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被揭穿了

    只要云疏雨死了,就没人和她争了。

    宁远泽十分不理解,问道:“你对云疏雨的恨意,到底因为什么?”

    叶玲琅道:“等她死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宁远泽欣赏道:“论聪慧,云疏雨比不过你。”她已看出他目前并不想杀了云疏雨。可要论善良,叶玲琅不及云疏雨。

    “她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叶玲琅其实很自负,“琴棋书画,土木工程,除了种田,我就没有不擅长的。云疏雨除了会不要脸地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宁远泽没有接这个话茬,问替自己看伤势的黑衣人:“我的手还能恢复吗?”

    黑衣人道:“世子,云姑娘力气很大,但手下留情了。您的胳膊不能动,是脱臼了,手腕很痛,是因为骨裂,只要近期不要太用力,配上属下调制的药膏外敷,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哦?是吗?”宁远泽看着差点被捆成粽子的云疏雨,听不出情绪地说道,“竟然对我手下留情了,果然天真。”

    “世子,云姑娘的丫鬟不见了。”黑衣人来报。

    “无妨,先离开吧。”

    *

    九月二十这天,秋高气爽,寒意却已悄无声息地潜入秋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随风侵入人的骨血。

    三辆马车在上百士兵的护送下,驶进了东饶城。

    东饶是郡守府所在,十分富饶与繁华。

    宁世子身份尊贵,一进城就被郡守直接迎回了郡守府。

    叶玲琅早就脱掉了那身逃难似的衣裳,换上了优雅贵气的锦衣华服。她的一举一动,已完全不像一个乡下人,反而像是久居高位的大家闺秀。

    在她优雅地走下马车时,年过四十的郡守竟然看呆了。

    郡守身材矮小,体型微胖,圆脸,无须。

    他和宁远泽品级相同,家世却比不过宁远泽,且宁远泽奉旨南下,如今已办好差事,恐怕还会升职。所以他见到宁远泽时,恭恭敬敬地,不敢有点半逾矩。

    等到安顿好宁远泽的住宿之后,郡守这才找了宁远泽的护卫询问叶玲琅等人的身份。

    若不是护卫和他说清楚,他恐怕以为那两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女不是宁世子的血脉至亲,就是哪个世家出门游历的贵人。

    两辆马车上的二老一少都气质高贵,举止端庄,偏偏与宁世子同一一辆马车的女子既病恹恹的,又仿佛谁都欠他十万两银子似的。

    郡守摸清了宁世子和这些人的关系,自然就知道如何招待了。

    此时的云疏雨着实郁闷。

    宁远泽这个王八蛋自从用迎风醉药晕了她,就每日不给她吃饱,还给她下软筋散,让她可以走路,但走两步就喘。

    她现在的样子,可太像宁世子养的宠物了,还是拔了牙的那种。

    这几日她都想找爹娘商量对策,可宁远泽对她寸步不离,简直了。

    今日刚在郡守府安顿下来,宁世子就准了她与爹娘独处。云疏雨的第一反应是宁远泽又有阴谋。

    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云昀和楚茵,确认他们只是换了身装扮,不是人假扮的,这才向爹娘问了安。

    云昀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复杂。

    云疏雨没注意到,兀自放低了声音,问云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说道:“疏疏,你吃得苦够多了,不要再折腾了。这几日,为父也看出来,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宁世子不会伤害你的。”

    云疏雨颇为古怪地看了一眼云昀,问道:“可是娘不是说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吗?我和生生是未婚夫妻,现在跟着一个外男跑,算什么事?”

    云昀仿佛这才想起叶栩生,怀念道:“说起来,你和栩生青梅竹马,还曾经写过一首诗给他,你还记得吗?”

    云疏雨怔住了。她哪里记得啊?书里又没写。

    云昀看着云疏雨的脸色,手脚冰凉,缓缓道:“那时你才7岁,不记得也正常。”不,是去年,11岁。

    云疏雨赶忙说道:“是啊,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楚茵道:“疏疏啊,宁世子说他在东饶城有公事要办,可能要耽搁一两个月,需不需要给你带点笔墨纸砚过来,平日里你好画画解闷?”

    云疏雨完全忽视了后面半句,惊讶道:“要在郡守府住一两个月吗?”

    楚茵道:“想让你画画解闷。”

    云疏雨状况外地说道:“不用了,我不喜欢画画。”

    “那弹琴?”

    “生生都不在,我和谁谈情?”

    云昀和楚茵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和酸楚。

    “这几日你受苦了,先好好休息吧。娘知道你这几日都没吃好,晚点娘悄悄藏点糕点给你送来。”

    云疏雨顿时热泪盈眶,感动道:“娘,你最好了。”

    “傻瓜。”楚茵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云疏雨呆呆地替楚茵擦眼泪,笨拙地安慰道:“娘,您别哭啊,您一哭我就特别心慌。”

    云昀拉着楚茵,说道:“疏疏,你先休息吧,你娘就是多愁善感,看你吃苦不忍心。不用担心,爹会劝她的。”

    “哦,好的,爹,你有什么计划记得和我说啊。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肯定能成事。”

    “好。”

    *

    云昀和楚茵出了云疏雨的房间,便见着了等在门外的叶玲琅。

    叶玲琅没说话,径直朝小花园里走。

    护卫重新将云疏雨的屋子关了起来,严密地把守。

    云昀和楚茵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竟跟着叶玲琅去了小花园。

    四下无人。

    叶玲琅也不怕膝盖碎掉,突然就跪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哽咽道:“你们信了么?”

    云昀神色复杂,看着叶玲琅这张脸,长叹一声道:“太过匪夷所思了。”

    “您这是相信了吗?”

    云昀和楚茵都没说话。

    叶玲琅无声地流着泪,道:“她根本不是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云昀和楚茵神色难看,却没有出言反驳。

    叶玲琅道:“都说当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疏疏从前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相信当娘的都能看出区别来。从前不会怀疑,就是因为夺舍这种志怪小说里记录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正常情况下想不起来而已。”

    “你别说了。”

    “涅槃国的所有珍宝斋,福满楼所有分号,还有许多胭脂铺子都是疏疏的嫁妆。十一岁那年,疏疏说叶大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

    “她除了力气大,琴棋书画哪一样都一窍不通。”她咬着牙,流着泪,却倔强地看着云昀和楚茵。“她不安好心,明明可以先假意顺从宁世子,让你们少遭罪,她却我行我素,想要借宁世子的手害死你们。不仅如此,她还想害叶栩生。她自私自利,抢了别人的东西却不珍惜。”

    楚茵痛苦地扶起地上的叶玲琅,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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