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顾草籽总能听到别人艳羡的声音：“哇，顾草籽，真的好羡慕你有一个哥哥啊，他一定很宠你。”

    而顾草籽每次都是讪笑着回答：“没有，兄弟姐妹都一样呢。”

    其实，顾草籽在心底说：“为什么我家哥哥不是打游戏就是打我呢？这和小说或者影视剧里边的场景完全不同。”

    上大学时，顾草籽问过哥哥：“顾鑫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会关心我呢？我发现，我在你这里成了“钟无艳”。你总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顾鑫然只是笑，他说：“草籽，你读的书比我多，我不爱读书，我喜欢理性地逻辑性的思考。你赞同这种说法吗？你所以为的爱往往会成为刺破别人心脏的利刃，你所以为的关心也会成为压倒别人的负担，我们常常并不缺爱，却唯独缺少了表达爱的方式。草籽，可能有时候沉默和冷眼旁观也会是表达爱意和关心最稳重的方式。”

    顾草籽觉得这种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踏进家门的顾草籽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挨打的一幕。

    直到现在，顾草籽都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个春季的阴雨天，天空乌沉沉地，就好像是顾草籽家里的低气压，顾父和顾母已经吵架吵了好几天了，从开始的热战争已经发展到冷战状态，现在更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顾草籽自然受不了家里的氛围，于是，她踢踢哥哥的脚，向他使使眼色。哥哥秒懂，顾草籽想出去捉蝴蝶。

    雨后捉蝴蝶的难度直接减半，因为蝴蝶的翅膀被雨水打湿后，起飞的灵敏性直接减半，偶尔，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够捡到被雨水拍打在地的蝴蝶。

    顾草籽和哥哥欢快地捉着蝴蝶，正欢快时，妈妈打开家中的大门冲他们喊：“顾鑫然、顾草籽，你们快回来帮我找梳子。”

    兄妹俩欢快地应着，还不知道这原来就是大人的圈套。

    跨进门的第一刻，顾草籽就察觉出了气氛的诡异，家中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空气中莫名出现了厚重的压迫感。

    “顾鑫然，快跑！”顾草籽掉头也打算往后退。

    只是，小胳膊小腿的兄妹俩，一下子就被拉进屋来，妈妈一下锁住门。兄妹俩就被暴揍了一顿，他们现在至今都没明白那天莫名其妙的暴揍算是怎样一回事。

    只是，顾草籽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成年人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很多人都会把这种气氛发泄到别人身上，言语攻击、冷嘲热讽、暴力都是他们善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