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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尝试了？”文敏敏被她话里坚定的措辞震撼到。
邢愿望着窗外，淡淡嗯了一声。
“谈恋爱不是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她评价道，又觉得不太准确，“应该说是我不太适合。”
她不欲说太多，文敏敏察觉到 ，不再就此话题深聊，反而对沿路的一栋建筑提起兴趣。
“原来夜里看这么漂亮。”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感叹道。
邢愿跟随她的目光看去，夜里的北城有一种灯火辉煌的灿烂感，又不似南城那么五光十色到绚丽。
而在其间，右侧路边有一栋贝壳状的建筑显得非常特殊，天黑过后，夜灯全部点亮，恰似珍珠般，在一片金黄亮白的光影里，独它散发着浅绿色的莹光。
并不扎眼，是很舒服的绿色。
“是挺好看的。”邢愿也同意她的观点。
“您知道吗？我们顾总以前打算当建筑师来着，这就是他参与设计的唯一一栋建筑。”
文敏敏给她解释。
顾熠设计的？邢愿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后来呢，为什么又不当建筑师了？”难怪他从前说自己是画图的，原来也并非完全杜撰。
文敏敏也不知道：“原因嘛，倪先生就没说了。”倪斯阳性格好，日常遇到和他们都能聊上天，这些事情有时也会拿出来说两句，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
邢愿点点头，绿灯亮起。那枚浅绿色的贝壳，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冒着绿光的小点。
顾熠的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邢愿没有开免提，其实她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接，又怕顾熠打给文敏敏，更加显得欲盖弥彰。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她问得克制有礼，听不出一点平日里的抗拒。
顾熠那边安静了半天，才狐疑地问：“文敏敏在你身边？”
邢愿嗯了一声：“没错，你有事要找她吗？她在开车。”
文敏敏大概猜到是在说自己，疑惑地看过来。
难怪。顾熠轻哼一声：“我要找她不会给她打电话？找的就是你。”
“好的，你有什么事？”
邢愿继续耐着性子，秉持着礼貌态度追问他。
这已经是她问的第三遍，如果他再不说出具体事宜，她敢保证她一定会挂断电话。
顾熠从她反复询问的态度中猜出她此刻一定在暗暗咬牙，不免轻笑出声。
“我在机场等你。”
他说完，不等邢愿接话，直接断了线，完全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
邢愿盯着手机愣了两秒，突然气极反笑，却又不好即刻发作，只得忍耐着，上下齿轻轻磨着下唇，捏住手机。
文敏敏好奇猜测：“是顾总吗？”
她怎么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难道Boss在那头大发雷霆，挑刺挑到邢小姐身上了？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Boss对和邢小姐这次的合作非常看重。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也不至于像在公司那样言辞刻薄到把人说生气吧？
但是邢小姐现在，好像真的就是在生气啊。
生Boss的气？
他们刚刚没聊多久吧。
“他说他在机场。”邢愿没有隐瞒，她调整呼吸，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也许他刚好要回南城。”
她安慰自己。
虽然有一个更为可能、也更为令她不能接受的猜想在脑中一遍一遍提醒着她，但邢愿显然不想面对。
“是吗？”文敏敏更疑惑了。
“嗯。”
可是，Boss下午在她面前给李杨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就说了暂时不会回南城，要他推迟几个项目会议吗？
真是搞不懂。
更让她搞不懂的是，所以邢小姐为什么生气？
邢愿见到在机场等候的顾熠前，也在问自己，她刚刚到底为什么会生气？
看见顾熠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她终于确认。自己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这人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情绪有没有被满足。
文敏敏站在值机处旁，一脸茫然地问：“顾总，您要去欧洲出差？”
顾熠伸出手，修长手指勾住邢愿手里旅行包的带子，在邢愿漠然的目光中微微用力，捏过带子拎到身侧，语气平淡地说：
“正巧顺路。”
顺什么路能顺到半球另一侧去？
邢愿侧眼看一旁闭目养神的顾熠，被他刚刚这句话无语到的心情仍旧未得到消解。
他就这么解释，完全不管在他们二人相继离开过后，被留在原地的文敏敏会做什么样的猜测吗？
邢愿皱了眉。
“再瞪也不能把我丢下去。”
顾熠睁开眼，睫毛轻轻扇动，他看起来倒是非常闲适，还有空关心她，“不如省点力气好好睡一觉。”
邢愿扭头，并不接话，她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评价道：“你是一个很不负责的老板。”
“愿闻其详。”
“你把文小姐随随便便叫来北城，难道就为了给你处理当甩手掌柜留下的烂摊子？”邢愿直言不讳。
倒是顾熠有些惊奇：“才相处半天，你就这么关心她。”
“她很讨人喜欢。”
顾熠语气生硬：“纠正你两点，第一，我让她来一趟北城，开了比平日高五倍的工资，这不是随随便便。”
邢愿心想，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给谁都是几倍几倍的。
顾熠当然听不见她的腹诽，却能看见她在轻轻咬着嘴唇。
“第二，她不是过来给我处理烂摊子的，她是过来给你当司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