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东宫,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太后不怒自威站在上首,只有阿敏站在太后身侧,太后道:“你们当中哪些会写字的,全部站出来,阿敏,你去准备笔墨纸砚,让他们每人写一行字。”

    阿敏指着一处道:“会写字的都站到这处来,不会的站原地别动。”

    宫女太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皆战战兢兢排成了两排。

    每人写了一行字,阿敏将一摞宣纸呈了上去,太后接过来,细细看着,但都未见有和佛经上相同的字迹。

    太后先前怀疑是东宫的这些奴才,此时心里嘀咕,可能是那些新进宫的世家女。

    太后看着他们,脸上怒气未减,“昨日你们主子遭遇了刺客,哀家不知这东宫里头还藏着别国奸细。”

    太后冷哼一声,“把他们都给哀家关起来,严加审问,以后东宫之人由哀家亲自挑选。”

    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去,“不是奴才,太后饶命......”

    萧嵘在另一个房间听到这些宫女太监的饶命声,说实话,心里并不好受,有许多是打小就跟在了他身边的。

    独孤清风道:“主子行踪泄露,本应千刀万剐,要不是那位小公子以死相救,您恐怕就不坐在这儿了。”

    萧嵘道:“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杀手,你那边查出他们的身份没有?”

    独孤清风道:“他们就是专门训练过的死士,为杀主子而来,但暂时还不清楚是哪一国派来的。”

    萧嵘沉思了会道:“别让那些宫女太监有自杀的机会,若揪出来了,其余人便打发出宫吧!”

    独孤清风道:“是,主子。”

    萧嵘问:“你说孤这次遇到的刺客和给母后下毒的是不是一伙人?”

    “难说,大概他们见主子如今还好好活着,所以心急了,一来是刺探主子的身体状况,二来是真想杀了主子。”

    萧嵘冷笑,“若不是孤每日习武,大概也熬不到今日。”

    ~

    校场,林望舒虚弱站在那,萧嵘今日来的很早,他问:“好点了吗?”

    林望舒点了点头,“睡一觉好多了。”

    萧嵘道:“你随我去殿中,你伤口处需要清洗一下。”

    林望舒点头,“好。”

    萧嵘带她走的是后门,两人来到房间,林望舒将宽大的袖袍挽至胳膊,露出白净的手臂,手臂上的那道剑伤尤为显眼。

    萧嵘小心为其清理伤口,但林望舒还是疼到直冒冷汗,萧嵘又放轻了动作,清理好伤口后抹上药膏,绑好纱布,动作还算利索。

    林望舒松了一口气,而后问:“你觉得会留疤吗?”

    萧嵘实话实说,“可能会有一点。”

    林望舒听到这话,情绪低落道,“我不想留疤。”

    萧嵘道:“一个大男人有个疤不算什么。”

    林望舒道:“那以后成亲了,夫人不喜欢这个疤怎么办?”

    萧嵘手微顿,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这段时间不要沐浴,以免伤口碰到水,也不要食辛辣,以免伤口发炎。”

    这话才落音,外面传来阿敏的声音,“殿下,太后让您去一趟慈宁宫。”

    萧嵘淡淡道:“你回话说我就过去。”

    说着转过头看向了林望舒,萧嵘并不打算再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林望舒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才一脸惊讶问道:“你是太子殿下?”

    萧嵘点了点头,林望舒怔愣,“原来哥哥是太子殿下,我以为哥哥,不,以为殿下是那些新进宫的世家子弟。”

    萧嵘问:“有何不同吗?”

    林望舒咬着唇没说话,又垂下了眼眸,稍后道:“您是储君,与我们自然不同。”

    萧嵘道:“并无不同的,你不用称呼您或者殿下。”

    林望舒抬眸,“不敢造次。”

    萧嵘道:“因为我是太子。?

    她点头又摇头,“我怕你不喜我叫你别的。”

    萧嵘神色松动了些,“不会。”

    次日,萧嵘在校场待了大半日也不见林望舒过来,他微叹了声,身旁的独孤出声:“她今日应当不会来了,主子还是回去用午膳吧!”

    萧嵘问:“ 她为何不来?”

    独孤清风,“因为主子的身份,一般人知晓以后,相处起来肯定不会像以前那般自在,可能还会有些忌惮,所以干脆就不来了吧!”

    “那就随她吧!孤倒也不想要这个身份呢?”

    独孤清风知他懂他,若不是身为皇子,他不会自出生起便携带剧毒,若不是皇子,身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责任,或许会更自由。

    独孤清风道:“主子别太多想,很多事情强求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萧嵘轻嗯一声,“让吕伯配置祛疤痕的药,三日后孤去取。”,

    三日后,萧嵘取了药便回到了宫里,这几日,他在宫里头瞎游荡,但就是没碰到过她,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萧嵘有时候会在校场上待上许久,然后自嘲一笑,大概是因为他孤单的太久了才会这样。

    林望舒这些天都待在屋里养伤,这几日姚氏为其好好调理身体,加上宫里的伙食好,倒是养回来了一些气色。

    这日晚,林望舒看到饭桌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串冰糖葫芦,她奇怪问:“膳房今日还做了这个?”

    姚氏道:“听说是那位太子殿下特意让膳房做的,还给每宫都送来了一些。”

    林望舒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笑道:“阿母,鱼儿上钩了,我这一剑没有白挨。”

    下午,萧嵘在校场看到林望舒时,并不意外,但心底还是隐隐冒出来一丝愉悦。

    走近,两人面对面站着,并没说话,沉默了许久,萧嵘先开口,“就因为我是太子?”

    林望舒没说话,萧嵘就当她是默认了,他道:“你们这些贵族子弟不就是父皇接进宫来伴我读书的吗?如果你害怕和我亲近,那么你进宫做什么?”

    “还是你觉得我先前瞒着你身份,你不高兴?”萧嵘又问。

    林望舒道:“其实我不想进宫。

    听到这句话,萧嵘一点都不意外,他一直觉得她是别国的质子,而他们之间隔的不是君臣之间的距离,更是他们的身份,是国与国之间不可跨越的沟壑。

    所以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也想过让独孤查她的身份,最后作罢,可能他怕查出来以后,自己反倒心存芥蒂,最少没有确定身份以前,他可以骗自己,她不过是一名贵族子弟罢了,可能是他太孤单了,所以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段友谊。

    萧嵘问:“你讨厌皇宫还是皇权?”

    “都不喜欢。”林望舒看着他,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萧嵘听到这话,似乎所有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般。

    许久,萧嵘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林望舒点头,萧嵘道:“你随我去东宫,我那儿有去疤痕的药膏。”

    来到东宫,萧嵘查看了她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将一盒祛疤痕的药膏递过去道:“每日需要坚持抹,才能有一些效果。”

    林望舒叹了一声气,“可惜不能全部去掉。”

    萧嵘想了想道:“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林望舒问。

    “待疤痕浅一些时,可以纹身遮住它。”萧嵘道。

    林望舒笑了笑,“我先考虑考虑。”

    林望舒忽然又道:“也许有一天你会讨厌我。”

    萧嵘道:“不会。”

    “可能你现在是不会,但以后谁又能说得准。”林望舒浅笑。

    “你怕我讨厌你?”萧嵘问。

    林望舒点头,萧嵘便没说话了,房间里陷入安静,林望舒随意打量起来,房间很大,其中一整面墙都是书,而案几之上摆着一本民间杂闻。

    林望舒好奇走了过去,将书拿起来翻了翻,“你居然还看这类书?”

    “嗯,挺有趣的,写的是民间的一些所见所闻。”萧嵘道。

    林望舒问:“我能看看吗?”

    萧嵘道:“随意,坐。”

    说着萧嵘在案几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而后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林望舒面前。

    林望舒呷了口茶水,而后翻开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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