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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啦过年啦

    院里赵嬷嬷捂脸挣扎哀嚎不停,惹的众人不得自在。

    沈老爷更是暴跳如雷直喊着拉出去打死。

    跟在一旁的刘管家忙冲院里打个手势叫来几个壮汉。

    几人一边胳膊一边腿把哭嚎的赵嬷嬷提溜走了。

    出了门那叫声便戛然而止。

    院子里众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能有一口气吊着想必老爷也不会再留她性命。

    一时气氛低迷沉寂无人敢讲话。

    只有厨房李嬷嬷大胆打着圆场:“老爷莫生气,伯爵大爷也别怪罪,今儿是新年大家和和气气的才好,再者厨房油烟重莫熏到贵人,大家移步前厅尝尝刚出的油果子吧。”

    沈老爷见易潇面色如常并未暴怒便想带他离开此地,点点头示意管家在前引路。

    易潇由沈老爷陪着走在前首,二三姐妹相继出了门。

    沈柔嘉则心不在焉跟在最后,想起赵嬷嬷那张沸烂的脸忍不住恶心扶墙吐着。

    突来变故这可吓坏几人,沈淑嘉站得近抬手拍背忙活许久,她还是难受不减。

    “四妹妹怕是受了惊,爹,要不让她回院里歇歇,年饭时再出来?”

    沈淑嘉焦急问着父亲。

    沈老爷如今对沈柔嘉可谓关怀备至父爱如山,女儿生病自然不勉强。

    “既如此便快些回歇着吧,身体要紧。”

    说罢他还特意看看一旁易潇的反应,像是邀功一般。

    哪想易潇忽略掉他直向着沈柔嘉走去。

    呕吐带出泪花,闪烁中看见易潇皱眉靠近,沈柔嘉哪敢扫了伯爵的兴,忙摆手说自己无事。

    可下秒易潇就抬手覆在她额头。

    像是被施了法一般她竟无法动弹。

    片刻又听他道:“藐藐发热,麻烦大人叫医官来,我先带她回去。”

    还未想好拒绝的话右手就被拉起,低头一看正是易潇。

    那只手骨节分明紧紧包裹着她,温暖安心。

    伯爵已经发话底下人肯定不敢耽误。

    刘管家忙使了个脚快的小厮请大夫去,沈老爷本想关心一番那两人却一前一后已走远。

    几人注视许久,沈淑嘉撇嘴挤到姐姐怀里扭捏挨蹭。

    “姐,咱们要是有这么好的郎君该多好啊,四妹妹如今真是被捧在掌心里呢,要是我哎呀呀疼!”

    耳朵尖突然的酸疼惹她惊呼。

    沈惠嘉力气未减狠狠拧着她:“你不想着读书识礼整日就知道羡慕别人,若是再这么懒惰日后就让爹娘把你嫁给花子讨饭去!”

    “爹,你快管管二姐啊。”她拉着沈老爷墨黑衣摆哀求着,拽的衣衫皱褶不堪。

    男人心下不忍正想去拦,就听到沈惠嘉低低一声:“爹,娴儿已被宠坏了,如今你还想惯着淑嘉吗?”

    眼里的凌厉刺的男人当即醒悟。

    咬咬牙狠心抽出皱巴巴的衣摆,扭头严肃说道:“淑儿大了是该正经些,且你姐妹两如今也算嫡女,我有位进学好友最是会衡文验才,翻过年我把他请来为你二人教学,毕竟我沈家世代书香,你们也该继承些。”

    姐妹两人听了这话反应剧烈。

    二姐自是欢欣雀跃福身谢着,沈淑嘉则愁眉苦脸连声叹气。

    眼看一旁姐姐抬手又要拧她只能跟着点头叩谢,那张小脸快皱成八十老太的模样了。

    沈老爷哂笑着抚平她的眉,牵着姐俩回院去找二姨娘拜年。

    三人背影望着幸福祥和,沈柔嘉眼中一阵酸涩索性扭头不再看。

    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钻入心中冲散多年的孤独冰凉,她大着胆子望向前面那人。

    正午时分日光巧妙落在易潇肩上晃的沈柔嘉睁不开眼。

    任他牵着往前。

    不多时二人回到院中,易潇怕她还有异常便吩咐丫鬟好生服侍她歇在榻上。

    片刻沈柔嘉果真觉得乞乞缩缩的害冷,面上也浮起异样红晕。

    易潇察觉不对又摸到手心里汗津津的:“素夜,快拿温水还有帕子来!”

    立在前首穿一身鹅黄木槿镶边缎袄的清秀女使便是素夜。

    她本是易潇的贴身侍婢,这几日都在外堂里伺候少来这边,今日是易潇不放心沈家丫鬟才叫来她。

    忙忙把东西备齐端来就被易潇接过,他卷起袖子亲手淘腾细帕又一遍遍擦拭沈柔嘉额头,细心仔细。

    许久见她脸色还是滚烫他气的大喝:“医官怎的还不来!快去叫人!”

    忽的他手背一凉低头看去,正是沈柔嘉抓着他迷迷糊糊念着。

    沙哑细弱努力呵出一句:“伯爵爷莫..生气~”

    这声带着病气的劝解仿佛真的可以抚平他的怒意,素夜第一次看见伯爵爷那般温柔。

    他轻轻回握住沈柔嘉双手哄着:“好,听你的,不生气了。”

    榻上那人便微微点头又闭上眼。

    屋里众人正着急着门帘掀开,忙忙进来一老头,他放下药箱就要行礼:“伯爵万安...”

    “不用多礼,快来医治。”易潇起身让出地方。

    老头见他面色焦急不敢多话凑到塌边。

    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拿起胳膊把脉许久他才说道:“四姑娘并不是发热,应是一种特殊应激症候,我来时仔细问过小厮,说四姑娘小时目睹母亲遭受酷刑而死晚间便发起高热差些保不住,还是三姨娘抱她出府医治才活了下来,我想便是那时留下的病根,小人只能开一些温补方子顺一顺,晚些时候姑娘自然会好。”说完打开药箱写方拿药。

    素夜不是沈家丫鬟自然无从得知沈柔嘉过去,现听大夫说起沈柔嘉小时过得如此凄惨不免惋惜。

    又看易潇坐回塌边为沈柔嘉擦汗,她忙对丫鬟们使着眼色说道:“既如此,就让沈姑娘好好歇息,我去炖药你们几个好生送大夫离开。”

    丫鬟们望着榻上两人也明白过来请那大夫去外间上茶。

    屋里只剩易潇守着,他倒也尽心照顾,帕子擦两下就过水淘洗,次数多了那指尖被水蹂躏的浮囊发白没了那股贵气。

    正洗着榻上传来几声嘀咕他立即放下帕子照看。

    只见沈柔嘉紧蹙眉头双手还不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娘~别打~”

    看她越来越躁动快要滚下床来,易潇握住她的手轻哄着手下也柔柔拍着手背。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温柔沈柔嘉慢慢睁开眼。

    “水~”发热引出口渴她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要水喝。

    易潇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温茶扶起她喂着,连着喝了几碗她才清醒。

    感受到背后坚硬挺拔的胸膛和耳边阵阵热气她猛地意识到此刻正躺在易潇怀中。

    她涨红着脸同时一屁股弹开缩在角落,榻边易潇拿着茶碗不知所措。

    两人愣怔时素夜开门进来,看她手里捧着药碗易潇忙接过又要喂。

    沈柔嘉嗫嚅:“我自己来吧。”小脸又浮起红晕却不似生病异样反而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

    素夜忙摆上炕桌,回头就看到伯爵直愣愣的目光她忍不住偷笑两声:“爷,别看了,让沈姑娘喝药吧。”

    小心思被发现他干咳两声就要走,不想胳膊却被拉住,听见素夜憋笑说道:“爷,沈姑娘的药还在您手里呢。”

    素夜离得近看他耳尖逐渐变红不免偷笑。

    “我知道!”易潇递过药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那背影急匆匆,脚下还差些摔倒素夜终于笑出来:“少爷原来还有这一面...”

    听她说的沈柔嘉有些好奇便放下药碗问易潇平时什么样。

    素夜提起兴趣凑到榻边正想说,瞄到碗里药未尽又拿起药碗喂着:“少爷在家和与姑娘相处是完全不同的。”

    等沈柔嘉喝完药她收了炕桌又扶起枕头让她舒服靠着才坐在榻边继续说:“少爷在府里很少流露这些轻松真实的表情,来了沈府遇到姑娘他才有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样子,还要多谢姑娘呢,让少爷回归本真。”

    素夜拱手作揖像是真心感谢她,倒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起初相处时易潇也是冷冷的,但半月后他便多了话脸上笑容也时常挂着,难道真是她的功劳?

    摇了摇头她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想到方才的话她偷偷瞄着房间隔断低声问道:“那易家老爷太太呢?伯爵爷对他们也不流露感情吗?”

    易潇是嫡子而且听姨娘说他父母俱在,为何还会如此呢?

    不知为何素夜突然消沉连连叹气,欲言又止犹豫许久见此也不好再强迫人家。

    沈柔嘉只说时辰不早该收拾去前厅吃年饭,她这才如释重负说叫丫鬟进来梳洗打扮。

    猩红毡帘掀开又垂下沈柔嘉望着不由发起呆。

    易潇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比这里还要黑暗吗,素夜为何那般隐瞒,此去前途未卜她孤身一人该如何应对…

    正想着又见门帘掀开进来的却不是小丫鬟。

    直直走进一穿着靛青色银纹绣百子留花纹路长袄的女人,头上未戴钗环一身素雅,面容清丽俊秀但隐约透出一丝疲惫感通身还绕着病气,眼中却含着笑十分慈详,正是三姨娘。

    榻上小人眼里满是震惊,只因沈府里有规矩:小年这天只许老爷太太姑娘少爷吃年饭过新年,直到初七才能与姨娘相见。

    她本想着不能在走前孝敬姨娘却不想姨娘竟来到这里。

    她一时激动不知所措又忙穿上鞋子迎接,仿佛再慢些姨娘就跑了消失不见。

    “怎么姨娘来了?爹爹今日开恩不成?”直到搂着姨娘胳膊她才踏实些,慢慢扶着姨娘上榻。

    因她跑了几步额头又渗出几滴汗珠来,姨娘拿出绯色帕子轻擦着说道:“是伯爵爷说希望我能在你走之前陪你一起过年,老爷才同意的。”

    沈柔嘉不由心里一暖,本以为是父亲关心没想到竟是易潇开口照顾。

    她还未接话姨娘就不停夸着易潇,母女两接着话题聊了许多。

    正说的高兴素夜便进来说要开饭,二人才停了话头。

    一排排小丫鬟接连端菜进来,满满当当直放了两炕桌,眼看要用第三张时才终于说上齐。

    姨娘招呼她吃菜,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房门。

    一旁布菜的素夜看出她的心思俯身说道:“方才有人报信说伯爵爷被老爷叫去吃饭,姑娘不用等了。”

    说完倒上两杯热茶便退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望着满桌的菜沈柔嘉微微有些失落。

    她本想能与易潇还有姨娘一起过年呢,如今看来鱼与熊掌终是不可兼得,人果然不可太贪。

    等她想明白吃饭时才看见碗里的菜已经堆成小山一般了。

    眼看姨娘又递过来一颗丸子她摆摆手嘟囔:“够了够了,太多了姨娘~”

    她正犹豫着该从哪里下筷就听姨娘轻声叹道:“能陪你过年自然要好好照顾,或许咱娘俩这次便是永别,哎,你打小养在我身边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尽欺辱,是姨娘太无能,姨娘要是出身好些~”

    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如洪水决堤一般砸在桌上噼啪作响,擦泪帕子也被浸透扔在一边。

    哭到伤心处又沙沙咳出几声似是喘不过气,吓得沈柔嘉拍背递茶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她眼里也盈满泪花:“姨娘别难过身子要紧...”

    许是回忆起心酸过往她再也忍不住与姨娘抱头痛哭。

    听着那哭声屋外立着听候的丫鬟只觉揪心。

    素夜抹了抹眼角不由感叹这母女生活太过艰难。

    两人痛哭一回终像是把那些委屈污糟随着眼泪排出去一般,泪痕未干透忽又笑起来。

    缓和后姨娘摸着沈柔嘉的发髻耳朵脸颊,又握住皙白双手摩挲着:“咱娘俩总算是苦尽甘来,日后我好好养病,你便做你的伯爵娘子,那伯爵爷看着是个有诚意的必不会辜负了你,定要平平安安才好。”

    平平安安四字看着简单实则最难,沈柔嘉想了想还未接话外面就一阵骚动。

    “快看那边,好美啊~”是门外丫鬟在说话,怎么回事?

    沈柔嘉很是好奇,但又不好询问,只与姨娘两人面面相觑。

    琉璃窗户闪过一抹炫彩似流星一般,‘咻啪’声传来,她这才明白外面应是在放焰火。

    “姑娘,不出去看看吗?可美了。”

    素夜急匆匆冲进来问道,眸子里的欣喜还未消难为她能舍弃美景想到自己。

    沈柔嘉轻笑摆手说道:“姨娘体弱,我们就在屋里看看,你快去吧。”

    说着她给姨娘递杯新茶,半坐窗边往外瞧着。

    漆黑天幕下火树琪花各色焰火盛开争艳,此刻的徽州城上方定似琉璃仙境一般繁华缤纷。

    素夜不知何时带着青梅和众丫头们跑院中撒欢。

    满地香屑青烟缭绕几人合掌虔诚许愿,“保佑我嫁得如意郎君!”“保佑我爹娘健康如意!”……

    见此沈柔嘉也默默在心底许愿,“愿平安顺遂…得一人相伴到老。”

    花火漫天下一人缓缓闯进沈柔嘉视线,正是易潇。

    两人目光交汇易潇眼中的深邃流光似湖泊静谧,两人遥遥相望不发一语却勾起她心底涟漪。

    几声吵闹后天空又绽放无数绚彩瑰丽,沈柔嘉的目光却始终在他身上移不开。

    她看到易潇抬手似是邀请她。

    放于窗边的媃白小手忍不住想要回握再次感受被包裹的温暖,但随即又低头不敢肖想。

    院中易潇的手始终未放下,眼神定定望着窗内那人。

    两人身上流转来回的暧昧已然被姨娘洞察,她了然掩帕偷笑。

    伯爵都那般主动,女儿也该回应才是,她起身拿过披风:“站在那里的是你未来夫君,新年伊始,你该勇敢些面对自己内心,去吧,莫要犹豫错过才是。”

    这句话狠狠砸在沈柔嘉心口,击碎她多年伪装与谨慎。

    是啊,娃娃亲为媒他便是自己夫君,为何自己要藏着感情?

    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奔向她的光。

    易潇微微睁大双眸似乎惊讶于她的热烈但随即展开双臂接住她。

    流光溢彩中二人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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