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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翎跪祠堂查祝家秘辛再遇相了

    “扑通”,祝清晏很有眼色,一进门未说话便先跪下,一副任君打骂的咸鱼模样。

    嘉元皇后看见她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每次她都表现出可怜知错的样子装给所有人看,她又怎么会次次逃脱惩罚,才养成如今这般轻重不分的性子来。

    眼不见心不烦,嘉元皇后大手一挥,将她送去祠堂,罚跪半月,抄祖训1000遍,也不允旁人看望。

    皇后气恼了两三日,才渐渐缓过神,听下面人报上来说,这次公主乖巧跪在祠堂前,没有顽皮捣蛋,欣慰了不少,又开始心疼女儿,第一个打破规矩,差人悄默默送了好些膏药和吃食。

    吃过甜点、用过膏药的祝清晏更乖巧懂事了,递上来的一页页手写祖训字迹工整,态度良好。送糕点的嬷嬷说,公主还主动问起母后的身体,托奴婢们带话,“孩儿已知错,万望母后注意饮食休息,勿因不孝女气坏凤体。”

    听见这些的嘉元皇后心中的气又顺了几分,也开始应允皇上进嘉元殿的屋子了。

    又一日好春日,今日,皇后起床,神色奕奕,嘱咐厨子做了一大桌公主爱吃的菜,又早早喊来擅跌打损伤的御医候着,开始掰着指头细细盘算了日期,算上刚跪祠堂那晚和今日,满打满算十天了!

    于是,皇后眼底一亮,大手一挥,“桃儿,将乐翎那丫头接来嘉元殿,杏儿,布桌上菜,莲儿,给李御医也送一碗莲藕紫米粥!”

    身旁人行礼领了各自的活便憋着笑离开了,谁不知道嘉元皇后是故意放水,明明算上开始罚跪那晚和今日,满打满算也才九天。但是众人心照不宣,配合着皇后,准备去了。

    然而,皇后的笑容只停留在半个时辰后。前去祠堂接乐翎的桃儿姑姑,稳重严肃了二十几年,头一次显出慌张来,进殿复命的身子都是微颤着的。

    乐翎公主不见了!

    嘉元皇后的笑容逐渐凝固,挥手让桃儿起身后,她静静坐了一会儿,捋顺了袖子,随即清冷又不是威严的声音再次想起,“小刘子,请刚下早朝的皇上来一趟嘉元殿。”

    殿内的奴婢们,头低得更严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才是最未知的恐惧。这位曾经随着皇上征战四方的铁腕女子,即使在后宫坐久了,身上的杀伐之气也不曾被磨灭。

    “哐当”殿内传出花瓶被砸碎的声音,上好的青釉瓷瓶摔得四分五裂,残余碎片弹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余响。

    “祝祈,乐翎跑了你还替她隐瞒!我告诉你,赶紧把她给我找回来,不然,老娘的嘉元殿休想再踏入半步!”俏丽中带着怒火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门口候着的侍卫默默抬脚,朝殿口远离半步站定,面无表情,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很多遍。

    “嫣儿!别生气,朕知错了,这不是乐翎想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又央求我许久,称我去看望她之时,偷走我腰间的令牌便出宫了,实在怪不得朕啊!”征和皇帝低头讨饶。

    “若不是你授意,乐翎又怎么会成功逃出?祝子仲,血的教训,还没让我们两个警醒么?乐翎一旦无人看护,被知晓之人加以利用,她性命如何保留?”嘉元皇后怒极的语气中带着悲哀与担忧。

    “明日,我再去周缘寺拜一拜,保佑乐翎平安康健。早点派出人手,寻回乐翎,当初李子昆收兵息鼓哪里是为了民生,八年安稳太平的日子过去,实则暗潮涌动,离再起波澜的日子不远了。”

    声音传出殿外,渐渐听不到了。侍卫抬头看了看,又是一个好春日,天空蓝得像水洗过一般,鸟群成群飞过,留下痕迹。花开正好,一团又一团,颜色明媚多彩,开在盛世。

    殿外时不时有宫女走过,粉白色宫装,生机,有序。一切都是往日的好风光。

    很远边陲,某座山,觉无门。

    松柏成林,山里雾气重,松树仿佛在雾气中有了生命,时时变换位置,隐约可见的石板小路也时左时右,有时近在咫尺,有时遥不可及。

    “师傅,你说你何必在这山门外再做一个这般的法阵呢?还需要您时时用心头血加固这阵眼,这世上除了我们两个,没人找得到这周缘山的,不是吗?”

    少年的声音响起在阵门外,年龄不大,却穿了一身道袍,鎏金黑色花纹绣在袍外,绣着朵朵盛开的鸢尾花,这是夏国的国花,着此衣者身份定是显赫。

    “嘎嘣”,少年被人用手指弹了一下脑门,少年行动有些迟缓,好似慢上一瞬才捂上了脑袋。

    “纪尘,小小年纪,怎得这般多话。”少年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着布衣之人,是谢洄之。

    “不过,你这一身国师道袍,倒是显的你这小孩儿成熟了些,还挺那么回事。”男子音调一转,语气里便带了挑逗之意,与一身清冷感莫名违和,却让人莫名想到看遍长安花,挑剑纵马的翩翩公子。

    “谢洄之!你怎么每次从那忘却门出来都是这幅模样,格外能刺我。”少年生气,在原地跺脚,颇有些家中无赖小孩的泼皮样。

    谢洄之笑笑,不理他,一只手拂袖,破开结界,显出原本的路来,抬步走进松竹林。

    “等等我!师傅,你这次怎的走了这般久,是西南方向那里又有棘手的疫病吗?还是你又偷偷背着我回夏国了?”少年提起袍角,慌忙跟在后面。

    “是~”谢洄之拉长声调,应着纪尘。

    “我最近要去一趟北边。你也早日回夏国,免得惹人生疑。”

    “去干吗?”

    “去给你找你的下一任山主。”

    “切,除了你谁还有本事当这觉无门门主,还山主呢,我看你说不定就是这山里的狐狸修行千年成了精,占山为王,承了天道,你还乐意把山送出去?”

    谢洄之走在前面,身影卓卓,像松柏,却总有些孑然一身的孤独。

    旁边的纪尘叽叽喳喳,颇为话多,像只被压到脚的愤怒小鸟。

    谢洄之笑笑,一只手往衣袖里面缩了些,遮住了手上的伤口。

    腰间的那块玉佩,通体透亮,上面花纹颇为古怪,形状还不同于普通玉佩那般圆润,周身有些凹凸,随着谢洄之的脚步移动时而变换,泛着光泽,中间有一块镂空的地方,上面挂着个东西,方方正正,还有两个对称的小圆珠,看着倒像是个门,再细看的话,便瞧不清了,仿佛有雾笼罩在上面,随心而动,扰人心弦。

    宫殿外,乐广城,苏云街。

    “卖糖葫芦啦,卖糖葫芦啦,晶莹剔透,颗颗饱满,这位公子,我看身边这位小女娘盯着我这糖葫芦有一阵子了,给身边的小女娘,来一串吧?”一位慈祥老伯身着布衣,举着糖葫芦棒走到一对男女面前,递给公子一串糖葫芦。

    “老伯,她不能吃,这个人嘴里全是蛀牙,您换个人吧。”魏徐言朝着祝清晏翻了个白眼,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将他的碎发吹上了天。

    他看着不远处不知在寻些什么的祝清晏,嘴角一撇,脸上就差明着写“老子后悔了”五个大字。

    祝清晏被罚跪祠堂的事,很快便像插了翅膀般,吹进了京城勋贵家,让不少暗地里嫉妒祝清晏的小女娘们狠狠爽了一把。

    魏徐言虽是男儿身,但是不妨碍他高兴!他母亲和嘉元皇后是手帕交,两人从小便认识,最初他还是很喜欢漂亮可爱的公主的,可是自她处处压他一头,还嘲笑他、刺激他幼小心灵那日起,两人彻底成了死对头。

    昨日,他央求了母亲许久,才得了陪同进宫许可,打着和母亲去看望祝清晏,实则是去落井下石的目的,见了脸上还长了二两肉的祝清晏,然后被她一通好话冲坏了脑子,等他清醒过来时,祝清晏已经上了他离宫的马车!

    “啪叽!”祝清晏狠狠踩上了魏徐言的脚,看着魏徐言生理反射蹲了下去,眼角渗出泪花后,心满意足回了身,如同川剧变脸般,冲着老伯笑道“伯伯,麻烦给我来一串,谢谢。”

    转身的瞬间,祝清晏脖子后侧近衣领处漏出一浅淡的印记,模样似是莲花,这印记很快便再次藏于衣中。

    卖糖葫芦老伯眼睛一顿,阴狠一瞬,又将情绪藏匿眼下,换上那副慈祥无害的老人家模样。

    等老伯回找铜板间隙,祝清晏扭头看向魏徐言,“我要去成衣店,你一个男儿身多有不便,不若先回你的入画郡看会生意?”

    一听入画郡三字的魏徐言来了劲,总归她身边有高手潜伏,出了事儿,多他一个也是累赘。于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他便带着自己的小厮,大阔步头也不回离开了。

    祝清晏接过铜板,目送魏徐言离开,眼底闪过愧疚之意。

    转身换了眸子,她看上去依旧是那乖顺胆小无辜的小女娘。

    “这位老伯伯,小女子因身体原因,常年足不出户,今日好不容易得父亲首肯,出来游玩片刻,您是否知道这街上哪里有出众的成衣店呢?”

    祝清晏本就长得人畜无害,又一贯喜欢向宫里诸位撒娇讨饶,于是这老伯便也顺坡子下驴,连忙接上话茬。

    “这位贵人,您有所不知,这苏云街前几年出了条分街,就在前方那条平安巷子里,那里面各类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成衣店的衣服更是当下达官贵人追崇的样式,我带您去瞧瞧?”老伯面色慈祥,冲祝清晏笑道。

    “好呀,那就劳烦老伯带路了。”祝清晏微微低身,行一礼,随即塞给老伯一颗碎银。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贵人不必破费。”老伯摆手拒绝。

    “您朝这边走。”这糖葫芦老伯指向前方,并前身为其带路。

    祝清晏跟在他身后,眼神似是无意向周围看去。

    隔壁医馆门前那小厮,看似孱弱,却身手敏捷,抬手便接住了路人无意掉下的荷包,手指还有茧。

    还有那茶馆门前卖扇的店铺,上面扇子样式老旧,里面那几扇还有灰尘,在这苏云街定是挣不了钱的。倒是那老板,个头颇大,双臂肌肉也颇为明显,哪里像个文人雅客。

    倒是这两人有相似之处,又或者说,这永歌一眼盯上的老伯身上也有相似之处。

    夏国多崇尚竹类,男子发簪也多是竹子所制。可这三人的发簪明显暗藏玄机,外表为竹,可那簪头漏出的一节类银材质,上面还刻有一模一样的花纹,花纹刻意雕刻的张牙舞爪了些,似是要掩盖原来的模样,有些像彼岸花。

    “就是这个模样!”祝清晏确信,和兄长旧殿案堂下的木匣子里看到的雕花头饰一模一样。

    倒是与祖祠的不太相似,祖祠瞧见的那花纹更为细而精巧,没有这发簪上的花纹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祝清晏在背后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年头的反派,竟这般粗心,漏洞百出,连做戏都不做全套,可笑。”

    随即有些红了眼,“也就兄长那般傻愣,才会被这些伎俩骗走。”

    祝永苍,清晏兄长,夏朝前太子,四年前,出宫游玩,连同身边贴身公公一同失踪,暗卫全部被杀,据查,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这苏云街。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寻找太子。只可惜,数年未果。却在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中,发现那贴身公公在进宫之前的身份皆为伪造,可是再往下查,却是线索尽断,永苍也如同人间蒸发,再也不闻。

    祝清晏每每想起,依旧难以接受那样好的兄长消失不见。

    “贵人?贵人,到了,就在前面。”老伯停下脚步,侧身朝祝清晏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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