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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突然开了窍

    温热甜香的米粥入口,沈柔嘉便觉心暖。

    偷瞄一眼同样喝粥的易潇,她状似随意的问道:“伯爵爷昨夜睡得可好?”

    那旁易潇缓慢搁下瓷碗,问她相同的问题,“你昨夜睡的如何?”

    两人就这么定定望着,不消多说,眼下的乌青已做了回答。

    “日后不要去别处,夜里凉,还有...”沈柔嘉捏紧手中汤匙,嗫嚅道:“昨日是我任性了,莫要见怪。”

    “哪里的话,昨日我也有错,娘子怪我是应该的。”

    双方恳切认错,再次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有了些别样的感情。

    连碗里的粥都变得更加甜腻。

    吃过饭,易潇起身收着碗筷,沈柔嘉才发现他今日装扮,箭袖软甲筒靴,看装扮应是要去军中的。

    许是察觉到她打量的眼神,易潇回过头来,笑着哄她:“近日军中事多就不能陪你了,你好生养着身子,再过些日子便到十五,到时带你出去解闷。”

    沈柔嘉乖巧点头,应道:“好。”

    易潇这才撩起门帘出去。

    等他一走,屋内又恢复冷清肃然,沈柔嘉觉得心空,闷闷吩咐道:“兰霞,看今日阳光正好,扶我出去晒晒吧。”

    小丫鬟低声应下,先搬了把木藤椅搁在园中才来扶她。

    等沈柔嘉坐的稳稳当当,她又拿来件大氅为沈柔嘉盖着腿,以防着凉。

    “你倒是仔细。”沈柔嘉笑笑,指着一旁矮凳,道:“这会空闲,你也坐吧。”

    这兰霞在园里伺候多日,知道沈柔嘉是个温和的主,但在她心中主仆有别,还是摇摇头恭谨立在身后。

    既如此,沈柔嘉也不再说什么,闭眼感受着冬日阳光。

    似是觉得捂得太严实,她将自己受伤的那只脚也伸出来暴露在阳光下,乞求着阳光能带走病气。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别的,她感觉脚下有股火焰正在簌簌燃烧,炙烤着伤口。

    正在她觉得此刻幽静舒爽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嫂嫂好兴致。”

    登时,她觉的今日不再美好。

    睁开眼,果然看见易芮站在两步远处,身后围着一大帮奴仆。

    “你怎的来了?”她努力压下成见,与易芮攀谈。

    易芮回她个笑,说道:“我是来给嫂嫂送东西的。”说着,她挥挥手,身后的仆从便抱着一个个礼盒走向沈柔嘉。

    她正不知所措,就听易芮解释道:“今个替嫂嫂管家,下面人不知怎的了,一窝蜂的给我送补品来,说是看我管家辛苦孝敬我的,哎呦,我哪里能吃的下这些,想着嫂嫂身子不适便拿了些给嫂嫂,还望他们的心意能保佑嫂嫂身子康健呢。”

    听她说的,沈柔嘉细细打量礼盒上写品名。

    “人参,燕窝,冬虫夏草,鱼胶,田七...”如易芮说的,各个都是好东西。

    易府的下人竟这般舍财?在她看来实在有些许奢侈。

    易芮好半天等不到她说话,便自己起了话头,“这些人都在府里伺候过好些年月,我娘管家时便对她们格外照拂的,人心换人心,如今她们自然也懂得感恩。”

    听她夸耀二姨娘,沈柔嘉只觉无奈,避重就轻的接话:“老一辈总是重情重义的。”

    易芮轻笑两声,指着那一帮子人道:“是啊,一大早这些婆子就跪在我屋里赌咒发誓,说是要一辈子衷心于我呢,嫂嫂是没见那场面,当真震撼。”

    “是没见过。”沈柔嘉随意应着,拿起茶杯抿尝一口,很是悠闲。

    她这副模样惹得易芮不快,索性不再同她伪装,厉声道:“易府的人在我娘手下伺候多年忠心耿耿,管家之人不是我娘便只能是我,嫂嫂莫要再妄想。”

    此刻,她的真面目才显现出来,什么送礼,明明就是她跑来敲打炫耀而已。

    若是昨日的沈柔嘉可能会因她说的自卑怯懦不敢再接这个烫手差事,可经过彻夜思虑,她慢慢明白了易潇的安排。

    他昨夜说缓兵之计,必不会任由二姨娘几人嚣张太久。

    想到此,她望着易芮因生气而扭曲的脸,哀叹道:“可惜啊,妹妹终是要嫁人的,日后怕是连娘家都回不了几次,现在就先替嫂嫂管着吧,多谢妹妹。”

    这话像是戳到了易芮的肺管子,她的面色由青白转为赤黑再变作涨红,牙齿都快咬碎了还是无法反驳。

    眼见她气恼至极转身要走,沈柔嘉高声叫停:“四妹妹将这些补品拿去自己用吧,管家辛苦,妹妹眼角都有细纹了呢。”

    “你!”

    易芮猛地转身,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望向沈柔嘉的眼中猩红一片,不单单盈着怒气。

    “你不要高兴地太早...”她扫视一圈院子,冷冷道:“早晚是我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背影彰显着她的恼怒。

    那群婆子左右看看,最终一股脑围上去随她离开,院子里复又宁静。

    沈柔嘉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不只是拌嘴赢了的兴奋,也与最后易芮说的那句有关,不由疑惑道:“早晚是她的,是何意?”

    “娘子,这些东西该如何?”正想着,就听兰霞问道。

    这么些好东西,那些人竟真的没拿走。

    但沈柔嘉也绝不会用,只能吩咐兰霞带人送过去。

    就要走时,她想起一事,急忙喊道:“请那边账房赵齐先生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求。”

    兰霞闷闷应下,带人过去还礼。

    沈柔嘉则一人坐在园中喝茶。

    青梅却在此时从偏房走出来,问道:“姑娘好兴致,脚上的伤可好些了?”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沈柔嘉也关心道。

    说罢,两人皆是一笑。

    青梅坐到身边,看了看沈柔嘉的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道:“咱主仆一个伤了脚一个伤了手,真不知该如何说了,没得惹人笑话。”

    “无碍,好好修养便是。”沈柔嘉斟了杯茶递给她。

    青梅拿过茶杯,不喝一口,继续道:“方才我在屋里听着,着实为姑娘捏一把汗,那易家四姑娘真真不是好惹的,按着姑娘往日的性子必不会与她争论,怎的今日非要言语刺激她呢?”

    “怎么,是觉得我今日不够唯唯诺诺,太过招摇了么?”沈柔嘉笑着打趣,见青梅赌气撇撇嘴,才道:“依着你看,方才我是在挑衅,那在易芮的眼中想必已是大恨了。”

    青梅依旧听得云里雾里,探究问道:“姑娘,能否说的明白些?”

    “好啊。”沈柔嘉拿过她手边的茶杯,提起铜壶便往里加水,直到满的溢出来还不停,青梅本就聪慧,仔细看着算是钻研出名堂来。

    亮亮的眸子盯着沈柔嘉,兴奋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姑娘可是要说这个理?”

    见沈柔嘉满意点点头,她才跟着笑起来。

    这两日,她一直在屋子里修养,但对外面的事也不是全无了解,昨日沈柔嘉被困火中,她急急赶去探望。

    听了沈柔嘉的描述,她也认为凶手是易芮。

    因此,两人对易芮都有敌意。

    此时看到自家姑娘不再如往常那般任人欺凌,她自是高兴地。

    沈柔嘉今日暂时出了口气,也觉舒畅。

    基于易芮此事,她是万分信任易潇的,他如此痛恨二姨娘一家,必定不会真的想让她们好过,她又何必去质疑易潇多年埋藏的恨意。

    倒不如跟在后方,与他淡然等待二姨娘一家起高楼高楼塌。

    她能做的,便是不添乱。

    “姑娘,有人来了。”青梅低语,她及时从空想中抽离。

    看见眼前站的人,她眼睛一亮,急着起了身,道:“叨扰了,赵先生请坐。”

    来人正是赵齐,这兰霞办事倒利索,从她出去到现在左右不过才半个时辰。

    眸光投向兰霞,却被她脸上清晰的掌印震惊到。

    看她红着眼,沈柔嘉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吩咐青梅尽快带人去房里上药。

    兰霞道了谢才随青梅进了屋,当真是委屈。

    府里的丫鬟在主人前伺候是不好打脸的,没想到那易芮竟毫不顾忌这些!

    碍于赵齐在,沈柔嘉只能快快平复过心绪,与他谈起账房的事,“昨日起火,先生可有受伤?”

    赵齐喝了口她递过的茶,摇头道:“这茶煮的不好。”

    “啊?”沈柔嘉愣怔,院里恰巧刮过一阵凉风,将她吹的脑中空白一片。

    又听赵齐咳嗽两声,道:“娘子究竟想问什么,说罢。”

    看他一副急匆匆就要走的神态,沈柔嘉也不再废话,问道:“先生可否算出二姨娘一家近些年的流水?”

    她昨夜并非整夜思考易潇说的话,连带易芮指认丫鬟的证词,她也想过无数遍。

    易芮说丫鬟每月私自拿走二姨娘一半的买花钱,与账房胡乱记载才囤积烂账,后起了不轨之心。

    但就她昨日翻看账本,或许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按着那种花小厮说的,买花的银子每月高至八十两,就算丫鬟每月吞并一半,那与账本的数额还是无法相连。

    究其原因,只能再次查证。

    丫鬟已死,易芮定不肯说真话,便只能在赵齐身上下功夫。

    因此,今日叫他来,实为与他商议再做账本。

    沈柔嘉望向赵齐,再次开口:“先生可愿同我一起算平易府烂账?”

    “不不不。”赵齐挥手,眼中不耐加剧。

    听他如此直接,沈柔嘉的心沉至谷底。

    “娘子哪里会算,还是老夫来吧,算的快些。”

    赵齐抚着白发,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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