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何人无事,宴坐空山 > 太极宫相了再收徒。

太极宫相了再收徒。

    纪尘放下笔墨,转了转酸痛的胳膊,朝奏折上吹了口气,随即盖下印章,又风风火火跑回屋内,将门一关,在里面一阵噼里啪啦,不知干些什么。

    祝清晏的手悄然从边上爬上桌子,顺手拿走奏折,果不其然,整篇冗长至极,先是曰今日天气很好,再曰今日为黄道吉日,曰今日皇上身体康健.....

    最后一段终于扯回正经事,“臣之师云游已久,今途径乐广,请求见陛下一面,企陛下于百忙之中,略见臣师。”落款:臣纪尘谨陈。

    她父皇和纪尘总是这般,两人比其他君臣更为注重君臣之礼。但实则,两人关系远比君臣更为亲近。

    她将奏折放回桌面,长叹一口,今日算是长见识了,至少,比她父皇多知道了一层国师的模样,这样想着,她对于见父皇母后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收拾得合身得体的高冷温润国师又出现了,他摸了摸头发,确定把每一丝碎发都束了上去,心满意足撸了把浮尘,走到石桌旁拿起奏折,同谢洄之作揖,便施施然离去了。

    祝清晏瞧着纪尘离去的模样,心里突然浮现谢洄之的背影,她扭头看向舒展眉眼的谢洄之,也不知是否睡着了。纪尘那善变的性格,不是和这人一般无二嘛!

    她暗自叹息一声,这么多年,她们祝家算是被纪尘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个十成十。有这么个将变脸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师父,徒弟能不厉害么?

    纪尘递上去的折子,传递效率果然高,层层绿灯过去,便递到了皇上手中。

    这便,纪尘回来还未有半个时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便亲自来传信,说皇上将今晚酉时在太极宫设宴宴请国师与其师。

    刘公公两眼眯起来笑成了花,冲纪尘道喜。

    这个时候,神秘的师父必然是在屋子里装深沉了,祝清晏和云程轫一同跟着混进了屋子。她透过门缝瞧见那张熟系的脸,总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梨花树下还有两只微微晃荡着的躺椅,石桌上四只茶杯里的茶叶还在打着转。

    刘公公自然不会放过这等重要信息,他拜别纪尘后,又马不停蹄往紫宸殿赶,将消息传给皇上。

    于是又一道加急指令传了出去,速速将宴席多摆两位主桌。一会儿过后,御膳房又进了两位轮休的御厨,陪着其他御厨撸起袖子一顿猛炒。

    究其原因,自然是皇帝有苦说不出,乐翎这一跑完全没了音讯,仿佛凭空消失,他有事儿求人啊!

    另一头,谢洄之在刘公公走后,施施然出了门,不知去了何处。

    祝清晏默默移到纪尘身边,“国师,你们赴宴,我晚上吃什么?”纪尘当时正忙于修自己的躺椅,他抬头,手里拿着工具,一脸茫然瞧着站在面前的乐翎。

    方才,云程轫称众人不在意,趟上了纪尘的躺椅。照理来说,这躺椅也不至于,一睡就塌,但是不久前云程轫才给了它一脚啊!备受伤害的躺椅只能支撑祝清晏的体重了。

    于是,躺椅很不给面子的吱呀几声,随即咔嚓一声,散架了,云程轫和躺椅一起跌到了地上。他一骨碌爬起来,左瞧瞧右瞧瞧,确保自己没事儿,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改道去坐石椅了。

    留下哀嚎不止的纪尘,他怒看一眼云程轫的体格,思索再三,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先放过他,这便拿着工具来修缮了。

    祝清晏看纪尘毫无反应,于是又道了一遍,“国师,你们赴宴,我晚上吃什么?嗯?”她眉眼稍弯,尽量显得自己人畜无害些。

    因为国师有自己的小厨房啊!据说收集了各地的大厨,天天变着花样给国师做吃的,她今日想蹭一次这厨房,因为她想偷师!

    咳咳,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的孟水都还等着她呢。

    谁知,纪尘猛地一声大叫,祝清晏被冷不丁吓到了,她退后几步,忙不迭捋了捋胸脯,一脸惊恐看向国师,这是怎么了?

    纪尘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我说怎么忘记了点什么,皇上前几日还让我算公主在哪里呢,我这就派人给皇上传信,公主在我师父这里。”

    纪尘独自念念叨叨,他将手里的工具一扔,把灰往身上一抹,抬腿就往屋内走。

    祝清晏自然也听到了,欲哭无泪!她只是想偷个师,怎么还弄巧成拙了,她不想被父皇母后抓住啊!

    “国师国师,先别着急写奏折了,你看你的躺椅!看你的躺椅!”祝清晏碍于公主身份,不得上前上手拉人,她在纪尘身后大喊几声,企图拉回纪尘的注意力。

    眼见不行,她伸脚踢了一脚刚刚建起还未稳固的躺椅,“咔哒”一声,躺椅又碎了。“国师!国师!你的躺椅又散架了!快回来修!”

    纪尘当然知道是她的小把戏,“哼!”他紧了紧拳头,头也不回朝屋内走去了。

    祝清晏眼见无望,心下着急,她环顾一周,云程轫躺在谢洄之的躺椅上睡过去了,大张着嘴,时不时还打几声鼾,谢洄之也不在。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祝清晏当机立断,说干就干,她去投奔魏徐言!

    “哎呀”,祝清晏先是快走,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飞速朝门口跑去,不曾想,刚好撞上回来的谢洄之,她鼻子一阵吃痛,叫出了声。

    “公主,马上宴席就要开了,您去哪里?”谢洄之那万年不变的狐狸笑又出来了,他眉眼澄澈,一脸善意低眉看着祝清晏,温声细语问道。

    祝清晏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却先感知到身旁掠过一阵风,碎发顺着风吹入她眼睛。

    是纪尘!他飞速从两人身旁跑过,边跑还边留下几句话,“师父好,师父,她要跑,师父,我这便告知皇上去!”

    平常说话温润的纪尘,这时不知怎的,吼得声音巨大,顺着风撞向空旷的墙壁,还有回应。

    “呵呵。嗯,呵呵。”祝清晏咳嗽两声,目光躲闪,没敢抬头看谢洄之的表情。

    若是换了别人,就好说了,她一声令下,拿出公主的威严来,也就满下来了,可是偏偏是一群身份比她还高贵的人,她惹不起,如今也躲不起了。

    “那什么,谢洄之,咱们进去吧。”祝清晏左指指右指指,,最后摸了摸鬓角,她有种自己的四肢是新按上的感觉。

    她也懒得维持什么公主形象了,反正纪尘自她儿时便没少见她淘气的模样,什么端庄贤淑、温顺乖巧,也就是装给外人看的。

    照着国师那个大喇叭的特性,想来谢洄之也知晓不少。

    如此一来也好,她破罐子破摔,反倒心安了,不就是再罚跪祠堂么,身为公主,她受得住!

    说罢,祝清晏转身重新进了门。

    谢洄之在其身后微叹一声,“一会儿跟着我一同赴宴,纪尘也是担忧你父皇,毕竟你走了这般久。在宴席上我会护佑你的。”

    祝清晏听得这句,没出声,接着往前走。今日这风有点大,她撇了撇嘴,“都把我的眼睛吹红了。”

    临近酉时,谢洄之带着三个人,朝太极宫出发了。

    另一边得了消息的帝后二人,是又惊又喜,这个不省心的败家女儿终于是找到了,还跟着国师的师父!

    确保女儿安危的两人,终于大手一挥,将公主身边的暗卫头子大宝放了出来,今日见了面便让他牢牢跟着公主,寸步不离。

    云程轫大老远就瞧见宫门口站着两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最初他以为是两位宫人等着接应,后来走进一瞧。

    分明那两人身后还跟着两对冗长的队伍,看这架势,分明是帝后两人嘛!他颇有些受宠若惊,不愧是男主,跟着他,连待遇逼格都提升了不少!

    谢洄之着一身白衣,不卑不亢,对二人作揖,云程轫则跟着纪尘行君臣之礼,祝清晏也一同行过礼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宫内走。

    祝清晏在此期间被嘉元皇后伸出的一只手拉了过去,顺带掐着她的腰间软肉狠狠捏了一把。

    她猛地一吃痛,面上却不显,依旧笑着和众人走去。

    众人落定,宴席便开始了,弦乐奏响,琴瑟和鸣,潺潺流水,温柔细腻,如梁上燕,绕梁不绝;莺歌燕舞,娉婷袅袅,柔情蜜意。

    帝后二人了却心头一大事,笑得颇为开怀,嘱咐众人莫要拘谨,敞开了吃。

    祝清晏看着对面清贵优雅的谢洄之,心神微动。

    他端坐着,莞尔笑着,却又无一丝谄媚,眉眼俊朗澄澈,浑身清泠,气势与上方的父皇母后也不遑多让。

    酒过三巡,气氛达到了高潮,祝祈也有些微醉。

    谢洄之款款提起酒壶,往杯里点了三点,斟满一杯酒,随即起身,郎朗身姿,朝上首看去。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祝祈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臣生平只得纪尘和云程轫两位徒儿,奈何这两人愚笨,臣费下功夫教,也未曾教得他们十成六七的本事,此次无意救下乐翎公主,被公主之聪慧伶俐所感,公主之资乃万中之一,臣斗胆想收公主为徒。”

    谢洄之这句话,温润平静,传遍了整个大殿,一瞬间,乐声舞曲都停了下来,静待后文。

    祝祈一扫之前温和笑语的模样,他放下杯盏,神色复杂,不怒自威,看向谢洄之。

    谢洄之面色未改,迎面而上,眉眼温润含情,清亮平和。

    纪尘端坐着,并未出声,此刻,他不说话便是最好的选择。

    “本宫认为尚佳,此事可成。”嘉元皇后率先打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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