,故而也被称之为“血狱”。

    据传,银执卫大营在十二大常备旗营的六万精锐之外,其实还有第十三个旗营——一个特殊而隐秘存在的火镇旗营,但那也只是“据传”而已。

    在大司卫王朝二世皇帝掌政后不久,为进一步搜捕杀戮残余的羽登幻士,银执卫大营又出现了第二个特殊的存在——银执卫大营的第十四个旗营:捕灵旗营。

    捕灵旗营因异于其他银执卫常备旗营,所以捕灵旗营的银执卫,又被称作“捕灵执卫”。

    而自从当今身兼大将军王、摄政王的司卫哲信,在其全面执掌大司卫王朝的军机政务大权之后,这个一直隐藏于黑暗之中的捕灵旗营,则被光明正大地公开化。

    在捕灵旗营浮出水面的同时,司卫哲信独断任命一个平时默默无闻的银执卫小兵沐兰,略过武举科考的环节,未经六部司吏署行文任命,让其越级担任四品统领将军,负责统管捕灵旗营五千捕灵执卫,并直接向司卫哲信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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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出茶楼摊子之外,驻足于大街之侧,沐兰一脸凝重地盯着不远处的几个人——三个金执卫将官、一个腿部明显有伤的年轻男子。

    沐兰心下了然,刚刚听到的阵阵吵闹之声,想必就是来自于这几人了。

    “怎么啦,沐兰哥哥?”

    子婴顺着沐兰的眼光看去,却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沐兰沿着大街扫视一番,心中不禁一阵疑惑。

    他修习且擅长的正是羽登术中的“神识之术”,相较对比,他优于其他羽登幻士更能明显感受灵力运转的波动,从而也利于他可以快速追寻到任何羽登幻士的行踪。

    “奇怪了,刚刚我明显有感受到的,错不了的。”

    沐兰喃喃自语,可惜那股灵力波动着实虚弱,只是一闪而过,并未持续运转。如果不是自己感应灵敏,或许都未必能捕获那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但是,这已让他足以相信,绝对存在有羽登幻士,一定就潜藏在这周边的某个角落。

    无奈的是,没有运转灵力施术的羽登幻士,从外观而言,和一般的人族,还真是毫无差别、无法分辨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司卫王朝的封禁敕令之下,有些羽登族人,依旧能够隐匿于人族之中共存生活而不被发现的原因了。

    最终,沐兰把目光,再次停留在那正要离开的四个人身上。

    沐兰向子婴狡黠一笑:“子婴,走,会会那几个人去。”

    子婴摸不准沐兰的意思,但总想着有好玩的事情,立马欣然跟随沐兰而行。

    沐兰加快了脚步,拦在刀疤等人面前,客气地说道:“几位朋友,冒昧打扰,敢问诸位是在执行什么公干呢?前方就将是银执卫大营驻地范围,平时可不见得金执卫的人会过来哦。”

    刀疤等人见到这一对年轻男女拦在他们面前,碍着他们的去路,暴躁脾气的刀疤立马扯着嗓子大喝:“呔!哪来的小白脸,敢拦住金执卫的去路!滚!”

    沐兰这才想起今日自己并未着官服在身,帝都城之大,对方想必也不识得自己。对于被视同平民的他,金执卫这般反应倒也正常——哪个脑子正常的平民百姓会大胆去拦住高贵的金执卫去路呢?

    他下意识随手摸了下腰间,哑然失笑,今日居然粗心之极,连银执卫的随身腰牌都忘带了。

    沐兰扭头冲着子婴眨眼,子婴立即领会他的意思。

    “喂!你这狗嘴放干净点!”子婴耐不住,反口对骂。

    猴子眼尖,对帝都城的人来人往较为知晓。他瞧着红衣女子样貌极为熟悉,两眼骨碌,略一思索,心下大骇,急忙伸手捂住刀疤的嘴巴,不让他再开口出声,自己则抢先高呼:“吾等金执卫,见过子婴郡主!”

    刀疤、小生闻言,大吃一惊!

    原来这红衣女子居然会是当今摄政王殿下十分疼爱的那位义女、受封“郡主”尊号的子婴郡主。

    当然,他们也深知,这位郡主在帝都城中更为出名的,是她的刁蛮骄纵不讲理。

    只不过,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就突然在这地方冒出来了?

    真是幸亏猴子对帝都城中的消息灵通、人脸熟识,早早认出这位刁蛮郡主,不然若是刀疤粗莽暴脾气,不知好歹继续与之争吵,恐怕他们几人就不是押解犯人去南城大狱,而是都要一起被押入南城大狱了,那时就算是自己的老大关帅都未必能救得了他们。

    刀疤骇然失声,想想也是危险可怕,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个粗莽大汉的头上,早就吓出密密冷汗!

    小生率先带头,领着刀疤、猴子一同向子婴单膝下跪,恭敬呼道:“吾等金执卫大营紫薇门旗营亲卫校尉,见过子婴郡主殿下!”

    余光瞄见阿天还不知所谓地站立着,猴子手持腰间长剑,以剑鞘击打阿天腿骨,疼得阿天“扑腾”一下跪倒在地。阿天一时双手没撑住,打了个滚,干脆顺势坐在地面,无视金执卫们的怒目瞪眼。

    子婴双手交叉胸前,冷冷说道:“这位是银执卫大营捕灵旗营的统领将军沐兰大人,他问你们什么,你们就乖乖回答什么。否则,哼哼……”

    子婴故意冷哼几声,借以给这三个金执卫一点下马威。

    不想刀疤听到后反应夸张,指着沐兰惊呼:“沐兰大人?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鸡犬将军’……”

    子婴怒斥:“大胆!”

    刀疤自知失态,赶紧趴伏在地不知如何言语,反而还是猴子赶紧解围:“卑职等该死!卑职等该死!卑职等人只是久闻沐兰将军大名,今日忽见,不禁激动,请郡主殿下、沐兰将军恕罪!恕罪!”

    沐兰拉住差点火山爆发的子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我能有什么大名?一个幸运蒙得摄政王殿下错爱的无名小辈罢了。郡主殿下,算了,不必太过计较。”

    小生见状,急忙打着圆场应话:“卑职等均谨遵郡主之命。”

    沐兰抬手示意:“都起来说话吧。”

    自从摄政王无故破格提拔自己,沐兰知道有些人认为他无功而升,自然瞧不起自己,对自己嗤之以鼻,甚至少不了在背地里给自己戏谑称呼“鸡犬将军”之类的蔑称。

    刀疤喉中干咽着口水,虽然他确实瞧不起这小白脸,但小白脸的背后毕竟是摄政王这样的大角色,自己一时嘴快,即便自身是金执卫,也难免恐会惹来杀身之祸,说不定还连累自家的关老大……

    这时瞧着幸好小白脸好像不当回事,刀疤这才放下那般提心吊胆,随着小生等人应命而起。

    小生领头开口说话:“请沐兰将军问话吧,卑职等尚有要务在身,还需在完成后,尽快返回向关帅复命!还望郡主殿下、沐兰将军谅解,感激不尽。”

    小生言下之意,就是请求你们两位大佬赶紧问话,问完了我们要走人了。我们都是小人物,谁也得罪不起,更不想牵扯任何麻烦事,特别是眼前这位帝都城头号麻烦人物——子婴郡主!

    当然,这些真实想法,就是给他几十个豹子胆,他都不敢说出来的。只是,小生却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沐兰将军”,可是能够通过羽登术中神识篇最初阶的“读心念神”,就轻易解读了小生脑中的小心思。

    沐兰一时觉得好笑,但也不想太为难这几个金执卫校尉。他轻声向小生问道:“这位校尉,你们这是要往银执卫大营驻地?押着这个人,是朝廷犯事的人?”

    小生恭敬回答:“回沐兰将军,卑职等奉关帅之命,押解这个大胆假冒皇家银执卫身份、在街坊坑蒙行骗的案犯前往银执卫大营,移交南城大狱审讯定罪。督查百官平民,本为银执卫大营职权范围,金执卫此番越权,乃是事发突然。”

    子婴惊讶大叫:“敢冒充银执卫,找死嘛?”

    沐兰盯着那个直接坐在地面的“案犯”阿天,他走前几步,下蹲在阿天面前。

    只见阿天今天被押着这一路而来,满面的烟尘仆仆,显得脸上挂满着疲惫。他直接与蹲在他面前的沐兰对视,嘴角似笑非笑。

    阿天也毫不躲避,直接与沐兰对视。

    不一会,沐兰突然开口:“白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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