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开局3

    邬久松开紧握的手,轻盈如同羽毛般落地,全神贯注地倾听四周动静。

    随着杂乱脚步声逐渐远去,邬久低声用气音说道:“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

    俞九祥陷入沉思,除了官家还有谁?

    邬久余光瞥见俞九祥没动,拉住他的剑,翻身上墙。

    俞九祥身体在惯性作用下随着邬久动作,当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翻上墙头。

    “集中注意”

    俞九祥抿唇点头,随即紧随邬久的步伐,向着目标位置快速移动。

    邬久拿着主脑给得路线,绕过有人的地方,畅通无阻的来到尸身放置地点。

    灵堂内光线昏暗,门上悬挂着白色丧幡。

    棺木旁边摆放着燃烧得白色蜡烛,烛光摇曳,在火焰中透出幽幽的绿色光芒。

    封蒙遗体刚被安置,还未来得及盖上棺盖。

    邬久和俞九祥走近棺木,轻易地就看到了躺在棺木中的人。

    皮肤苍白,透着死亡的气息,嘴唇呈现出黑紫色,衣服也有些凌乱。

    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拉起棺木中死者凌乱的衣服,两相对比下衬得那只手更是如玉般洁白。

    邬久将衣物进一步撩开,几番动作下,原本用来固定衣物的腰带松散开来。

    【可以了吗?】,主脑需要近距离才能扫描到身体情况。

    【已经检查完毕,死者身上多处有他人殴打留下的伤口,其中几处致命伤是由匕首造成的。另外,死者还患有性病。】,主脑向邬久通报了检查结果。

    邬久迅速将手收回,取出手巾擦拭,然后捏了几下香包,随即离开灵堂。

    俞九祥伸手用剑鞘的尖端轻轻挑开死者衣物,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伤痕。

    迅速扫视了一眼,收回剑,跟随在邬久身后离开。

    当邬久和俞九祥进入一座亭子时,遇到了一个蜷缩在石壁下颤抖的人。

    随着光亮逐渐向她们的方向移动,邬久侧目望向俞九祥。

    俞九祥走上前,小贼用手捂着腰腹,身体在人靠近时抖得更厉害,腰腹部分的衣料被抓起一道道褶皱。

    俞九祥隔着衣服抓住小贼脖颈,将其拖拽着翻墙出去。

    三人躲在大树后面,俞九祥立刻松开手,远离人。

    小贼气若游丝:“多谢,我可以走吗?”

    小贼目光警惕地盯着两人,身体紧绷,缓缓地以小碎步移动。

    手遮挡的地方,衣物颜色比旁边更深,鼻尖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邬久轻轻拨弄着手中的香囊,将食指放在鼻下。

    “不能,俞九祥劳烦你了”

    俞九祥眉目轻动,拔剑抵住转身想跑小贼的后腰。

    感受到疼痛,萧岚停下动作等了一会,缓慢挪动把腰从剑刃上拔出,转身努力扯出皮笑。

    想起自己戴着面罩,表情垮下。

    “两位……高人,若需小人效劳,尽管吩咐,凡小人所知,无不尽数告知。”

    “请莫带小人同去” ,鬼知道会去哪,问完话他还能不能活。

    早知来取死鬼身上之物会遭遇诸多不幸,他宁被擒,也不愿来。

    邬久没有直接回答小贼的请求,而是询问了他的身份。

    萧岚迅速思考,随口扯了一个身份:“侍郎,庶子师木。”

    萧岚心想,即使去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他回去告诉他的父亲,自己再小心一些。

    这两个人很难抓到他,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忘记了。

    邬久并没有深入探究萧岚所说身份是真是假,她只是出于习惯询问了他的名字。

    接着邬久问:“来此何为?”

    萧岚的眼神变得深沉,眼角却弯起看起来带着笑意回答:“特来一观封蒙之死状。他生前作恶多端,今既亡,实乃人心大快。若不来此一观,夜难成寐”

    邬久拿过俞九祥的剑,对准萧岚的肩膀刺入,萧岚未能及时躲避,被剑刺了个对穿。

    疼得面目扭曲,喉咙发出赫赫喘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邬久拔出剑,目光在萧岚身上游走,萧岚感到一阵寒意,背上冷汗涔涔。

    他害怕邬久再次出手,急忙开口:“取物也,封蒙身上有我之物,我忧其被人发现,以为我为凶手,故不惜冒险潜入。”

    邬久收手,将剑递还俞九祥。

    “听话点”

    萧岚咬牙:“我听话,你问何,我即答何”。

    邬久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迈步走到萧岚面前,目光盯着他的眼睛。

    萧岚强撑着对视,没一会低下头,借着皎洁月色,视线触见一双女子绣鞋。

    明应是姑娘,施起压时跟他爹一样,萧岚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战,但当真正面对时,他还是无法与之抗衡。

    萧岚低下头,显得有些颓废。

    这时邬久发问:“封蒙殁时,你在吧”

    是肯定的语气。

    萧岚放弃挣扎:““是,然其死非我所为。”

    “你是欲自查案的月明清?”,萧岚说出猜测。

    邬久指尖轻划手腕处,小贼能知道说明不少人已获此消息。

    没回应,萧岚却已肯定邬久是:“我劝你莫再追查,你一弱女子,岂是背后之人对手?无论何往,皆是绝路,不如择一轻松之路,毕竟你仅为犯人之亲,尚有一线生机。”

    虽然可能真的只是一条命,但活着就行谁管你怎么活。

    “若你执意追查,触怒了他,那你将会生不如死。他虽无脑,却心狠手辣,心怀恶毒。”

    萧岚一边说还不忘夹杂自己内心想法:“或因心怀恶念,脑子小,愚笨至极,行事从不计其后果”

    萧岚真的恶心死他了,要不是父亲同他家人要交好,他不得不跟他处好关系,他一刻都不会待在他身边。

    看到他,空气都是稀薄扭曲恶臭,让人欲呕。

    “不听话,此非你所当言”

    邬久停下动作,挑起萧岚肩上一缕青丝,绕在指上两圈,一用力连根拔下。

    “嘶”,萧岚疼的吸气。

    “哦”,听起来倒是委屈。

    “封蒙之死,究竟何故?”

    萧岚语气虚弱:“月小姐,可否先予止血?我感你问题甚多,恐未及问毕,我已因失血过多而亡。”

    邬久不会古时代止血方法,她以前受在严重得伤只有口气在,进入修复仓待一段时间,出来时又是个四肢健全的人。

    “俞九祥,你能施以止血吗?”

    俞九祥没说话,接近萧岚点了几下,用行动证明他会。

    【古时代止血方法,已收录】

    主脑兢兢业业干着工作。

    邬久微抬下颌,萧岚从她眼神里看出:还有问题吗?没有继续。

    “殴毙也,吏部郎之独子晨间遇封蒙,出言不逊,封蒙当时心绪不佳。”

    萧岚停下,说了句:“今思之,此事或与月二小姐有关”,他听闻月家入狱的消息时,心中震惊不已,未曾料到月长乐竟比他们更早见到封蒙。

    “其后二人争执不下,傻子性烈,上去打人,封蒙不甘示弱,亦还击之,二人斗殴。”

    “我说过,傻子除却心狠手辣,别无所长。”

    邬久记性好:“你未曾言。”

    萧岚无所谓:“行,现在说了,傻子斗殴亦甚弱,不敌则呼从者共战,那些人等皆因受金而随他,故趋前助战。”

    “以多敌寡,封蒙仅较常人稍壮,官职是皇帝因他姑母之故赐予,非真才实学,终因傻子斗殴过甚,致人毙命。”

    萧岚补了句:“我仅旁观,未尝参与,虽欲与之修好,然道德操守,我犹存之。”

    邬久曲指轻敲萧岚肩膀,萧岚继续:“死人了,傻子惊愕,呆立不动,急令在场者勿妄言,言封蒙因弱而晕厥。”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试探气息全无,急奔告之父,其父每每能解其困局。”

    萧岚主观描述很强,话里带刺,充斥着对他口中的傻子的不忿。

    “我等在场者皆受胁迫,无势者如烟消云散,世间一遭,徒留虚无”

    萧岚说完后便不再言语,依靠着树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他本不应该说出那些话的,哪怕是半真半假,但他就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恨意。

    那么愚蠢的人,只因有个有权有势的爹,就能肆意妄为,将别人视作呼来唤去的狗。

    邬久不自觉手摸到手腕,指尖划动。

    “你之物何以在封蒙身上?”

    萧岚暗暗翻了个白眼:“傻子所掷,欲伤封蒙,不损己物,夺我身之饰。”

    他是运气好,封蒙他爹不让人查,朝廷所查仓促,时间不足,未察觉配饰非封蒙所有。

    “我要你做证人”

    不等他拒绝,邬久接下来的话阻止了萧岚:“我可保你,以将军府之名义,父亲临终前将军符传于我”

    萧岚质疑:“你言可保,便能保乎?万一你欺我,证毕即弃我于不顾,我当如何?”

    “届时,我当于冥府诉冤,咳咳。”,看到眼前东西,萧岚呛到。

    邬久直接掏出兵符放到萧岚眼前。

    兵符是月明清父亲在病床上给月明清的,还让月明清发誓担起将军府责任,保护姐姐跟姜小娘。

    “真给你了!”

    萧岚咬了口舌尖,心中想了许多:“我同意,但你须使吏部郎彻底失势,我方安心”

    至于是担心自己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今宵随我等”

    “好”

    萧岚现在可不会离开她,在父亲身边耳闻目染多了,他现在透露了不该说的,要是被杀人灭口就倒霉了。

    随其左右,遇险尚有人护卫,有人遮蔽。

    ————

    将军府

    一房间内亮着明烛,三人各自忙碌,互不干扰。

    邬久坐在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借着烛光仔细翻阅。

    俞九祥站在桌边,不断地擦拭手中的剑,剑身光滑锋利,反射着烛光。

    萧岚盘腿在地靠邬久边上,撩起衣服,用嘴咬住衣角,露出伤口。

    拿出邬久给的药,拆开倾撒在伤口上,白色药粉覆盖在伤口上。

    萧岚咬得更紧,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凸显,细密的汗珠从肌肤上渗出。

    放下药瓶,拿起地上绷带,一圈圈缠绕在腰腹上,最后打了个结,松开口,吐出衣服。

    以手撑地,身体后仰,气息不稳地喘/息着。

    缓过气来后,萧岚爬起来要拉俞九祥

    俞九祥侧挪躲过后萧岚转身拉邬久:“我想要水”

    邬久放下书,起身:“不走?”

    见叫自己的人不动,邬久问他。

    “走”,”萧岚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以为需要一番解释。

    俞九祥收剑,默默地跟随着邬久和萧岚,他的任务是跟着邬久,不能让她离开视线范围内。

    烧完水,突生变故,房檐上掉落大块的瓦片,空中扬起灰尘,洞口中跳下一群身穿黑衣的人。

    手持武器,目标明确冲向正在舀水没有防备得萧岚。

    “我服矣,傻子何其有幸,得众人护卫,月小姐勿忘我等间之誓约!”

    萧岚将手中舀具砸向来人,接连躲闪攻击时还不忘提醒邬久。

    邬久扫了一眼边上,脚尖挑起地上的柴刀,刀在空中翻转,一把剑朝邬久门面劈来。

    邬久侧身躲过,接住柴刀,劈向再一次砍过来的剑。

    三人顷刻间跟黑衣纠缠在一起,萧岚压力小些,有两个人在外围抵住大部分攻击。

    萧岚大致算了人数,十几个黑衣,他们这边只有三人。

    “我说你有将军符,何不召将军府之人?明知暗杀之可能,犹如此不审慎。”

    萧岚一开始发现没人,以为在暗处,直到现在还没人出来帮忙,还不知道是真的没人就傻了。

    没人说话,只有柴刀挥动得呼呼响和兵器相碰撞声。

    兵符邬久有但兵队不能进城,她用不了。

    在没有自保能力下拥有对他人有威胁的东西,只要用了那离被剥夺也不久了。兵符目前作用只能用来震撼别有用心的人。

    厨房空间不小但东西杂多,双方行动都受到阻碍。

    萧岚再次躲开致命攻击,手摸到什么就抄起来砸向黑衣。

    锅碗瓢盆,菜,酒……

    才处理好的伤崩开,身上还添上不少伤口。

    终于在打斗中,厨房变得乱糟时挪到了门口。

    萧岚撞开门,迎接他的是不亚于屋内人数的黑衣。

    萧岚无言。

    最前面的黑衣一脚将人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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