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一拐弯,巷子口堵的一堆人立马将詹楚忆围了起来,周斌恶狠狠地指着她,“敢跟老子玩,搞狗屁考核,呸!给我打,打死他!”詹楚忆前几世是学过功夫的,招式路数都通晓,只是现在还是个小女孩,还是个格外娇弱的,所以力量成了最大的劣势。

    詹楚忆四指卷曲不容拳内有空隙,大拇指放在第二指节上,拳峰内扣。这帮混混一拥而上,詹楚忆目不斜视,全然不顾砸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和棍棒,挣扎着起身直冲向周斌,豁出力气抡着拳头,拳拳到肉,拳拳避开命门。混混们赶紧拉拽着詹楚忆,她顺势夺过棍子,死命地敲在了一个混混的腿上,混混闪避不及、痛苦倒地。詹楚忆没有和混混继续纠缠,扔掉棍子朝周斌跑去。混混们被詹楚忆不要命的气势吓到,四散而逃,周斌没料到这般景象也便没来得及躲闪,与詹楚忆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周斌没有轻重、只顾保命,一拳过去,詹楚忆都看见星星了,互殴中詹楚忆反倒占了下风。周斌转身想跑,詹楚忆从地上翻个身,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别想跑,跟我去见夫子!你横行霸道、以强凌弱,也该有个了结!”经过的大婶,听出了是学院的学生,虽然知道周家有钱有势,但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总被周斌欺负着,快速跑起来,把夫子从学院连拉带拽了过来!

    “哎哟哟,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快快起来、起来!” 夫子差人去叫周家来人,问詹楚忆家住何处,想起爹爹都不允许自家马车送她上下学,而且假扮男童也不合规矩,就谎称自己家在清河,几十里地,就不用去叫家里人了。周家只来了个管家,在医馆给夫子赔了不是,却毫不理会伤势不轻的詹楚忆。“夫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斌得立个保证,以后不再欺负、霸凌任何一个同窗!” 管家听闻,塞了一袋银两在夫子手里,谄媚道,“给夫子添麻烦了,我家公子也受了伤,得赶紧回家医治了!” 周斌听罢,一溜烟就跑了。受了伤?受惊还差不多!

    夫子把一袋银子原封不动地给了詹楚忆,并未中饱私囊,对于周斌的恶行,他心知肚明,一方面觉得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再加上周家是学院最大的资助商户,也没有再深究的意思,只让詹楚忆好好养伤!

    今日本是要和项伯去集市买宠物的,爹爹好不容易同意可以养个小动物,因为必须是安静的,所以打算买个小兔子,现下詹楚忆更想买条恶犬,结果却是跪祠堂享家法。项伯心疼小姐,护在身前挡下了爹爹大多数的藤条,“老爷,小姐是丫头,不能落伤疤呀!老爷!”比起阿爹这个老爷,项伯在她心里更像姥爷。詹楚忆不觉得自己有错,跪的笔挺,但项伯这么一护,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无论转世多少回,似乎永远遇不到疼爱自己的父母,永远都是自己孤独地长大,不在意她的喜乐、不关心她的疼痛、不知晓她的疲惫。她读了很多书,因为旁边没有能和她说话的人,她考上了重点大学,因为这是父母跟她说的最多的话,她选择在北京漂泊,因为这里她的无依无靠不那么显眼……可现在,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第二天,詹楚忆背着书笈,跟项伯打了招呼,照例去学院,项伯又问了一遍,“老爷,真的不用自家马车接送小姐吗?我担心…”,“随她去吧!” 詹楚忆脸上五颜六色的,有青有紫还有黑眼圈,这个鬼样子怎么能去见帅气的同桌,只适合报仇!

    萧业旁边座位就这么空着,夫子进来看到后,示意王孛瀚坐过去,不要留空位,也是之前和考核规则一起定下的座次规则。“夫子,詹楚忆今日告假了吗?”,“昨日打架,伤得不轻,需是得修养几日。”王孛瀚追问到,“那您知道他家的住处吗?我想去看看他” ,“说是在清河,得有几十里地呢,你就别去瞧了。”几十里地?之前王孛瀚想送她下学时,她明明说离得不远,步行一刻钟就能到的,是瞒了他还是跟夫子扯了谎?

    “跟谁打了架?又为何打架?”萧业问到,夫子是知道七皇子的身份的,恭敬地回答到,“是周武,我已训斥了周武,周家也已经给了赔偿,金额应该是满意的。”“是你满意,还是詹家满意?”“詹家太远…就,就…没来大人…”夫子察觉到了七皇子似乎有些不悦,但当着王孛瀚的面,不好直接问皇子觉得要如何处置,萧业便直接开口道,“我不知周家背景,只是好奇赔付的银两对周家算得大数吗?能折到几个月的收入?周家是否做出保证,周斌日后不会再犯?” 王孛瀚敏锐地察觉到萧业的身份不简单,日后要与他保持距离才好!

    王孛瀚第一次下了课,没有直接回家,以学院一刻钟的距离为半径,开始寻找詹楚忆的家!

    詹楚忆蹲守了大半日,终于等到了周家车夫打盹的时间,她敲摸地去卸松了车轮。下课后刚走出两条街,周家马车轮子就散了,车夫只好去找人来修理,周斌在车里躺着,被冲进来的詹楚忆蒙头一顿胖揍。王孛瀚看到周家车夫擦着汗催促伙计快些,便明白了些什么,赶忙跑起来超过了车夫,循着周斌的惨叫,找到了詹楚忆。“快走,车夫带着人回来了。”雨点似的拳头这才住了手,詹楚忆喘着粗气看了一眼王孛瀚, “我烂命一条,抵不上公子您的金贵,您既要玩儿,咱就玩到底,不死不休!” 王孛瀚伸手去扶她下车,詹楚忆的手发着颤,王孛瀚便索性将她抱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跑起来,风清气爽。

    宫中有宴席,萧业缺席了一日,心里却放不下詹楚忆的事,差人去打听后续是如何处理的。得知詹楚忆私下报了仇,有些失望,觉得他在徐老面前,口口声声说着依法治国才能确保社会秩序稳定,实则睚眦必报、也只会以恶制恶。

    翌日,萧业在学院看到了詹楚忆五颜六色的脸,明白了她的那份委屈,也暗自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周武可比她高大许多!

    “前日你没来,昨日周武没能来!” 萧业边说边落座。詹楚忆冷眼相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斌霸凌弱小,自然该办、该按礼法办,自当找长辈、找大夫子去协商,以恶制恶不妥!”他也知道夫子处理不当,所以说的是找大夫子而不是夫子。詹楚忆反驳道 “比起没有法制的暗无天日,能有明事理的掌权人自然是好的,但我没有这样的人撑腰!况且,也不是每个人、每份委屈、每份仇怨都能等,更别说不知要等多久!”

    “你家长辈畏惧周家的势力?”詹楚忆心里本来就委屈,再加上恼着萧业,因为他才和王孛瀚做不了同桌、中间隔着个走道,答非所问地呛声道,“您造诣之高,绝非等闲之辈,锦缎绸罗傍身,家世也必定显赫,何必还跟我们平民百姓来抢这个求学名额?” “你小小年纪有此学识,想必也不是你嘴里说的普通百姓!” 詹楚忆懒得和他纠缠,看他也越加不爽, “那我倒是可以,再也不来上学!” 边说边去拎还未来得及打开的书笈准备离开。刚到的王孛瀚和坐着的萧业几乎同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分不清谁是谁,“胡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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