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吵!

    丛兰确实很难缠,任凭警察怎么问,她都是半真半假,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这一整天贺诗曰都心不在焉的,没有心思刷题。两天的晚自习都请假了,她给云老师说家里有人生病住院,需要人去照顾。

    云老师并没有为难她。

    下午一放学,贺诗曰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医院。丛兰还站在门外,警察也在,路过之时恰好和丛兰对视了一眼。

    不过贺诗曰根本就没有停留,径直就进了病房,没有分给她一点眼神,将买来的水果放在沈冀床头的桌子上。

    “妈妈我来了。”贺诗曰告诉过她自己请假了,秦玥知道她要来。

    “嗯来了啊。”

    和秦玥说完话,她就坐在沈冀床边,关心着沈冀的情况:“你好点了吗?沈冀。”

    沈冀看着她,他清楚的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但是他并不想任何人怜悯他,说来可笑,他不希望别人怜悯他,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被人怜悯带来的好处,看看,明明不喜欢,却还是不拒绝,他真恶心。

    沈冀没有出声,就只是点头回应。

    丛兰不知道多久倚在门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秦玥出去给沈冀拿药了,此时并没有在房间里面。

    “啪啪啪”拍手的声音传来,丛兰还是靠在门边,调侃着两人:“小妹妹,可真是可爱。”

    贺诗曰闻声转头,一脸淡漠的看着丛兰,道:“我?”

    丛兰:“自然是你。”

    贺诗曰讨厌丛兰,和她说话火气大,实在又忍不住,便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喜:“你不要给我说话,我讨厌你。”

    “讨厌我?”丛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讨厌我,还和我的儿子走那么近,怎么看上我儿子了?也是我儿子的皮相还是好看的。”

    一口一个儿子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两人感情多好,实际就是一个毒蜘蛛。

    贺诗曰抿嘴假笑:“管你什么事!”,并没有回答丛兰的问题,贺诗曰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但是她就是要说个不停,真吵!

    “呵!你要是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你就该害怕了,他呀就是一条恶臭的鱼,又丑又腥。”

    沈冀没有反驳,他已经习惯了,心里没有多大的波澜,就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有点好奇的看着贺诗曰,想知道她怎么看。

    贺诗曰忍无可忍,直接对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气冲冲的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把丛兰推开。

    嘭一声,房门被关上,贺诗曰将门反锁,嘴里还念叨着:“神经病。”

    丛兰后退一步,上前试图打开,根本打不开,那里面的人没有给她任何目光,她只能生气的走了。

    沈冀垂头,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知道贺诗曰并没有相信贬低他的话。在贺诗曰转过来的一瞬间笑容就已经消失了,她自然没有看见。

    但此时,贺诗曰倒显得有点尴尬,虽然她讨厌这个女人,可是她毕竟是沈冀的母亲,据她了解,沈冀对他母亲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要不然当初不会没有一点反抗,死在丛兰的刀下。

    贺诗曰想错了,早在很久之前他便不再期待母亲,不反抗不过是因为还他这一条命。

    贺诗曰朝着沈冀尴尬一笑,她微微低下头,眼神四处游离,对着沈冀说:“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太吵了。”说完抬头看着沈冀。

    沈冀并未生气,反而附和道:“我也觉得。”

    一时之间房间内有点尴尬,贺诗曰没有想到沈冀会附和自己,他这样一说,贺诗曰都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话了。

    贺诗曰突然想起了,自己给他带了卷子,她想好了——在完成任务,拯救沈冀,剥离他与世界意志关联的时候,她要让他好好学习。

    高中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高考可是改变大多数命运最重要的一环。贺诗曰拿起书包,从书包里面摸出了一踏卷子,还一脸高兴:“你看,我给你带了卷子。”

    沈冀淡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他看着贺诗曰带来的厚厚卷子,眉头一跳。

    贺诗曰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病床上的小桌子弄好,笔卷子就这样摆在了上面。

    “看,这些卷子都是很基础的,下个月就要半期考试了,不能落下学业。”

    沈冀淡淡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题了。”

    他本意是想拒绝,告诉她自己不想做。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是从老师发的卷子里面挑选的基础题给你,先练练手。”

    沈冀的反抗失败。

    贺诗曰拉起他右手手腕,将笔放在他的手心里面,眼神示意,快做。

    见眼神示意没用,贺诗曰就只有动嘴了。

    “快做啊,我也有的,我和你一起。”

    贺诗曰认真做起来,她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面聚精会神,一笔一划。沈冀回过神,也动起来,有点生疏了,他想。

    窗外,天气凉爽,有些病人在医院的园子里面散步,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两个人心无旁骛低头书写,房间里面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时不时窗外的谈话声,和卷子翻页的声音。

    秦玥透过探视口便看见的这样的景象,她轻声敲门,“咚咚咚。”

    贺诗曰起身给秦玥开了门,门外已经没有了丛兰的身影。警察调查之后也没有什么证据,自然不能困着丛兰。

    秦玥心里很高兴,她虽然对女儿恋爱,不能这么说,应当是交朋友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心里还是害怕影响到了学习,高中学习最是重要。

    不过现在看着两人认真学习的模样,倒是不担心了,只要两人能够自控,能够将学习放在第一位,她就放心了。

    一直低头写卷子的沈冀抬头,声音还是有点虚弱,“秦阿姨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的。”

    贺诗曰一听反驳道:“那怎么行!万一你母亲又来怎么办?”

    沈冀笑着:“她不会再来了,你们放心。”

    他心里很清楚,丛兰恨不得他死去,又怎么会来照顾他,今天定是因为警察才愿意来这么一趟。

    他也不想过多的麻烦贺诗曰,久了容易惹人厌恶,等她们走了,他也回家去,这医院的味道真难闻,他想。

    贺诗曰走近打量他总觉得这人想快点打发她们走,然后他好出院。

    沈冀被看得不自在,稍微动了一下。

    贺诗曰带着侦探的语气说:“你不会是想等我和妈妈走之后,就出院吧?”

    心中之想被看穿,沈冀有点不自然。

    “这怎么能行,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在这里安心呆着。”秦玥开口。

    贺诗曰是笑非笑的看着沈冀,像是在说,哼!被我猜到了吧。

    沈冀被她那得意的表情逗笑了,侧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出来。

    在贺诗曰和秦玥的强制下,沈冀只能在医院呆着。贺诗曰觉得必须要这样,身上的伤至少得养一养。

    这几天秦玥往返家里给沈冀带各种各样适合病人吃的饭。

    贺诗曰因为白天要上学,时不时就会请假不上晚自习,给沈冀带来一些卷子让他熟悉熟悉,练练手。

    一周之后,沈冀坚持出院,碰巧那天周天,学校放假,她早早就来到了医院。

    秦玥没有来,她去接贺南了,前两天贺诗曰爸爸出差,今天正好回来。

    沈冀坚持要出院,身上的伤确实好了很多,见状贺诗曰也不坚持,就随了沈冀的心愿。

    病房里面沈冀的衣物不多,平日里面都是穿的病服,秦玥倒是给他买了两件衣服。

    “我送你回去。”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沈冀知道自己没有决定权,也就随她。

    门外被破坏的铁链子还在地上,贺诗曰想扶着他进去,却被沈冀拒绝了。

    “就到这里吧。”里面太脏了,太黑了,等下次我将它收拾好,换上明亮的夜灯,再让你进来好不好,这些话沈冀并没有说出口。

    贺诗曰望着他说:“好。”

    她自认为两人关系经过这一次肯定好了一些,尽管攻略进度没有变过,于是贺诗曰准备得寸进尺一下,双手合十,抬眸认真的看着沈冀:“那你往后都要来学校上课,好不好?”

    面对贺诗曰期盼祈求的眼神,沈冀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也拒绝不了,轻声回应:“好。”

    两人告别,沈冀看着贺诗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面,他才转身进屋。

    果然里面堆着没有收拾的外卖盒,已经吃完的泡面盒,喝完的酒瓶,那外卖似乎已经发臭了,也没有丛兰的痕迹。

    想来是第一天回来了,后面便都没有回来。

    他拿着垃圾袋,一点一点的清理掉垃圾,他的家很破,不小但是也不大,两间卧房,一个小客厅和厕所。

    只不过大多时候丛兰都不会回来,每次回来都是将家里弄的乱七八糟。

    准确来说这是他外婆的家,她留给沈冀的家,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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