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火花小姐還好吧?」犬飼憂人擔心的問。

    甲斐田子音晃了晃手中的折疊傘,「沒事,她離開時看起來好多了。」

    犬飼憂人鬆了一口氣,「呼,太好了。」

    「不過,」甲斐田紫音朝御子柴賢太看了一眼,「之後,她不會再來了吧。」

    「啊啊啊……好可惜……」

    「本來,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之後還上門就很奇怪吧?還是那樣的大小姐。」御子柴賢太抱怨。

    「所以~她不就是知道了,卻還是來了嗎?」甲斐田紫音說,在心底嘲笑柴賢的口是心非。

    沒有任何偏見,把「我們」視為普通人一樣對待。這種人,在以前幾乎沒有吧。

    四人心知肚明。

    「才怪,我看花田腦根本什麼也沒想。」

    「對了,柴賢~火花醬說蛋糕是試吃品你就信了嗎?還真是可愛啊~」

    「你說誰可愛呢!噁心死了!」

    「當然是把可愛的小姐弄哭的柴賢啊~」

    「我知道啦!我會和她道歉……。明明就不是我的錯!」

    「這次是你邀請的火花醬吧?既然這樣,那你就要好好對待客人啊。」甲斐田紫音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還是說,柴犬就是柴犬,不管對什麼對象都只會汪、汪的,吠叫而已?」

    「混蛋!你說什麼!」

    「吵死了!」從一開始就無端被低氣壓波及的土佐凌牙大吼。

    「大家!不要吵架啊!……」

    因為火花拜訪這一小插曲,獄Luck陷入了飼主管不了的動盪中。

    ……好像是常態了。

    「閉嘴啦!你這廢物!」

    「……總之,該道歉的道歉,該寫歌詞的寫歌詞,該幹嘛的幹嘛,你們——」犬飼的裡人格用那雙血紅的眼睛掃視三人,用警棍威脅性的挑起下巴,點著胸口、脖子上的大動脈等人體脆弱的地方。「不用我一個個盯著你們做事吧?」

    「是……」

    「我、我知道了……」

    在這種情況下,土佐凌牙和御子柴這兩個刺頭只能乖乖認慫。

    「下次再鬧事,殺了你們!」

    「誒?大家怎麼了?」人畜無害的犬飼憂人眨眨眼,發現四周恢復安寧。「大家和好啦!太好了。以後也要好好相處喔。」

    「哼!」

    「誒?御子柴君?」犬飼憂人轉頭看向表情比較正常的甲斐田紫音詢問:「他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小柴犬不高興了而已。」

    回到家中,火花拿出上次贈禮用的食盒。

    打開盒蓋,一層層揭開,最底部用一張樣式簡單的便條紙寫著:謝謝妳。

    火花冥冥中感覺,這是對那封信的回應。

    將便條紙翻面,後頭是一串筆跡倉促的號碼,大概是還食盒的路上匆忙補上的。

    得到了甲斐田先生的親筆許可,讓火花感覺既高興,又複雜。

    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應該是要從容的、得體的,由我主動,旁敲側擊地引入主題。

    而不是因為這種可悲情境得到的憐憫。

    火花又開始猶豫。

    那一串號碼被輸入手機,然後靜靜地躺在那裏,分毫未動。

    連同御子柴賢太的道歉一起。

    火花通常不會在課餘時間在學校停留太久。

    總是卡著點到教室,放學鐘聲一打就離開。一個人拎著書包,在校外閒晃。

    寬敞明亮的街道、四通八達的小徑,到好奇的咖啡廳、和菓子作坊一家家探店,到書局、飾品店挑選可愛的娃娃和髮夾,在腦中自己與自己對奕,消磨著時間。

    對他人不感興趣,也不會為多餘的事物付出額外的關心。

    過多的感知外界只會喚醒過去不好的記憶,所以火花保持空白。

    偶爾,到家中的棋室與不同的人下棋,驗證新下法的可能性。

    「喂!」

    火花踏出棋室,旁人的喧鬧與她無關……

    「喂!花田——火花!」

    吧?

    火花轉頭看見御子柴賢太,呆呆的看著他,一時有些發愣。

    這個人怎麼會叫我呢?

    有點熟悉……

    但是和現在這個場景串連不到一起。

    「嗨!火花醬。」

    「!甲斐田先生!」火花驚喜的抬頭。

    「還有……御子柴君。」火花移回視線,這下終於認出來了。

    甲斐田紫音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啊?!」御子柴賢太惱火。

    「對不起。……兩位怎麼會在這裡呢?」

    「你……」御子柴賢太想到被諄諄叮囑要溫和對待脆弱的女孩子,暴風般的言語攻勢到了嘴邊,只得憋回去。「我們是來找妳的!」

    「是啊,瞞著犬飼偷偷跑出來的喔~」

    「你怎麼回事啊!一周前我不是有傳訊息給你嗎?」

    「誒誒誒?是這樣嗎?抱歉,我最近……沒怎麼用手機。我回去就看。」

    「回去?我說……你該不會沒帶在身上吧?」

    「嗯。」火花默默低下了頭。

    御子柴賢太深吸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有人能不接觸3C產品整整七天,甚至還不帶出門。

    難怪手機的定位從來沒變過,想追蹤都追蹤不到。

    「柴賢有話要和你說,找你好幾天,結果,都~沒蹲到人呢。」

    火花的行蹤實在太過飄忽,常常走到沒有安裝攝影機的地方,又沒帶手機無法定位,讓天才駭客非常頭痛,轉而追蹤時常輪替的大小姐的保鏢們,連他們也經常跟丟。

    市區和近郊都被火花走遍了吧?怎麼不會迷路呢?

    「上次……對不起了。」御子柴彆扭的說。

    「不。」

    「不是御子柴君的錯。上次……是我自己……自顧自的失控了。而且,我那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吧。對不起。」

    「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啦!別再道歉了!」

    御子柴以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戳著火花的腦袋,「妳啊!就是想太多了!」

    「是啊!放輕鬆點吧。在我們面前不用想太多,開心就好。」

    火花抬起頭,困惑的雙眼蒙著灰霧,一時沒有理解「不用想太多」是什麼意思。

    下棋要永遠算的比對手更遠、更多、更深,在選定的棋路被堵住後立刻修正,在一百條、一千條、一萬條路裡,找出那個最優解。

    對勝利抱有信心,也隨時為敗北做準備。

    放空大腦的話,不就只能輸掉嗎?

    「好的。」火花回答。

    甲斐田紫音苦笑,他知道這孩子還不明白。

    「難得出來一次,不想就這麼回去呢。火花,妳如果還沒有要回去,要不要一起?」

    甲斐田紫音朝火花伸出手。

    在火花眼中,逆著光的甲斐田紫音彷彿承載著滿天的光芒。

    火花欣然答應。「好!」

    甲斐田紫音帶著兩個小孩到美妝店買了自己要用的防曬霜,在路邊的冰淇淋攤買冰消暑,然後在某柴犬的抱怨下,到街角的遊戲廳,看著御子柴熟悉槍械操作後,在某個3D的殭屍射擊遊戲中大殺四方;火花在了解玩法和幾局的背板之後,也能在殭屍出來的瞬間準確送他們腦袋一顆子彈。

    遊戲的顯示屏不斷傳來爆頭和雙倍得分的提示音,甲斐田紫音感嘆:這兩孩子真可怕。

    「恭喜你,你是今日這個遊戲的最高分,這是您的紀念獎章。」店員送來一枚金屬的扁圓牌。

    御子柴賢太得意洋洋的將獎章塞進口袋,轉頭問:「喂!你最高幾分?」

    火花看著螢幕最終跳出的畫面報了一個數字。

    「果然是我比較厲害!」

    「御子柴君本來就比較厲害啊。」

    御子柴賢太看著沒有任何競爭的慾望,一臉平靜的火花,總有種她還沒出全力的錯覺。

    「妳還真的是……除了圍棋和紫音,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啊。」

    「咿呀!」火花的平靜立刻被打碎了,發出一聲怪叫,臉紅的不可思議,完全不敢往甲斐田紫音那邊看。「你你你……為什麼……!」

    「太明顯了,花田腦。再說,妳根本沒有想要隱藏吧?」

    「我……我……」

    「我都叫妳花田腦了,妳沒發現我已經發現了嗎?」

    「我、我沒注意你怎麼稱呼我……」

    「柴賢,你居然被無視了啊!」甲斐田紫音放肆的大笑。

    「閉嘴啦,色胚!乾脆被口水嗆死算了!啊——火大!」

    大腦過載的火花完全說不出話。

    「哎呀,看來火花醬今天已經不行了。也很晚了呢。」

    於是,火花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甲斐田紫音召喚出一直跟隨在後的長宗我部家保鏢,將自己送上了車。

    「那麼,火花,下次再見~」

    坐進車裡,火花的腦袋還冒著煙,嘴無意識的開合了幾下,不確定自己和兩人的道別說了還是沒說。

    甲斐田紫音看著遠去的汽車笑說:「可愛的孩子~」

    一路上,火花站在靠車道的一側,在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時會清喉嚨提醒,或替自己看回去,看到那些人轉過視線為止。

    真的很可愛!

    「個性有夠麻煩的!」

    「你在自我介紹嗎,柴賢?」

    「蛤?你什麼意思啊!……」

    甲斐田紫音雙手插進口袋,「好~柴賢,我們要回家囉!」

    「不要用叫狗的方式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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