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璃心想，啥意思啊？那我走？但她说不出口，也迈不开腿，反而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挺巧的，你也在。”

    花辞树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疑惑不解：“你生气了？”

    “哈哈，没有。”谢云璃觉得如果自己的心情可以具象化，那应该就是大大的无语。这问题叫人很难回答，说我有点喜欢你，但你去妓馆，我觉得自己喜欢错人了，我好傻。还是说，我有点喜欢你，你为什么去妓馆，你能不能不去？

    说到底，喜欢野利，不过是自己微不足道的心事，也已经被拒绝过了。谢云璃的勇气，在那个夜晚消散了，但爱意却没有。她还没有品尝到爱里的甜蜜风流，已经学会了忍受难言的酸涩苦闷。

    没关系，她想，我在很多事情面前胆怯，但我已经勇敢试过了，这没什么，我们只是不凑巧。

    “小本买卖，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进项。”谢云璃提着盒子示意。

    花辞树摸遍全身，翻出了身上所有的银钱，连同钱袋，有零有整的递到了谢云璃面前。

    “你拿去用吧。”他的表情带点不在意，仿佛给的不是钱，而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但又带点心疼，像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了出去。

    谢云璃云里雾里，西夏人，这么仗义疏财吗？但她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钱，这太过了。于是低头在盒子里挑挑拣拣，终于拿了一款耗心思的线香，递给对方。

    “这香你拿着用吧，熏屋子也行，熏衣服也行，点着玩也行。静气凝神的，适合你们习武之人。”谢云璃只拿了10个铜币，“看在我们两个的关系上，就不收你旁的了，这些已经足够。”

    花辞树接过递来的线香和钱袋，有点失望：“我不想买你的东西。”

    “怎么难道你还想吃霸王餐，白拿我的东西不给钱？”谢云璃逗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花辞树有点郁闷。

    谢云璃敷衍了事：“我不知道。没事我就走啦。”

    花辞树盯着手里的东西不言语，谢云璃也不在意，施施然转身走了。

    花辞树也没有停在原地，他不远不近的坠在谢云璃身后，维持了一个可以看见他，又不觉得太近的距离。

    谢云璃不管他，他就一路跟到了家门口，被拦在了门外。

    一路走来，原本洋溢的一点开心上头已经消失了，花辞树意识到自己今天失态了，平日饮酒，自己还不至于这么言行无状。花楼的饮食里大概加了点东西，助兴用的，放大了情绪的起伏，让来找乐子的人感到轻松，愉悦。

    至于自己，本来绷着的心弦也被撩拨的发颤，看来外面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幸好这一路也并没有遇到别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也没什么交流。

    至于谢云璃，她大概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吧，出入青楼楚馆的，能是什么好人？还莫名其妙给钱，图谋不轨的。

    看着手里的线香和钱袋，花辞树忍不住苦笑，他们两个的关系，可真是，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