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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不怀好意的亲戚

    邬久与御史匆匆而至,见房内已聚集多人。

    俞九祥衣衫不整,身上有自伤之痕,除此之外,并无他伤。

    反观万有志嘴角处有青色淤痕。

    主脑放出一段视频:【万有志生气想打俞九祥,结果没想到俞九祥会反抗就被打成现在这样】

    邬久随御史入内,看着他们处理,自己在脑海中三倍数看完视频。

    【挺好,看来只是不喜欢说话,脑子很正常】

    吏部郎挡在万有志面前,不悦道:“御史大人,何以如此大动干戈,竟将我儿拘捕?”

    万有志立于父亲之后,目光瞥见邬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旋即黯淡。

    似乎对眼前之事并不在意,仿佛这些人并非来捉拿他。

    御史端起手,笑眯起眼像狐狸,:“陛下命我全权处理此案,令郎若涉事,我亦无奈。”

    “皆为公务,望吏部郎海涵。若令郎清白,自会安然归来。”

    御史语气加重,道:“若有罪,则难辞其咎。吏部郎,莫非欲包庇?”

    话已至此,若再阻拦,便是心中有鬼。吏部郎凝视御史片刻,终是退让。

    “烦请御史大人,好生照料,我儿自幼宠溺,不堪风霜。”

    “自然。”,御史轻笑,心中暗讽,嫌犯尚需呵护,真是娇生惯养。

    两人表面和气,实则心怀芥蒂,对峙终了,御史率众离去。

    吏部郎怒甩衣袖,怒骂:“老狐狸,竟让他钻了空子”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将人除去,何至于此。

    吏部郎情绪未稳,急忙吩咐:“速去财库,取半数银两,折成银票。”

    取出半数家财,吏部郎匆匆驾车,自后门离去。

    ——

    马车内,万有志不顾身旁看管之人的异样目光,凑近邬久,喋喋不休。

    “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当时不见你的踪影,我以为你已远遁,不复相见。”

    “你始终未告我名讳,今你目的已达,可否赐教?”

    万有志自邬久与御史同现之时,已猜知其真实身份。

    父亲曾言,封蒙案中有一女子,自请查案。

    嘱咐他勿生事端,以免再惹是非。

    她之所以接近他,皆因封蒙之故,此说亦合情理,难怪她总爱听他讲述所行之恶。

    然而,他仍渴望亲耳听她亲口告知。

    “月明清。”邬久多数时候,有求必应。

    “果然,月明清,似月之明亮清透。”万有志感叹,手托腮。

    光看这一幕,到是人畜无害。

    “或许吧。”邬久不知,月明清记忆中并无关于名字的由来。

    若能,她亦愿月明清真如月之皎洁,不可或缺。

    月之存在,虽非人人喜爱,却亦无法抹去其光辉。

    马车骤停,打斗声四起,邬久按下万有志脑袋,大刀自车厢后穿入。

    看管之人迅速击落大刀,跃出车外。

    邬久拉起万有志,步出马车,众多人影攻来。

    邬久护着万有志躲避,夺过兵器,问道:“来者何人,你的仇敌?”

    万有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玉冠在混战中跌落,喘息间回答:“应是家父之仇敌,平日难觅良机,今日趁虚而入。”

    言毕,万有志力竭,全赖邬久扶持。

    邬久肩负重负,既要攻击又要防护,久战必难支撑。

    她收刀,拽着万有志翻滚躲避攻击。

    “且慢,我等愿降,可否先放下兵器,一谈?”

    邬久试图拖延时间。

    攻击者冷笑:“投降?何来比武之说,我们就欲取万有志狗命!令其父亦尝失亲之痛。”

    “休得多言,速速动手,败者死于话多。”

    攻击者之同伴出言提醒。

    邬久挥剑格挡,剑锋相接,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拖字诀失效,邬久只得硬拼。

    【邬久,这事解决后,你得好好锻炼了】

    【你去玩吧,别管这里】

    邬久遣走主脑,将万有志推向御史。

    万有志腿发/软/酸/胀,没站稳摔在地上,耳鸣头晕,喉口蔓延着一股铁锈味。

    心剧烈跳动,快得像是要出来般。

    御史命人扶起万有志,自己则拔箭射出。

    年岁已高,近战不济,只能放箭。

    战事平息,邬久手臂沉重,剑落于地,嗡嗡作响。

    万有志挣扎起身,欲向邬久方向移动,却一步未稳,再次摔倒。

    头发披散,脸上沾泥,明明没事,看万有志表情到像是有点事般。

    休整之后,留下部分人处理后事,余下继续路程。

    安全抵达刑部。

    途中,御史感叹:“吏部郎结仇甚多,不惜代价欲除其子”

    入堂时,御史整衣冠,落座。

    俞九祥未去治伤,随御史旁录笔录。

    邬久作为证人,待需时上前陈述,然后退下。

    万有志被押在公堂中间,双膝跪地。

    邬久注视着,感觉边上有人缓慢靠近,似乎想同她讲话却一直没声。

    转头望去,是穿着罗裙的月长乐,邬久浅笑转回头继续观看。

    月长乐修长的手指纠缠在一起,犹豫着伸出手,还没拉到衣角,便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邬久余光看到月长乐的手,以为她要牵手,想着这个姐姐好像很害羞,便主动握上。

    月长乐怔了下,挪着小步贴近邬久。

    月长乐被召至此,不明所事,看到唯一熟悉的人,下意识就想靠近互相汲取温度。

    堂御史还没开问,万有志到先提出问题:“我说了,月小姐能给我何?”

    万有志侧目注视邬久,后又摇头:“罢了,不重要”

    “封蒙之死,非我所为。”

    万有志耷拉着眼,无力地回应。

    “非尔所为,何人?”

    “萧岚,他连刺数刀,未料封蒙竟死。”

    御史心中早有数,与邬久交谈时,同场景师已还原过大致经过。

    主脑与月长乐闻言,皆显困惑,【啊?】

    “啊”

    【为什么?】,主脑那个时候还在盯着俞九祥,没看见邬久跟御史交谈细节。

    “何故?”

    邬久没忍住笑了,主脑跟月长乐到是有默契。

    邬久两边回着:“姐姐且听”

    【一开始你不是验了吗,封蒙几处致命伤是匕首造成,他同我们讲的时候说得是殴打致死,全然没谈及匕首的事】

    【他又跟随万有志,后面御史那边资料写了没有其他人再进入封蒙房间】

    【排除掉月长乐的嫌疑,推那一下顶多轻伤】

    【后封蒙跟万有志相遇,发生的应该是萧岚说的那样】

    主脑懂了,线索线出来,数据一推算,场景复原,主脑比在场的人都知道细节。

    【那我们靠近万有志是为了干嘛?】,主脑好奇宝宝,继续问。

    【为了确定,萧岚这方面是单方面猜测,这就需要了解另一个参与者,才能确定事情完整性】

    【这些日子里,万有志透露出来的信息,确实是很讨厌封蒙,本人也很坏,坏事干不少,但是发现了他有个底吗】

    【哪怕是将人折腾到生不如死,也不会让人死掉,这是他的底】

    【这根线他不会触碰,万有志跟我抱怨过他父亲不让他染人命,这已经可以确定萧岚有问题了】

    【接下来看御史的了】

    审问半,旁门进来一个人靠近御史耳语。

    “将潜逃者带来”,御史听完后道。

    命令一下,有人压着本应该昏迷的萧岚进入,按在万有志傍边。

    “萧岚你心虚潜逃,可有疑问”

    萧岚面如土色,还欲辩解。

    身边的万有志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可什么都跟御史讲了,坦白从宽”

    萧岚曲下身,紧贴地面,带着死气道:“没有疑问,封蒙却是我所害”

    御史再问:“确否?”

    “确凿无疑”

    “此案了结,真凶伏法,余者释归”

    邬久同月长乐两位证人变成旁观人员。

    邬久携姐姐步出。

    “姐姐,我们自由了”

    月长乐还不在状态,太过突然,突然听到那么多信息,不真实感萦绕。

    整个人脱离在外,直到一道声音穿透隔膜进入耳朵,月长乐仰面撞上泛着凉的雪。

    豆大泪水划过脸颊,她自由了啊。

    一直待在幸福屋里的花朵,毫无征兆面对着寒冬,饱受折磨,终于等到了光来临的时刻。

    ——

    烛光摇曳,光影拉长,映照在墙面上。

    “你别走”,月长乐躺在床上抓住邬久的手,花朵独自成长的代价大概是留下阴影缺陷。

    月长乐不敢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无人的空间会使她想起狱里的一切。

    “我不走,只是给你盖被褥”,邬久拉起被角帮月长乐盖好,主动抱起她。

    用行动告诉她,她在,不用担心。

    月长乐搂着人入睡,邬久轻抹去她眼角的银亮。

    是个爱哭的小姑娘呢。

    主脑等月长乐睡着后才出声,【邬久,我觉得奇怪】

    【不要想太多,我们的目得只是解脱嫌疑,其余的跟我们没关系】

    【主脑,你又升级了】

    邬久觉得主脑这段时间的情绪过于丰富。

    主脑疑惑:【没有啊,问这个干嘛?上一次升级还是你陪我一起的呢】

    【问一下】,邬久困惑,没升级但主脑现在显然有些不对。

    可能自主升级了情绪包?

    邬久没在纠结,主脑是与她精神一体,不管怎样都是伙伴。

    轻身掀起被褥,小心翼翼抽出手,移下床,开门。

    门口立着姜小娘,不知候了多久。

    邬久掩门,:“抱歉,让你久候”

    姜小娘杏眼情绪复杂,凝视邬久许久,眼弯似月牙,眼角细纹浮现。

    “好孩子,你接下来准备做何?”

    “府中事务,尽交姜小娘,我不谙此道,之后事还未想好”

    邬久说的是实话,月明清不懂,她也不会,学当然可以,只是主脑面前还没录制关于这方面的教程视频。

    姜小娘伸手欲拉邬久,手停在半空,到是跟月长乐如出一辙。

    邬久接住这双带着粗糙的手,很凉。

    月明清记忆里,姜小娘有自己的女儿,对她做不到母亲那样全心全意关怀,却也比父亲细心。

    月长乐有的她都有,月事来了,姜小娘还特意花一晚教她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月明清对姜小娘并不抗拒,甚至有雏鸟依赖。

    父亲很忙,要为国家打仗,回来的时间很短,陪不了她们多久。

    在月明清平淡无波的岁月中,大半的时间都是姜小娘跟月长乐陪着她。

    父亲性格大大咧咧并不贴心,他眼里唯有国家。

    姜小娘很累,每日为了照顾好这个家,日复一日,娇嫩的手变得粗糙,美丽的容貌变得憔悴疲惫。

    “夜深了,姜小娘歇息吧,府内还有些碳,不必节俭”

    “具体我们明日在商讨,可好”

    邬久牵着姜小娘冰冷的手,为她传递温暖,引领她至房中。

    安置妥当后,邬久回到月长乐床边,翻阅着自书房取来的军书。

    次日清晨

    月长乐挑出两件衣裙问邬久:“讨厌鬼,那件好看”

    月长乐下意识说出来后,表情窘迫。

    六岁的月长乐认为月明清抢走了母亲的注意。

    她有什么,月明清就有,一度很讨厌月明清,这样想就一直这样叫了。

    月明清也不抗议,她就叫了许多年,现在要改过来不太好改。

    月长乐头埋得很低,,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现在有个缝她真的想钻进去。

    “非此意……”月长乐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邬久含笑,取过月长乐手中粉色衣裙。

    “我知道,此乃亲昵称呼,姐姐”

    “两裙,姐姐穿之皆宜,然今日乃自由的第一天,选姐姐所爱之色”

    “嗯嗯”,月长乐其实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一味点头应和。

    月长乐想妹妹变了,变得更厉害了,又或许是一直这样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更衣毕,邬久为月长乐梳理发髻,准备去找姜小娘。

    两人至院口,见房内人声鼎沸,姜小娘面色不悦。

    众人议论纷纷,言辞激烈。

    “妾何能掌管将军府?”

    “非月明清亲母,握权不放,意欲何为?”

    “欺月明清幼女,无耻之徒,我等乃远亲,将军府应由我们掌管”

    “我乃其姑母,侄女交我,九泉之下,她父母肯定都安心”

    月长乐胸中起伏,手按胸前,杏目怒视众人。

    言辞堂皇,实则图谋家产。

    邬久轻拍月长乐,步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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