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敌窝

    邬久辞别皇宫,按俞九祥所告之地,抵达一处小摊。

    摊前婆婆弯腰洗涤碗盏,见客至,高声问询:“姑娘,欲点何物?”

    邬久在车上已换便装,自马车而下,坐于木凳上,目光所及,桌上尚留前客之碗。

    碗内残汤混沌,邬久应声而答:“一碗云吞,烦请。”

    “好嘞,稍候片刻。”,婆婆以瓢舀水,泼洒于地,收拾桌上碗盏,用抹布拭净,复回灶前煮水。

    俞九祥至时,邬久已开始品尝云吞。

    俞九祥坐于邬久对面,耐心等候她食完,方开口:“你欲与我同往?”

    邬久放下汤匙,“正是,提前告知你”

    以防届时不慎泄露。

    “前时忘记归还”,邬久取出螺链,展于掌心,递向俞九祥。

    俞九祥冷脸讲话:“无需,此物暂留你处。你既入敌营,遇险可用此链与我联络”

    “我可引你入内”

    俞九祥难得言辞稍多,得到的结果却是拒绝。

    邬久收回螺链,淡然道:“此举易招嫌疑,我自当另寻途径”

    俞九祥心情微沉,邬久又道:“感激你意,届时或需烦你告知敌之确切藏身之所”

    “无妨”俞九祥语气未变,唇角升起了一个像素的弧度。

    目送邬久离去,俞九祥情绪渐平,以剑柄抵胸,手紧握剑柄,感受其微震。

    邬久步出街巷,心想先归告知家中,免其忧心。

    将军府中,姜小娘闻邬久之言,惊立而起,“你欲以身犯险,我岂能允之?”

    邬久轻握姜小娘之手,安抚道:“非以身犯险,且有御史之人同行,定当无恙”

    眼神投向月长乐,示意其相助劝解。

    月长乐虽不情愿,然只得依言,轻搂姜小娘之手,柔声劝慰:“娘,宝瑞武艺高强,近日更甚,危险者非宝瑞,乃敌啊”

    姜小娘闻言,心觉有理,又忆起邬久之言,“何人?莫非上次府中之客?”

    邬久轻点头:“正是,他今主掌其事,我恰逢遇见”

    姜小娘面露疑惑,此事如此巧合?

    一个磨着她,一个已经决定好,姜小娘无奈,只得应允。

    月长乐依偎在姜小娘身旁,偷偷对邬久眨巴眼,似在邀功。

    邬久微微颔首,以示赞许。

    姜小娘见此,疑惑问道:“你姐妹二人何意?”

    未待邬久开口,月长乐已摇晃姜小娘手臂,撒娇道:“娘,你既言毕,我与宝瑞亦想私语片刻,待她忙碌,便难再聚”

    姜小娘好笑,轻抚月长乐秀发,宠溺应允:“去吧,去吧。”

    月长乐得令,急忙拉起邬久,匆匆离去。

    月光洒落,银辉如水。

    月长乐随邬久而行,侧首凝视,半晌方道:“实则,我亦不愿你赴险”

    邬久紧握其手,静然点头。

    月长乐凝视邬久侧颜,忽感无力:“真乃败于你手”

    紧握邬久之手,声音低小,几不可闻:“务必保重”

    邬久无言,只是紧握回应,彼此体温交融。

    两人默行至房内,邬久点亮蜡烛,火光摇曳,投射出斜斜的影子于地面。

    ——

    【前方右方三百米,团体中一个小头目受伤了,机会!救下他混入其中】

    主脑激动难抑。

    一少年身影浮现,玄衣裹身,月银腰带环腰,高束马尾,青丝间隐现银扣与青链。

    耳上红石闪烁,颈间骨珠链摇曳,眼角微扬,眸子圆润,含有稚气。

    少年步向右方,行约三百步,至一处僻静之地,见一血人横卧,伤口血流如注,面目难辨。

    邬久立身不远处。

    主脑看邬久不行动,急问:【邬久,怎么不救?他快死了】

    死了就错过一个机会,而且还有可能被认为是凶手。

    主脑见地图上数点黑影朝此移动。

    邬久不动声色:【伤势过重】

    此间医术与联邦迥异,如此重伤,唯有神医或可救回,邬久仅会从俞九祥那学得止血方法。

    【唉,那边来人了,假装在救?】

    主脑出主意。

    主脑提议。

    邬久缓步靠近,正欲弯腰,突见血手紧攥邬久衣角,伤者挣扎抬头,竭力睁眼。

    眼眶血红,面目全非,气若游丝:“救我——”

    血腥之气浓重,邬久皱眉,扯动衣角,取出香囊驱散异味。

    血手无力垂落,头颅重摔,再无声息。

    【没气了,换个办法吧】,主脑探查完告诉邬久。

    【邬久,你有其他想法吗?】

    【他不是个头目吗,其死,正可取而代之】

    邬久将计策告于主脑,静立尸旁,等他同伙过来。

    一队人马匆匆而至,见尸横于地,不由分说,挥刀向邬久攻来。

    邬久拔刀相抗,压低嗓音,吐露出雌雄莫辨之声:“我非凶手,偶遇此景,望诸位明察”

    “你言非你所为,然独你在侧,神色自若,定有蹊跷”

    攻者不信,余众亦下狠手。

    邬久见劝解无效,不再收敛,招式大开大合,刀法如游龙戏水。

    明是重物,在她手上到看起来轻巧,砍劈落却又伤害极高,精准命中,轻盈而凌厉。

    一个接一个倒下,趴在地上之人,咳出一口血水。

    “咳咳!少侠饶命!我等愚昧,误会了少侠”

    先前质疑者,急忙改口,乞求邬久停手。

    再战下去,恐全军覆没。

    邬久利落收刀入鞘,“我非无故与尔等为敌,实乃你们不辨是非,逼我出手”

    贼人爬起,“是是,我们鲁莽,少侠宽宏大量”

    “不知少侠可有要务?若无,愿请少侠至吾处,以作补偿”

    质疑者弯腰忍痛,强颜欢笑,欲将邬久诱往住巢。

    此人武艺非凡,正可引荐于主子。

    三头那边,日前收得一武艺高强之木人,近日在主子面前颇得威风。

    主子虽不甘,却因他确有能耐,只得忍气吞声。

    今日所见这人,身手不逊于那木人。

    反驳者瞥了一眼地上血迹斑斑的兄弟,心中暗想:此乃天赐良机,一条命换来如此机遇,待他有空,必为兄弟坟前烧些纸钱。

    邬久并未即刻答应:“我无大碍,亦无意随你前往,无需赔偿,你们自行离去便是”

    反驳者见被拒,反而更坚定要将此人纳入麾下,错失此次,不知何时再有此机缘。

    “少侠!少侠且慢,只要有你同往,我处应有尽有”

    邬久步伐未停,稳步离去。

    “少侠,金银财宝,美人佳丽,珍奇异兽……”

    见邬久仍不停步,反驳者急中生智。

    “武功秘籍!”

    见人果然驻足,反驳者继续道:“各式秘籍,应有尽有,少侠可随我一观”

    邬久随他们穿行,绕行多时,终至一家香料馆。

    前头人开启暗门,邬久眉宇间微动。

    有人见状,向她解释:“此乃避人耳目之所,宝物众多,武功秘籍亦藏于此,须得小心翼翼”

    “嗯,吾知。”邬久表面虽显好奇,却不多问。

    【厉害,录下,录下!】,主脑一路记录,不愿遗漏分毫。

    进入馆内,一条狭窄小道,无光可寻。

    前头人点燃火折,将火焰探进看到没灭才进入其内。

    邬久等人入内,暗门自动关闭。

    主脑边记录边研究机关结构。

    邬久接过前人递来的火折,点燃,火苗摇曳生辉。

    行不多时,前方亮起,出口已至。

    绕行数处,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没点记忆力还记不住这路】,主脑在邬久脑中讲话。

    邬久内心对此颇以为然。

    “咚咚——”,前头人轻叩门扉两下。

    门内即刻传来一道尖细女声:“谁?”

    “青田石头人,地轴王若谷”

    此言一出,似是暗号,门扉顿开。

    门外立着两位壮硕汉子,须发皆长。

    邬久歪头看去,确实只有他们两个,那道女声是他们发出?

    【哇,声技吗?联邦那边也有,可牛了】,主脑赞叹不已。

    邬久身旁一人本欲解释,那声音是两位能人异士的能力,没想到邬久面容平静。

    不愧是少侠,见多识广,想当初他还震惊了一段时间,共事许久才彻底接受适应。

    门口人对上暗号,领人进入。

    “那人是谁?未曾见过。”一壮士问。

    “今日所遇少侠,武艺非凡,堪比三头之木人”

    “当真?三头近日嚣张跋扈,若此人真如所言,主子必将其纳入麾下,以泄心头之愤”

    壮士回头望邬久,虽身形略显纤细,个头稍矮,然小实说武艺之强,或与三头身边之人不相上下。

    壮士心中暗想,但愿小实所言非虚,否则主子怒火,无处发泄。

    壮士思索着领路,穿过数重院落,至一间华丽屋宇。

    未及门前,壮士便高声禀报:“老大!小实引一人归来——”

    “武艺堪比三头身边的木人!”

    “砰——”,一声巨响,笔掷于地,四分五裂。

    一道粗犷之声响起,震耳欲聋:“何人喧哗!未见我正挥毫泼墨乎?”

    赵继伟怒目圆睁,气冲霄汉,吼声如雷。

    “今日无论何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皆不得扰我!”

    赵继伟怒掷笔杆,方觉所言,急忙起身,纸张随风飘散缓落回地面。

    大步流星至门前,猛地拉开门扉。

    赵继伟目光所及,见一陌生少年立于小弟身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趋步向前,抱拳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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