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回到房间,将人轻置床榻上,邬久心念微动,【主脑,你说明天跟他说他是自己睡着了,他会信吗?】

    主脑分析了下:【可能性为百分之十】

    邬久倚床而立,望地思索。

    主脑翻了翻数据库,【这边有催眠教程,邬久你要看吗?】

    【看】

    邬久学起催眠。

    俞九祥回来时,邬久手上正拿着从帘上拆下的一串珠链,手指轻绕,余下珠链随之摇曳。

    见俞九祥过来,邬久开口道:“观此情形,吏部郎之势力非同小可,竟能洞悉你们间的联络之法,且能设伏伪装。”

    “若非察觉有异,我们今日恐难见明日之阳”

    一吏部郎有如此势力,想来背后牵扯的水颇深。

    但这跟邬久没关系,她现在只是需要解决月长乐的嫌疑,让她们出狱。

    “此事,你有何妙计?可有法使人忘却一段往事?”

    邬久随意问道。

    俞九祥认真想了想回:“有之,只是风险甚巨,成事亦非定数”

    邬久:“是何妙法?”

    俞九祥“重击脑后,或有使人遗忘之可能,然难以确保其效”

    简单粗暴,还要带上点运气成分。

    邬久:“……,嗯,夜深,你且先往偏室安歇吧”

    俞九祥回:“毋须忧心,真到那时,我可携你一同离去”

    ——

    晨光初照,室内炭火已熄,余温尚存。

    万有志于被褥上皱眉转醒,睁开双眼,眼中朦胧,手抚上后脑,迷茫之色未褪。

    起身见自己余床上,一角被褥都没盖,嘴唇轻启无声吐出几字:“呵,狗胆”

    万有志耳朵微动,听到动静,转头见旁侧。

    惊讶之色一闪即逝,旋即被娇蛮之气所掩。

    “你们在那边干嘛?痛煞我了,咋夜发生何事?”万有志抱怨连连。

    既然未走,那就继续玩。

    他深知其父之性情,原以为两人昨夜难逃厄运,未料她们竟安然无恙,心中既惊又喜。

    邬久一本正经解释道:“昨夜,少爷命我等解衣,待我解好转身,却见少爷已沉沉入梦,想是劳累过度”

    “我们不敢妄为,只得将少爷安置于床,自往内室安歇”

    万有志:“来日,须记得为我覆被,我体弱多病。”

    对话落幕,万有志未明言信与不信,然其举止间,似已默认。

    邬久颔首应允,随万有志洗漱用膳。

    饭后,万有志拍案而起,决意今日泛舟湖上,众人随行。

    【主脑,你觉得万有志像萧岚说的那样吗】

    邬久安坐船舷,手中执线,线端钩饵轻垂,随着一甩,沉入碧波之中。

    怕主脑无聊生锈,提了个话题。

    【不像】,主脑扒拉出录的视频,逐步分析,得出结论。

    【他装的,其他人都被骗了,导致我提取信息有误,是我的失误,下次我会确定后在告诉你】

    【邬久,我搞不懂,萧岚说谎了吗?那万有志到底是不是真凶】

    邬久斜倚船头,目光投向船尖嬉戏的万有志,今日阳光和煦虽无温度,却依旧照耀得万物生辉。

    万有志于阳光下,身姿映照出淡金色光辉,面容更显尊贵,衣着华丽,宛若精美绝伦的瓷器,透出一种脆弱而美丽的光泽。

    然而,这美瓷的成型过程与内在质地,却是无人能知晓。

    【萧岚的话真假参半,万有志是不是真凶都应当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毕竟萧岚说的关于冲突殴打的话,御史确定无误,后也没人在去过封蒙所在包厢】

    邬久手中线微动,轻巧一提,钓起一只小虾。

    耳边传来万有志的欢笑声:“不是吧,久钓方才得一虾,且看我的收获”

    万有志得意洋洋,手执鱼鳃,在邬久面前炫耀。

    原本没动静的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万有志没抓住,鱼跳进水里一猛子游走。

    邬久嘴角微扬,轻解虾线,将虾放归水中。

    万有志愣神,目光追随水面,余光瞥见邬久笑如春光。

    转开视线,口中轻语:“一条不识时务之鱼,无妨,我可再钓一尾。

    “来人,取小爷的钓具”,万有志待着邬久边上闹腾的继续抓捕鱼。

    俞九祥依于船边,身周清冷,无形间被独立在外。

    望着两人互动说话,俞九祥胸口像是变成空心瓶,里面倒入醋跟酸。

    整个胸膛填满了侵染着低落的棉花,沉甸甸的。

    他本与邬久同来,如今却被忽略。

    周身气场冷下,只是俞九祥本身看起来就冷,无人察觉异样。

    邬久敏锐地察觉到俞九祥的气息低沉。

    【邬久,你的合作伙伴似乎心情不佳?】

    【嗯,注意到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考虑到未来还有近半月多的共事,给予一些安慰还是有必要。

    “九祥姐,有心事?”邬久起身,走到俞九祥身旁。

    俞九祥摇头否认:“无妨,只是些许晕船罢了”

    邬久并未离开,而是选择坐下,陪伴直至船靠岸。

    她不擅长安慰人,到现在也只学会了陪伴。

    万有志下船后,并未感到预期的乐趣,侍从手中提着许多鱼跟随身边。

    万有志四处闲逛,打发时间,一路上买了许多物品。

    回到府中时,夕阳已斜。

    万有志玩累了,吃完饭携人入寝。

    待他入睡,邬久起身,目光落在俞九祥身上,两人目光交汇。

    看来俞九祥同样没睡着,至于为什么她们三个会在一张床上。

    这还是因为万有志睡觉时强烈要求的,理由就是当初邬久说的话,扯出不一起睡就不是陪他玩。

    不陪他玩就不要想出去了,一辈子留在府里。

    这个留着是怎么留法,猜都猜得到。

    最后三人睡一张床,纯盖被子那种,好在床大倒是不挤,能真睡着的只有万有志一个人了。

    邬久拿出一袋东西,越过万有志递给俞九祥,那是万有志买买买时买的。

    俞九祥轻起身,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糖,收起,歪头看向邬久点头致谢。

    邬久盯着俞九祥唇瓣判断他说的是谢谢,躺下心里想着,这算安慰吧,俞九祥看起来心情不错。

    时间流逝,邬久和俞九祥陪伴万有志已近半月。

    “你们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吧。”庭院中传来万有志的声音,万有志坐在玉石上,品尝着点心。

    邬久坐在对面:“少爷,江湖之事已说过多次,余下的皆是平凡日常,少爷不会感兴趣的”

    “那好,你们听我说吧。感觉你们对我干的事还挺感兴趣,每次都听的很认真”

    万有志意味深长地说。

    邬久轻笑:“少爷的事,自然要倾听”

    “行,九祥你来给我泡茶”,万有志吩咐俞九祥,直到他开始行动起来才开始讲。

    这些天万有志为了搞清楚她们要什么,他还特意将自己干过的事一件件从记忆里翻出来想,确定没见过她们两个。

    能接近他的人不是要杀他,就是要得到什么,这两个人一直不动手,排除是来杀他的。

    跟着他身边,赏银也不要,也不是为钱财,那么必定是因为他身上有她们想要的。

    派人查了这两人,背后人势力不错,查出来的底细都是她们说的那样,就不在查了。

    在怎么查都是假的信息。

    万有志前几天发现,只要谈及自己的恶行,邬久便会更加耐心地聆听。

    通过不断透露试探,万有志基本确定她们是为了封蒙的事。

    每次提及前,万有志都会可劲折腾俞九祥。

    俞九祥按步骤泡茶,指尖感受到杯壁的高温,微微泛红。

    “我给你讲个讨厌鬼,他真的很讨厌,抢我的人还总与我争吵,眼神令人作呕”

    万有志露出厌恶之色,提及封蒙,他感到恶心。

    “不过他已经死了”,想到这点,万有志舒展眉头,露出愉悦之色。

    邬久从俞九祥手上拿过杯子,按下他伸过来的手。

    一边洗茶,一边情绪价值给到位,问:“嗯?为什么死了”

    万有志笑道:“想知道吗?你们谁自伤一刀,我便告诉你们”

    邬久继续动作,两人已习惯万有志时不时抽风。

    萧岚有点说的对,万有志确实心思恶毒,这些日子他总想着如何让她们痛苦,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奇怪的是,肉/体上的痛苦总是俞九祥承受,而邬久则面对万有志的反复无常。

    俞九祥心中冷笑,万有志每次发作,都是因为他与月小姐过于亲近,或是月小姐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时间久了他到是摸索出了些猜测。

    万有志在折磨人方面确有天赋。

    俞九祥性格内敛,不轻易讨厌人,唯独对万有志,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皱眉。

    侍从双手奉剑,气氛一时沉默,只有杯子转动的声音。

    邬久思索如何让万有志消气,俞九祥起身,握剑刺入腰腹,动作利落,毫不犹豫。

    邬久惊到,连忙扶住摇坠的俞九祥,茶杯倾斜。

    茶水流出,一路蜿蜒至桌面边缘,聚集到承受不住,“滴答,滴答”,成珠摔落。

    万有志跳起,抖落衣服上的水迹,不小心与俞九祥眼神相遇。

    其中还是冷感为多但多了一丝让人不悦的东西。

    嘴角噙笑,万有志看着邬久给俞九祥止血,眼神渐深酝酿成一团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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