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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凌空一跃上龙椅

    太明宫外,百官集结。

    夹阶校尉和监门校尉唱籍完毕,百官有序汇入紫云殿。

    皇兄并未坐于那椅背雕着九条龙的皇座之上,而是谦逊地立在案下的阶梯前,向进殿的诸臣回礼。

    他头顶九龙莲心冠,身着金鳞向阳袍,一身冲天紫气,宛若潜蛟化龙,威震八方。

    行至殿心,我忽然双脚发力,纵身跃向皇兄头顶!

    眨眼间,皇兄运起浑厚内力,使一招“柱龙擎天”,单掌朝上空击来!

    我嘴角一翘,使身子在空中倒立,使一记“盲蛇恋土”,双掌下击相应!

    一时间,紫云殿内轻尘纷飞、烛火震荡。

    灼热的空气随着四掌的乍合又分爆散开来,掀飞了群臣的头冠。

    我借着皇兄的掌力在空中滑翔,轻盈地落到了皇座前。

    耳边这才响起百官的惊呼之声。

    我一抚衣尾、两手一摊便坐了下去,坐得很慵懒。

    紧接着文官劝喝,武官叱咤,侍卫持枪而对,像是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用五指拂过紧握在扶手尽头的纯金龙爪,登时兴味索然:“寡人还当这椅子是什么宝贝!又冷又硬,薄垫下还有植铁刺臀,不知究竟有何好坐之处?”

    新臣紧张不言,老臣唉声叹气。

    皇兄则是平静地问道:“神夜唯渡,假若你成了朕,对天下该当如何?”

    我起身背对着众人,抚摸着皇座靠背上的九条金龙,应道:“宅心仁厚。”

    “对兄弟该当如何?”

    “斩草除根。”

    群臣惊骇,皆不敢出声。

    皇兄提醒道:“但朕却没有斩你。”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因为臣弟早已是个死人。”

    他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发问道:“身为蚺蟒,为何立于龙阶之上?”

    我顽劣一笑:“因为皇兄爱我。”

    他无法反驳。

    长姐终于忍不住朝我发问道:“这就是你答应本宫的事?”

    我挑了挑眉:“我答应长姐要坐这龙椅,现在我已经坐过了。”

    她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

    皇兄又发问道:“身为蟒蚺,又为何坐上皇位?”

    长姐用颇为不甘的语气代我答道:“心无欲念,何来皇位?”

    兄弟二人对视良久。

    群臣脸上渗出的汗水,几乎要将紫云殿给淹没。

    皇兄突然大笑起来。

    不等百官晃过神来,他便朗声道:“天下大将军——‘蚺鳞王’神夜唯渡接旨!”

    我一步跃至他跟前,半跪在地。

    皇兄宣布道:“朕从今日起,立你为皇太弟!”

    “皇太弟”三字一出,我脸上的笑容,刹那间烟消云散。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全身,我汗如雨下,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长姐不甘的面上,又拾回了平易近人的笑容。

    我咬着牙应道:“臣弟有别的选择?”

    皇兄威严的声音立马盖过了紫云殿内的一切:“你想抗旨?”

    烛火应声熄灭了一半。

    我死死地跪在地上:“因为伴君如伴虎!”

    群臣悚然。

    皇兄问道:“神夜唯渡,你想要什么?”

    我应道:“卢家满门都被关押在大理寺诏狱,臣弟愿用皇太弟之封,换他们一条生路。”

    “蓄谋刺杀皇子,乃是不赦之死罪。朕已是看在先帝的份上,才没立刻将奸相卢应龙满门抄斩!”

    “臣也曾刺杀过皇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皇子!”

    那位皇子,如今成了皇帝。

    皇兄面上有了笑意:“当今龙国,南、北匪患都极其猖獗,尤其盘踞西南的王崟家族,素有颠覆皇朝之野心。若七弟能以皇族之名,举兵踏平群山,击溃匪众联盟,朕便放卢应龙一条生路。”

    一提此事,我倒忽然有了新的算盘,随即坏笑着应了下来。

    他收起了笑容,面上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但若要朕收回皇太弟之封,七弟还须做成一事。”

    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道:“突杰尔汗国,自平南豹师十万大军覆没于龙国西南,加之内乱不断,已显式微。高昌国国王曲隆想与龙国结盟,共同举兵歼灭突杰尔汗国。”

    我蹙眉道:“皇兄是想让臣弟统兵?”

    身前威风堂堂的统治者露出了獠牙:“朕想让七弟去做的,可不只是歼灭突杰尔汗国一件事。”

    我倒吸一口凉气:皇兄想让我趁机歼灭的,除了宿敌突杰尔汗国,莫非还有日益壮大的盟友高昌国!

    皇兄许诺道:“若是这两件事都能做成,朕便放七弟做一只闲云野鹤,信步天下!”

    我也不过是个凡人。

    在如此诱惑面前,我似乎已经收起了对生命的怜悯。

    风轻云浅,星雨点眉。

    长姐的红唇,被这小小的雨滴浸得朦胧闪烁。

    她在华贵的轿前停下了脚步:“皇太弟之封,你不该拒绝的。”

    我只是笑了笑:“长姐是想助我夺位后,逼我禅让出皇位?”

    “渡儿不愿意?”

    “长姐登基与二哥登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女人做皇帝,史无前例,对天下而言是万不可接受之事,对我而言,却是一件有生之年想要见识一次的、有趣至极的事。”

    “那为何阻挠本宫?”

    “长姐虽然势大,但还未到和皇兄分庭抗礼的程度。皇兄不杀长姐,不过是要制衡随他扶摇直上的蛟呼王府旧部罢了。登基前的老部下若无人牵制,会出事。”

    长姐不置可否,上轿而去。

    ……

    晚风盛月,整个京城灯火辉煌,唯独骚客侠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夜宴楼,冷冽而昏暗。

    因为它早已是一片废墟。

    但我那冷冽的蚺鳞王府,也同样是骚客侠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和天蛾卫四大指挥使围坐在温好的米酒前,享用着糕点和鹿肉。

    灯火点亮了西指挥使罗世深黝黑的面庞,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他一边自顾自地饮着,一边诉说着过往——

    罗世深出生在南方一个偏远、安乐的镇子上,自幼拜入“铁拳无双”樊烁烈门下,修习“黑魇白雾拳”。

    其天赋异禀,十六岁时,武艺已远超众师兄弟。

    罗世深的青梅竹马,是一个叫应鸢儿的女子。鸢儿的父亲生性好赌,又无心顾家,以至于欠债累累,要用女儿抵债。

    鸢儿的母亲普氏一气之下,大病一场,不治离开人世。

    罗世深年少轻狂、情深意切,在鸢儿母亲的坟前豪言立誓:“我定会设法替应家还清债务!”

    数日以来,罗世深东拼西凑,仍旧只能凑足冰山一角,于是追债者滋扰甚多。

    一日,他违了师门规矩,贸然出手,把来鸢儿家逼债的恶徒教训得落花流水,以至于得罪了当时镇上颇有权势的债主“骰下蝎”。

    骰下蝎见罗世深身手不凡,遂将他唤入庭中,承诺只要他能帮忙取得镇上另一大户床头的绿扳指,不但债务一笔勾销,还能给他丰厚的报酬。

    那与骰下蝎齐名鼎立的大户姓周,人称“周大脑袋”,其慷慨解囊,为乡里引水修路,在镇上颇有威望。

    罗世深平日虽是堂正本分之辈,但在青梅竹马之情前,也已冲昏头脑,顾不得这许多。

    入夜,他潜入周家,本想暗中行盗,但那些家丁护卫个个好手,早已察觉有人侵入。

    一番混战之后,罗世深虽将周家的高手全数击伤,但自己也身负重伤。

    正值此时,一众黑衣人突然闯入,逢着受伤的家丁护卫和周家老少便是一顿砍杀,一时间血光映月,腥雾漫天!

    其中一个黑衣人,迈着颇为得意的方步向墙边走了过来,蹲下身道:“多谢少侠给老子省了不少事!”

    那声音,罗世深记得,正是骰下蝎!

    罗世深心头大震:“根本没有什么绿板指!骰下蝎就是冲着周家人的命去的!”

    骰下蝎十分得意地笑了起来:“从今儿起,老子就是这里的天!”

    话音未落,他便挥出手中散发着刺眼银光的短刀,向罗世深的喉咙割去!

    一道红柱冲向房檐。

    血,那是血,热气腾腾的血,却不是罗世深的血。

    一个没有头,也没有右手的尸体,就这样笔直地站在罗世深面前,久久才倒下。

    雕琢出这件艺术品的,是一个手戴拳刃的小捕快。

    罗世深认得他,他是“红六爷”夏侯旭捕头的儿子。

    夏侯旭本是新都六扇门的捕头,家传一套“落雨流星爪”,已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死在他一对三爪刃拳之下,“红六爷”的诨号便是由此而来。

    夏侯旭与弟弟“缠丝毒掌”夏侯彻幼时相依为命,拜入“无剑门”门下。金老门主过世后,夏侯彻继了师父的掌门之位,欲带领师兄弟,将本门两大绝技之一的“碎梦裂空掌”发扬光大。

    无剑门门徒众多,却都是权贵子弟,不过是冲着金老门主的名号,拜到他门下“镀金”。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权贵子弟的社交场所,真正有心学艺的甚少。

    金老门主一死,无剑门随即形同虚设。

    夏侯彻不想门派就此没落,于是带着无剑门的名号,常伴兄长左右。

    兄弟二人走南闯北,几乎无敌于江湖,直到进六扇门,生活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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