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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玄妙问唐炳文能不能帮个忙。

    唐炳文抬头。

    左玄妙说：“我娘亲觉得你对我很重要，所以，能不能帮我演一出戏？”

    唐炳文思量再三，反问：“我能获得什么？”

    左玄妙问：“你想要什么？”

    唐炳文说：“我希望你能去应你的天命。”

    左玄妙瞧他，几乎不用正眼，应下了，唐炳文也觉得自己荒谬，左玄妙答应了又怎么样，她想反悔他也拦不住。

    唐炳文吃了药，拿起碟子里的糖，递给左玄妙。

    左玄妙伸手。

    唐炳文不松开。

    皱着眉，左玄妙弯腰，含住那颗糖，唐炳文好似被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去。

    左玄妙端着汤药碗转身，被唐炳文抓住袖子，她终于是有点不耐烦了，拽出来自己袖子往外走，留下一个想说什么但到底没开口的唐炳文。

    唐炳文的伤势没到要在自己房里吃饭的地步，也是要去餐堂吃的，除了几个胃口大的，每个人的分例都差不多，今日午食是汤面，左玄妙端着碗坐到唐炳文面前，用筷子细细把他碗里的芫荽挑出来放到一边。

    唐炳文抬眼。

    左玄妙面无表情吃着她的汤面，慢条斯理的，很是优雅。

    左夫人和左老爷是不在的，他们俩吃的花。

    唐炳文低头吃汤面。

    还好这是角落，人也不多，除了被嘱咐好好盯着她师妹的张静清几乎没人注意到。张静清看左玄妙安静的姿态，总觉得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沉默得要死。

    左夫人和左老爷也没有呆很久，张天师和左夫人论道论得十分愉快，送走他们的时候十分依依不舍，左老爷在一边跟左玄妙细细叮嘱好好照顾自己，左玄妙一一应下，女儿的柔软之态诠释出来也是可人的。

    人走了，左玄妙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了很久，唐炳文走到旁边，左玄妙说：“陪我坐坐吧。”

    唐炳文坐下。

    清风徐徐，山里林木多，还是凉快的。

    左玄妙看山门的景色，看了几百年了，还是不够。

    太阳逐渐升高了，左玄妙侧头看唐炳文，太阳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超然的神性，大多的草植虫豸都是向往光的，人也不例外，人总是在追求自己在光里能看到的一切。

    左玄妙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杀了我。”

    她说。

    唐炳文露出抗拒的神色：“为什么要是我？”

    左玄妙说：“自戕太痛了。”

    唐炳文的拳头收紧。

    左玄妙说：“就当我点名你下了单子，代价和要求都是我的性命，时间和方式都随你。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下不了手，所以时间看你。”

    声音很轻，很快就散在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