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

    徐宫女的耳房很小,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所有东西几乎都一目了然。众人用了不到五分钟,便把这间耳房翻了个底朝天。

    耳房里所有器具衣物都没什么问题,唯一比较奇怪的,是藏在床板下的一方小匣子。

    匣子上了锁,陈梦之从徐姝妍佩带的荷包里搜出钥匙。

    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些华贵的首饰和远超宫女薪俸的银子。

    陈梦之从中拿出一条似曾相识的碧玉镯子,戴在手腕上比弄两下,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说我的东西怎么就换了那么点儿银子回来,原来是有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小偷小摸!快说,你都拿了本宫多少东西?本宫记得平时待你们不薄,为什么手脚不干净?”

    陈梦之戏瘾犯了,一口一个“本宫”,气场一下就提了上来。

    徐姝妍不是演员,也没怎么有演戏的经验,接不住陈梦之的表演,半尴不尬说:“徐宫女家里穷,所以才偷拿陈贤妃的首饰抵当银子的。”

    陈梦之将狐疑的目光打向她:“宫里多数宫女太监家里都穷,照你这么说,难道人人都能偷拿宫中财物了?你当真没有别的理由?”

    徐姝妍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回忆了半晌,才说:“啊,我想起来了,徐宫女家中有生病的父母,没钱医治,所以才出此下策,偷了陈贤妃的东西。”

    与此同时,崔梓蒙从徐宫女的柜子里翻出一封来自她兄长的家书,上面确实写了父母的病需要大量金钱医治,还催促徐宫女尽快再多带些值钱的东西回来。印证了徐姝妍所言不错。

    陈梦之看了信,这才绕过徐姝妍:“好吧,看在你是为了父母亲人的份上,本宫既往不咎。但是姝妍啊,咱们上节目好歹用点心,下次记得把本记熟啊,别等录制了临时忘词,整得好像你很心虚似的。”

    徐姝妍自知理亏,低下头小声说:“抱歉。”

    陈梦之拍拍她肩膀。刚要转身继续搜证,却听时乔说:“等一下,这封信里说希望徐宫女再多带些东西回去,说明徐宫女已经往家里带过东西了对不对?”

    时乔的目光坦然平和地望向徐姝妍。徐姝妍却不知怎地回避了她的视线,抿了下唇说:“是。”

    “哇乔乔,你心真细啊!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陈梦之大声夸赞。

    时乔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了红,说:“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徐宫女的杀人动机。目前来看徐宫女与沈知凡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猜测她有可能是将财物拿回家的时候被沈知凡发现,才想要杀人灭口。”

    说完,她再次把目光转向徐姝妍,询问她自己刚刚所说是否正确。

    徐姝妍摇了摇头,说:“你们没有证据,这我不认。”

    “好吧。”时乔本也没想她能轻易认下自己的动机。只是耳房只有这么大点儿,除了一些赃物和一封家书,他们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徐姝妍说:“徐宫女的故事很简单,在宫里一直谨小慎微。唯一犯过的错事就是偷拿陈贤妃的珠宝首饰。你们已经把她所有证据都搜完了。不要耽误时间,赶快去下搜下一个人吧!”

    众人自然不相信她的故事这么干净。但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小屋子里,确实已经没有可搜的地方了。

    任凌说:“从地图上看,除了我们六人的单独区域,还有很多公共区域可以搜证。指向徐宫女的证据不一定在这间耳房里,我们没必要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那走吧。”崔梓蒙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说,“下一个房间是……是小乔姐的宫殿!”

    六人从耳房侧门转出去,时婕妤不喜欢下人伺候,所以宫殿外的噬魂者很少,只有两个无精打采的宫女模样的噬魂者,见到他们后神态有些微起伏,但动作仍旧迟缓,追不上来,就连最胆小的崔梓蒙都不害怕。众人顺利踏入时婕妤宫殿。

    时婕妤作为宠妃,宫殿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算是从游戏开局到现在最令人舒适的一个房间。

    然而——

    “我天?这什么?匕首?白绫?毒药?乔乔,难道你被赐自尽了?”

    一踏入时婕妤的寝殿,陈梦之便发现了后宫自尽三件套,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皇帝应该不想杀我……”来到自己的地盘,看着他们搜查自己的线索,时乔有些紧张。尤其看到陈梦之翻出鹤道长送她的三样工具后,时乔眼神飘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崔梓蒙说:“小乔姐是父皇的宠妃,父皇喜欢她还来不及,肯定不想杀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梦之点头:“我觉得也是。可这就更奇怪了。难不成这是你准备来对付别人的凶器?”

    “额……差不多吧。”时乔暂时不能供出鹤琛,只能这么回答。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陈梦之用匕首柄尖挑起时乔下巴,“说,准备这些东西是来对付谁的?是不是杀沈知凡的凶器?”

    “不、不是……”时乔就着这个姿势,目光扫下来,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任凌从书柜中翻出几本道藏,皱着眉问:“乔乔,你这里怎么会有道家的书?我记得我送你来和亲时,你父王特意嘱咐过你看不懂汉字,要我们在路上多照顾你一些。”

    当年两国交战,大梁便是任大将军领兵。后来签订和亲条约后,也是任将军迎时婕妤前来中原。任凌记得很清楚,时婕妤嫁来皇宫不足半年,怎么可能看得懂晦涩拗口的道藏?

    时乔把下巴从刀柄上挪下来,才不过一会儿,她雪白娇嫩的皮肤竟被刀柄印下了一个浅红色的印子,她抬手轻轻挠了两下,说:“那什么……我想着以后总要在中原生活,若看不懂汉字也太不方便了。便让丫鬟寻了几本书来看。你看那书架上不只有道藏呀,还有很多其他的书。”

    陈梦之把匕首放回桌上,抱臂好整以暇看着时乔说:“谁会用晦涩难懂且生僻字又多的道藏识字?乔乔,你这说法不对吧?”

    时乔辩解:“可能丫鬟没听懂我要做什么,便什么书都拿了些吧?你看我书架上不光有道藏,还有一些深奥的经书,那些我也看不懂呀。”

    陈梦之摇摇头说:“经书的存在或许合理,毕竟在我们汉人心里,读书肯定先想到经史子集嘛!但要说丫鬟给你准备道藏也太扯了!况且——我们这儿不是有个道士吗?要说这道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不信!”

    时乔不知这该如何解释,求助般目光看向鹤琛。

    而鹤琛只是嘴角含笑,淡淡望着她。似乎毫不担心他们的事被别人道破。

    难道只有自己跟做贼心虚一样惴惴不安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时乔一咬牙,正想破罐子破摔。却见崔梓蒙拿着那条白绫对着鹤琛腰间比划了一下。

    只听他忽然道:“哎!这白绫和琛哥的腰带好像啊!连上面的云纹都一模一样!”

    时乔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瞬间散掉。霎那间,整座宫殿安静地针落可闻。一位后宫娘娘的寝殿里出现一个外男的腰带,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陈梦之闻言,一手捂着嘴巴,一双细长的美目瞪得溜圆,故作惊讶道:“你、时乔、你跟鹤琛?嗯?”

    任凌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心想这是什么鬼剧情?他为防鹤琛粉丝攻击时乔,节目外已经尽力他们两个关系缓和,为此还差点惹时乔生气。结果节目组却非要安排这样的剧情给两人?粉丝看了难道不会骂时乔故意和鹤琛捆绑炒作?

    时乔没有任凌想那么多,既没有对节目播出后会引来的谩骂担忧,也没有深思鹤琛作为投资人,这部分暧昧的剧情有无可能是他故意安排的。

    她只是局促地站在原地,在奸情被道破后众人探究的视线里独自尴尬着。

    鹤琛轻咳一声,吸引走所有人目光,慢条斯理开口,替她解围道:“我和时乔……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至少不完全是。”

    陈梦之对这话题格外感兴趣,双眼看看窘迫的时乔,又看看淡定的鹤琛,揶揄说:“不完全是什么意思?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鹤琛挑眉:“你猜?”

    陈梦之不愿意跟他废话,摆了摆手说:“其实我不关心你们俩到底啥关系,你就说你们两个有没有瞒着我们做酿酿酱酱的事?”

    时乔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飞快说:“没有!”

    “没有?”陈梦之信不了一点,“鹤琛腰带都在你这儿,难道他没在你寝殿里留宿过?”

    “他……我……”时乔嘴唇翕动,无助地看向鹤琛。

    鹤琛轻轻笑了一下,拿陈梦之的话回击她:“你有证据吗?”

    陈梦之指着崔梓蒙手中云纹腰带:“这不是证据?”

    鹤琛唇角微微上挑:“我说这是我奉皇命给时婕妤作法后不小心落下的,你信吗?”

    陈梦之笃定:“我不信。”

    鹤琛:“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陈梦之:“……”

    陈梦之怒:“鹤琛,不带你这么袒护她的!”

    鹤琛奇怪:“你拿时乔的证据怀疑我,还不允许我为自己做辩解。这是什么道理?”

    “你——”陈梦之吃瘪。自打认识鹤琛,吵架她几乎从没赢过。

    崔梓蒙不懂陈梦之在得知鹤道长和时婕妤有私情后,为什么如此兴奋。他埋头继续找线索,不一会儿便又翻出一纸药方。

    “清癯散,状如鹤顶红,实为引人假患风寒之药。含轻微毒性,不易频繁服用。落款是……鹤道长?”

新书推荐: 当时明月在 曾是惊鸿照影来 明月乱我心 心动频率 我的官配居然是花哥 我的前夫是否有些太多了[综主东京复仇者] 综影视之千寻 【薄樱鬼】初虹录 一念关山之金昭玉粹 你比宝石耀眼[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