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救人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披在天的尽头,社员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三五成群的往家赶。

    林樾一手提着两块沉重的木板,一手挑着担子,担子的两头挑着两个大箩筐,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坐在箩筐里,开心的唱着林樾编的儿歌:“我是一朵小花花,生长在阳光下,风吹雨打我都不怕,我要快快乐乐的长大!”一边唱,一边把两只手放到脸旁,做出开花的模样。

    这可把旁边刘建华稀罕得不行。她伸手想要抱小万里,被他躲过去了,小万里还皱着眉头说:“我是男子汉,我不能让别人抱!”

    刘建华逗他:“小男子汉,昨天是谁哭鼻子要找娘抱的呀?”

    小万里把脸一扭,不理人了。

    刘建华又去逗小凌凌:“凌凌好孩子,来,让大娘抱抱!”

    凌凌还在举着两只小手左右摆头呢,听到刘建华要抱自己,嘿嘿笑道:“大娘,凌凌是朵小花花,已经种在土里啦,你不能把凌凌抱出来哦,不然凌凌会长不大的。”

    刘建华没抱到孩子,也不见生气,反而被两个小不点逗得哈哈大笑:“你们这两个小人精哦,这哪是两三岁的小娃娃哟!来,快让大娘亲香亲香!”

    说着拿脸使劲在凌凌的脸上蹭了几下,把凌凌蹭得整个人都是蒙蒙的。

    林樾也不急着解救两个孩子,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热闹。

    她这会并不回家,在路上和刘建华分手道了别。分别前,刘建华靠在她旁边小声提醒:“你防着点王宝栋,别搭理他。”

    林樾没说话,递给她一个明白了的眼神。

    林樾担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张大娘家。

    张大娘这几年的身体还很硬朗,她的几个儿子却不敢让她累着了,好说歹说才劝她不去上工了,平时就在家做做饭。

    她儿子多,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手,儿媳也能干,倒是不缺她那点工分,家里也正好缺一个做饭的,她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林樾明天要去县里领津贴,孩子还太小,没法带着一起去。她这次来是就是拜托张大娘明天帮忙照看一下两个孩子。

    张大娘正在煮饭,看到林樾进门,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迎了出来。坐在箩筐里的两个小不点争着叫奶奶,张大娘听了高兴,一叠声的应着,伸手把孩子抱了出来,让着林樾进屋:“你们队今天下工挺早啊,还没回家吧?”

    林樾笑道:“是呀,大娘,我刚下工回来,就先来你这了。我明天要去镇上一趟,得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这两个小家伙了。”

    张大娘抿着嘴不高兴的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你白天上工的时候擎把孩子放我这,我给你带了,你非不听,成天的带着两个孩子去地里,大人不方便,孩子也跟着受累!”

    张大娘平时是把她当自家孩子来看的,因为不牵扯利益纠葛,对她甚至比对儿媳还要好。林樾也当她是自己真正的长辈,很感激她的好心,也知道她说得是真心话。不过她也不能真的就这么没分寸。

    她嘿嘿笑着,也不接话。

    张大娘没辙,瞪了她一眼,嘱咐道:“你明天一早把孩子送过来吧,明天你去镇上,也别着急回来,好不容易松快一天,也到处去逛逛。中午就让他们在我这吃饭。”

    见林樾应了,她又说道:“你眼光好,明天帮我去百货商店挑几尺布,你先等着,我这就去拿钱和布票。”

    林樾问:“大娘想要买什么布,给谁用的?”

    张大娘道:“嗨,这不是桂香那丫头,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得好好打扮打扮了。你明天去给她挑块颜色鲜亮一点儿的料子,回头我给她做身新衣裳,这孩子,也好几年没正经做身衣裳了。”

    话音刚落,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张桂香顶着一张大红脸,低着头,快步进了里屋。

    张桂香是张大娘唯一的孙女,今年已经17了,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张大娘对着里屋喊:“你看看这个嫚古子,怎么没喊人就进屋了呢,桂香啊,快点出来,一会该吃饭了。”

    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应声。

    林樾笑笑,知道他家马上要吃饭了,也不久待,拿着钱和票就告辞回家了。

    俗话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老祖宗的智慧是没错的。昨天傍晚看到火红的一片晚霞,林樾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个大晴天。不过她没想到,今天中午会这么热。

    说起来今年的气候真是奇怪,雨特别多,气温也比往年要高。这会才是四月份,都快赶上夏天了。

    林樾上次就和胖大婶约好,下午在以前的老房子里碰面。她中午没地方可去,就提前来到了那条僻静的小巷子,躲进了空间里等待。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很冷,她穿得有点多,这会热出了一身的汗,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她干脆洗了个澡。

    刚洗完澡,林樾就听到空间外有动静传来。

    她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趴在地上,血在他的身后流了一路,在他躺下的地方越积越多,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都说闲事莫管,可是看到一条人命就在自己眼前,林樾还是冲动的出了空间。

    她也不敢贸然上前翻动这个人,只在一旁一遍遍的小声问:“同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样了?”

    问了几遍后,男人毫无预兆的抬起头来。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右半边像是在地上反复摩擦过,一道道细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左边脸更严重,一道伤口从头顶一直划到左耳朵下,像是用什么利刃划的,只差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要把眼睛划瞎了,整张脸血肉模糊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视觉冲击太大,林樾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以为她要走,赶紧出声阻拦:“同志,请你先别走。我是河X军区的军人,我这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麻烦您一定帮我交给本地公安局的杨文同志!”

    说着就要爬起来,因为伤得太重,他没办法起身,便把手松开,任由手里的东西垂落下来。林樾这才看清,他手里一直握着的是自己的另外一条手臂,那条小臂几乎被砍断了,只剩半边皮肉还连接在一起。林樾甚至能看到里面森白的人骨,此时伤口处还在不停的流着血水,巷子里面的血迹就是这么来的。林樾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双腿都在发颤,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不等她再问什么,男人就警觉的挺直了身体。林樾直觉不好,仔细听去,就听到巷外传来了嘈杂的跑动声。

    这条巷子一头是百货商厦那条热闹的大街,在路的尽头,拐过弯是一条比较长、更狭窄的小巷,再往前都是一片破败的房屋,里面的小路纵横交错,让男人警觉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男人急道:“同志,来不及了,你先赶紧走吧,让人看到了,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的!”

    林樾不再犹豫,从空间里掏出一块石头,走到男人身边,一石头砸在了男人的耳后。她见男人又晕了过去,便立马把能收集到的血迹全都收进了空间,然后带着男人一起消失在小巷里。

    林樾把男人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是第一次下手,怕没控制好力道,给他喂了满满一大碗灵泉水,才仔细的给男人检查身体。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还有很多陈年的旧伤,一看就是遇到过很多次危险。

    林樾还记得男人说的什么文件,但是翻遍了他那身残破的军装,也只找到一柄锋利的军刀,连钱和票都没有一张,更不见他所说的什么文件。

    受时代的影响,这时候的年轻人大多都十分崇拜军人,更是把穿军装当成了时尚。男人的军装上没有戴肩章袖章这些能证明自己的东西,所以林樾也不能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个军人。

    林樾只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并不想惹什么麻烦,她把一块石头放在床边,再三确认了这人是真的在昏迷着,随时准备再给男人补上一下。

    男人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快断掉的手臂和脸上狰狞的伤口。林樾两世加起来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强忍着害怕,反复的把两处受伤的地方清洗干净。

    她的动作并不轻柔,男人即使还在昏迷中,依然紧皱着眉头,嘴里含混的发出痛苦的□□。林樾怕男人被疼醒,想着自己有灵泉水,反正这人也死不了,刚要再给他补上一板砖,却发现男人的□□声突然消失了,头也无力的歪到了一边。

    林樾吓了一跳,赶紧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还好没死,男人应该是被疼得陷入了深度昏迷。林樾放下心来,动作更加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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