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想起这段记忆，维多利亚忍不住。
霍特挠了挠脸，“我就是怕你收回邀请。”
“也对，”维多利亚换位思考，“如果我一早知道我会这样做。”
“所以我们算朋友吗？”
“嗯……”
维多利亚没有把话说死，“半个吧？”
“半个……？”霍特点了点头。
“谁让我是斯蒂芬的维多利亚，你是奥斯汀的霍特。”她可是做出来最大让步，同时也让对方也有选择空间。
霍特笑了笑。
他触摸眼前枝叶，“对啊，毕竟我们之间还隔有世仇。”
斯蒂芬与奥斯汀家族都是画商交易所，暗地里负责猎杀伪人。
伪人在巴黎十分活跃，通常伴随画作而生，导致了多起伤人事件，还有传播甚广的杀人谜案，明面上找不到嫌疑人。
两大家族生来就能看到伪人，他们负责处理这类神秘事件，政府不希望被普通人发现造成恐慌，因此他们也永远驻守巴黎。
只有家族小辈才能离开巴黎，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两大家族蛰伏在巴黎，曾经十分和睦，在大清洗伪人中还成为生死战友。
可是就在巴黎恢复宁静的那段时间，两大家族异变，其中奥斯汀家族的达利亚失踪，其幼弟迈克突然发病癫狂，斯蒂芬家族的格蕾斯残疾，其父母暴毙，证据都指向对方。
这些事情不是同一时间发生，是清扫伪人时发生的龌龊蔓延，当时双方压下，没有想到宁静时期不满重新翻出。
奥斯汀家族不满斯蒂芬家族的避而不谈，斯蒂芬家族不满奥斯汀家族的咄咄逼人。
在某天双方爆发，随即一发不可收拾，扬言对方是世仇存在。
形成如今互不来往，互不讲述。
本来说要每代敌视，不知发生了什么，双方却很少对这些解释给后辈。
所谓的“世仇”也是外界传闻，维多利亚与霍特这才得知这些关系。
霍特和维多利亚聊完了家族，两人距离拉的很开，却不影响他们聊的很好。
他们并没有发觉有人偷听，以及伪人重新出现。
伪人善于影藏，每个家族成员感应他们的程度不一，通常小时候对伪人很迟缓，长大了敏感度会上升。
更何况大清扫已将所有伪人灭绝，两人根本没有想到伪人出现了。
更没有想到伪人特意伪装。
【夜晚的风急促抨击门，也无法掩盖他们的交谈声。】
【家族的传闻，伪人的来源原来早就存在，只不过它们学聪明了，成为人类的影子，沉浸上了永不停止的舞蹈。】
【沙龙似乎有位某位斯蒂芬家族的成员，真是好奇怎么会和奥斯汀家族联姻，最重要的是，双方家族怎么同意这场婚事。】
【啊，真是好奇。】
柯淮看向奥温琳，她依旧是那副温和面容，那双紫眸对视，似乎在说无可奉告。
他挑眉，这种勾起了兴趣却不往下说的行为，真是恶劣至极。
奥温琳似乎喜欢这么做，在他眼睛幽幽中心中浮现出快乐，之前不可控的行为她想要去探究原因，却找不到。
她不太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她喜欢秩序与掌控。
到底是什么……
柯淮，奥温琳再次默念。
她从未见过他，与玫瑰商团无任何瓜葛，在立场上也不是敌人。
未发现蛛丝马迹，奥温琳所幸不想了，指向窗外。
柯淮望向窗外，倒吸一口气。
因为玻璃上有两道人影，越来越靠近——
维多利亚跟霍特要进来了。
问题是还不是最佳时间，原本奥温琳算出一分钟后眼球不看下面，伪人们最疲累，可以打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他们要进来了，搞不好四人全部暴露。
要是参与大清扫的人还好，至少会处理伪人，可是他们不是，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伪人狂欢，如何进入油画世界。
事到如今，柯淮和奥温琳准备好面对这场围猎了。
【就在玻璃门敞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伪人停下脚步，画上凸起的眼球同时瞪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往下看还有两位小老鼠。】
【全场寂静，只剩呼啸的风声，散发出的黑影笼罩整个沙龙会场，灯光都被暗给遮挡，黑得不像话。】
【伪人脚下已经凝结成一团，从外来者看，他们是真真切切的人类——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
【毕竟，人类没有三条腿。】
【到来的两位宾客已经嗅到了里面的杀戮，同时注意到了，现实的扭曲。】
【灯有很重的油画斑布点缀，往那一看，那分明就是二维，沙发油画框所带的光都非常的金亮，只是被不断散发的黑银污染各种颜料涂抹，痕迹叠加现实黑与空白同时存在。】
【油画的世界，油画的世界，你又重新出现。】
【不知道那名为画家的缪斯应该如何看待这场闹剧。】
霍特倏然想起了父母所说的特征，家族流传的第六感化为剑芒，“伪人……”
“是伪人！”
“原则上人类从不起舞！”
同时，维多利亚也反应过来，她观察到黑影正在干扰认知，而他们的形状奇怪。
她额头出满汗，大喊：
“人类没有第三只脚，也没有四只眼睛。”
“它正在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