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水晶烛光下，舞会中心位置，两人共舞，注视对方，透过双方的眼神都无法穿破那一层试探，却隐约触碰到格外熟悉的肌肤，不自觉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连大脑都被蒙骗。

    奥温琳明显怔忪，她慢了一拍，连最基本的舞步都出了差错，还是身为她的男伴挽回。

    “这一步，”柯淮带领她，“对。”

    她盯着他的喉结，又错了一步，听到低沉叹气，却是带有些无可奈何的温和。

    “抱歉。”

    奥温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不由走神的想，他明明看起来不太会跳舞，可现在他已经跟上自己的脚步，说明还是有些基础，那些窃窃私语也能表明——

    “虽然看起来不太会跳啊，但是现在又会了？”

    “长得一副白净模样，也就这个优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连个舞都不会跳，还需要别人教，啧现在会也是奥温琳夫人教的好。”

    “确实有点底子，我看他俩有情况啊，没见奥温琳夫人有些失误吗？”

    “有情况不是正常的吗？我看啊……”

    ……

    在奥温琳没有走神，认真跳舞时，独自垂眸的柯淮另一只手放在背后握拳，只有他知道手掌在发抖，那是灵魂在颤抖。

    他转移注意力到角落的画作，同时说：“没事。”

    也有他的失态。

    他很好奇，他的这位缪斯，他们之间的记忆并不多。

    可身体不会骗人，记忆留下的感觉也是。在目前所知的过往拼图中，只有这里还残存，他习惯去剥开种种真相，然后遍体鳞伤，躲在一个角落治疗，这次也是。

    他想要知道，想要去寻找，尽管他看淡了过往种种，与自己和解，并不代表他会停止疯狂的寻找。

    至于找什么，其实他早就知道。

    突然负责倒酒的男人背后的影子一动，柯淮察觉不对，盯着影子动向，影子立刻安静，模仿男人的动作似乎就是影子。

    他没继续停留，几秒钟后又盯回原处，影子底部果然离开了男人的脚。

    男人周围逐渐虚化，墙壁、盘子、杯子颜料全部坨了，各种色彩堆积，像是冰淇淋缓慢融化在脆皮桶上，不一样的是，不会彻底沦为水，而是海绵板膨胀却含有石膏质感。

    “别看，”奥温琳挡住他的视线。

    柯淮挣脱出来，“那是什么。”

    “黑影？”

    得到柯淮确定。

    “那是……”奥温琳拖着回答，“伪人。”

    柯淮念着这两个字，他清楚这是什么，棱镜模组倒是有个跟它很像。

    任务虽然没有伪人的存在，但伪人一出现，油画世界就出现扭曲，应该是任务细则说的生物，必须要清楚。

    他这般想着，脑袋隐隐作痛。

    【你注视了黑影，尽管你的大脑正在想别的事情。】

    【roll骰子，[san]0/1D2……】

    【鉴定[san]，1D100＝67/53，失败！】

    【1D2＝2，因此你的[san]－2……】

    【你注视了黑影，尽管你不想去想……】

    【roll骰子，[san]0/1D2……】

    【鉴定[san]，1D100＝21/53－2＝51，成功！】

    【因此你的[san]保持稳定……】

    ……

    柯淮视线扫回奥温琳，那一群旁白就不再弹出，持续的鉴定真是恐怖，难怪这个模组要有理智检测。

    他不自觉又对上奥温琳的紫罗兰宝石般眼眸，深深陷入，想转移却逃不出去，好处是不用再头痛，回归现实。

    而现实，所有宾客的影子正在晃动。

    就算他不去看，也能感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