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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失忆

    近日,皇城出了件大喜事——皇后娘娘意外寻得自己流落民间十六年的妹妹,赵嘉宁。

    皇后许是欢喜又觉亏欠,不仅上奏请封妹妹为嘉宁郡主与她同住凤仪阁,还为她大张旗鼓行了三场巡城游街,京中百姓皆拜会了嘉宁郡主的真容。

    只是游街还未结束便流言四起议论纷纷,无外乎是人们发现此事有些蹊跷。

    此事一奇:皇后娘娘的母家赵氏一族此前从未提过有此事;二奇:那赵嘉宁竟与镇安伯爵之妻沈柔嘉,长得一模一样;三奇:伯爵府沈娘子已有半月未露面。

    “真是奇怪,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依我看啊,或许根本就是一个!”

    “莫要再吵,过几日伯爵爷随着庆王殿下班师回京,待他看过,咱们不就知道此事真相如何?”

    ...

    皇宫,凤仪阁。

    “嘉宁,在宫里待着可还习惯么?”一道温柔舒雅的女声自背后传来。

    赵嘉宁伏于案上翻书,听了这句,眼睫轻颤几下,心里无端觉着厌烦。

    下一刻,视野徐徐走进一女子,丹凤眼细叶眉,高鼻薄唇不甚美艳,身穿素青无绣绸褂,发丝长瀑如锻飘在肩头,周身全无半点装饰点缀,却自带一种优雅和美的韵味。

    正是她所谓的姐姐,赵清漪,当朝皇后。

    “不习惯。”赵嘉宁闷闷合起书本,回道。

    得了冷脸,皇后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哄着:“缘何,可愿与长姐说说。”

    “你不是我长姐!”赵嘉宁猛地站起身,发顶一对金丝孔雀步摇随她动作不住的摇晃,珠翠磕碰之声引得她愈发燥怒,索性拆下扔到一边。

    孔雀摔折了翅膀,这支步摇再无用了。

    “我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什么长姐,我甚至不记得这十几年我是如何活着的,你要我叫你长姐,凭什么?”

    说到此,又撕扯着身上的名贵华服,金银玉坠,“你们都叫我郡主殿下,我不喜欢,赵嘉宁这个名字我也不喜欢,我究竟是谁?为何我什么也不记得,告诉我!”

    这是她自清醒以来初次发火,发丝散乱衣衫破碎,望着像个疯妇,市井泼辣又腌臜。

    她却咧嘴笑了,连日的压抑、恐惧以及脑中空荡荡一片的未知,只有她知道自己这几日的煎熬。

    她不想再作尽善尽美的郡主殿下受人敬仰,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的模样是什么。

    在此刻,她终于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可胡闹。”皇后直等她安静下来,才淡淡说道。

    不知怎的,这话落在赵嘉宁心头轻微一颤,那股才得来的惬意荡然无存,无力感再次上涌。

    她的崩溃失态在皇后眼里,居然只是胡闹。

    她看着皇后轻移莲步拾起那支‘夭折’的步摇,眉头微皱状似可惜说道:“这东西说来也是好的,左右你恨的是我,何苦拿它来出气。”

    抬眼望过来,她眸中轻蔑、嗤笑激的赵嘉宁想要逃离,可身子却麻木僵直,背后扑簌簌冒着冷汗。

    任由皇后靠近,为她整理衣裳。

    “你看你,闹出了一脑门子汗,病如何能好?”

    皇后貌似关切宠溺,转头吩咐道:“丹心,把太医新开的药拿来,郡主不喝药,总要想办法的呀。”

    “你要给我喝什么?”赵嘉宁瑟缩肩头避过她的手,挣扎问道。

    可满宫里都是皇后的人,她又如何能反抗。

    只一瞬间,就被几名宫女压制在床榻之上,明黄鲜艳的绸子映的她面色愈发苍白无血,说不出的悲悯。

    “你不认自己赵家女儿的身份,那本宫就帮你回忆回忆。”皇后狞笑着,将一碗药汁狠狠灌入赵嘉宁口中。

    一种奇异的苦瞬间泛在喉口,她本能的躲避,一旁宫女见此起了恶,将她下巴死死捏着快要脱臼。

    药顺利喝下,折磨却并未结束。

    赵嘉宁朦胧间感觉到有人在扒她的衣服,接着,心口软肉泛起一阵阵刺痛。

    她想要叫喊阻拦,身子却脱力发困如陷在泥潭里不断的下坠沉没。

    “沈柔嘉。”耳边模糊响起说话声,如遁入仙境般飘摇悠然,“喝了药就该听话才对,从现在起,你就是赵嘉宁。”

    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念道:“我是赵...嘉宁。”

    “你的父亲赵陶被易潇所害,你要寻仇杀了他...”

    “易潇,杀。”

    她模模糊糊随那人念着,半晌,陷入一片黑暗。

    黎国与西原长达半月的战役终于结束,黎军告捷。

    待易潇领兵回城时,百姓自发堵在城门前迎接,敲鼓欢呼好不热闹。

    此一战易潇可谓是逆风翻盘,为自己打出了个好名声,看着百姓为自己庆贺,他的腰杆挺愈发直,底气十足。

    面上灰扑扑的,一双眸子黑亮有神,浴血一战,更显出他的挺拔俊秀。

    身后跟着的素夜压不住笑,也觉自豪。

    “易潇,听,他们如今有多敬你!”

    庆王在一旁笑的欢快,经此一战,他像是瘦了些,皮肤望着也有些黑了,但却更有男儿气概!

    听他调侃,易潇回之淡然微笑,心中却激起波涛。

    世代武家,数十位叔伯战死沙场,今日,总算能由他来听这场属于易家的欢呼。

    幸不辱命!

    大部队行至城中,易潇前后左右找了数遍,一直未看见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稍显落寞,他以为沈柔嘉会来接他的。

    庆王看出他的失落,调笑道:“一会可还要进宫复命,你忍得了吗?要不现在回家去?”

    “算了。”易潇摆摆手,笑道:“先进宫再说,免得皇上罚我,更见不了她。”

    两人打趣一番,就要行往宫中。

    “二哥!嫂嫂不见了!”人群里忽然传出一道男声,焦急沙哑。

    本要狂奔的马被易潇勒着缰绳瞬间扼喉逼停,他准确的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正是五弟易莀。

    看他面色凛然还带着些急躁,易潇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还是又问一遍:“你方才说什么,藐藐不见了?!”

    “是。”易菾缓缓垂眸,像是自责。

    再抬眼,哪里还有易潇的踪影。

    “你去看着他,莫要出事。”庆王一脸担忧,抬手为他指向泽园的方向,正见易潇狂奔向那里。

    待兄弟俩一前一后离开,裴念璟不再急着回宫,反而细细盘问城中百姓。

    只询问过两位摊贩,他便捋顺了事件,“你们是说,易家娘子失踪,皇城里却出现一位与她长的相像的郡主?”

    这下,不只那两位摊贩,其他有见过沈柔嘉的人也抢着回话:“是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好,多谢各位!”他像是有了眉目,急切道谢后便纵马跑向泽园。

    余下人马由副将带着进宫复命。

    那边易潇进了泽园,入眼一片寂寥空旷,只有几名丫鬟来往洒扫园中黄沙。

    “见过伯爵爷...”

    易潇打断她们行礼,吼道:“藐藐呢!”

    “回,回伯爵爷,书房里...”一胆大的站出来回话,但她从未见过伯爵爷这般,吓得话也说不完整。

    眼看易潇就要发怒,他方从战场下来血性未消,素夜为免出事及时站出来问:“仔细说,在哪?”

    “伯爵爷恕罪,娘子不见有些日子了,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书房搁着一封信,像是娘子留给伯爵爷的。”

    “少爷..”素夜转身禀报,就见易潇已奔向书房去了。

    此时门外又进来两人,易菾和庆王,许是在外模糊听见了,两人未犹豫一同赶往书房那边。

    行至门外,就听里间一声哀嚎,“怎么会!”

    “二哥,怎么回事!”

    易莀猛地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像是盗贼来过一般,易潇脚下还踩着不知那年的珍贵古画、诗集。

    庆王素日最喜古玩名画,看易潇居然用脚踩着,他稍觉心疼却又无法开口责怪。

    只因他觉得这时的易潇或许经不起他一说。

    “不可能...不可能。”易潇疯魔一般一直念叨这句,手上捏着的那张简薄信纸快要碎裂。

    见他如此反应,庆王有些好奇,慢慢靠过去问道:“易潇,信上写着什么?”

    “别过来!”易潇一把将信藏在怀中,双目瞪大警惕看着几人,“别过来,都出去,出去!”

    重甲未卸,他一把抽出腰间长刀指向几人,双目赤红泛起血丝,喉咙里哧哧响着,像野豹占守地盘一般。

    此次征战,他正是凭着如此激昂的震慑力杀敌反胜。

    素夜听命后退,易莀怔愣不知该如何,只有庆王不惧,低声劝道:“易潇,你先别激动,我知道沈姑娘的行踪,你放下刀,咱们好好说话。”

    “她在哪?”易潇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手里的刀也随即丢弃在满地书卷中。

    “皇宫。”庆王边关上门,边回答了他。

    果然,下一刻易潇就冲至门边,庆王眼疾手快夺过他怀中的信,素夜与易莀则被他推过去拦着易潇。

    易潇怒极出手,拳拳到肉像是下了死手,那两人也不至于蠢到等死,三人一拳两脚就这么打了起来。

    “王爷!”素夜叫了一声,像是顶不住。

    眼看三人战况激烈,庆王终于看出疑点,大吼道:“你居然认不出你娘子的笔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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