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儿听孙朗讲完钱昭的过往种种，愣怔了许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羽林军三十岁之前就会被外派，虽说现下他已在朝中久有经营，只是这一切还是离不开圣意。做错事的人可否能坦然面对自己对不住的人？这些事，你将来要作何打算？”孙朗一脸认真的看着孙灵儿，“你自小没出过京，不知外界究竟有多艰苦……若今后作最坏的打算，与钱昭去了那等困苦潦倒之地，你又该当如何？不如现下你二人就到此为止的好……”孙朗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的看着孙灵儿。

    “兄长，钱大哥能力和人品如何？”孙灵儿不欲再听孙朗劝下去，出言打断。

    “自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他若因家境巨变就此一蹶不振也不会有人怪他，可他不仅没有堕落，还将自己经营到如此位置。”孙朗说到这，已明白孙灵儿是何意，“灵儿，作为兄弟，兄长对钱昭的能力和人品都是敬佩的，他若有需要我也定尽全力相助，可若你要嫁与他为妻，兄长……”

    “灵儿明白，兄长是担心灵儿吃苦。”孙灵儿目光笃定的看着孙朗，“只是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的，不是吗？”

    “哎……兄长言尽于此，你的未来终究要由你自己承担后果，你想清楚便好，若日后心生退意也不必有所顾虑，家中总是有你栖身自在之所。”

    孙朗不愿再多劝，他心里明白，这个妹妹自小就聪慧有主见，不会因他劝的这两句就会轻易动摇的，若是劝的太狠说不准会不会一意孤行。

    接下来两日，灵儿开始忙活自己的月饼大宴，无暇再去想与钱昭相关的事情。

    钱昭也和从前一样的定时点卯下职，但每路过一个街角、巷尾都会多些曾经没有的期待。只是那个曾经为他停留的人并未出现。

    祭月宫宴。

    无帝带领大家一起祭祖。

    孙灵儿一边保证自己跟上每个流程保证不出错，又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有位世家大族中稍显脱俗的妇人，非常吸引孙灵儿的注意。妇人四五十岁上下，身着荼白色华服，举止优雅、气质端庄。孙灵儿不禁好奇这妇人在宫中的职位与家世，又细细打量了几眼夫人的服饰，当下心中有些惊讶，怎么和她帮钱昭挑的那套掐丝烧蓝的首饰很像？

    两对钗、一条项链、一条手饰，数量和样式都和之前在首饰铺看的那套对得上……莫非这是钱昭母亲？

    孙灵儿不禁愣怔了一下，险些没跟上宫宴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