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围

    春围自然是少不了要骑马的,詹楚忆的脑子虽然知道怎么骑,但这世的身体却一点也不熟练。

    詹楚忆不愿跟着萧业去皇家马场跑马,那个六皇子看她的眼神总不是那么干净,女孩子的第六感告诫她要离六皇子远些,可她不知该怎么跟萧业也不好意思说。还好王旭家既有草场也有马匹,可以去他家草场。

    自从去王府伴读后,詹楚忆和王旭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再见面时,王旭都比詹楚忆高了半个头了!王旭问她为什么不再去学院了,她也不知该说是因为王孛瀚走了还是应该说是因为去了王府伴读。王旭倒也并未刨根问底,毕竟之后不久,他也不再去书院了。

    “苏师傅,你帮忙给阿忆挑一匹良驹吧,找个温顺点的,你也多多照顾着,切莫让阿忆受了伤!” 苏都,王旭家的育马师,从王旭有记忆以来,他就在这里了。阿爹说家里的每一匹烈马都是苏师傅驯服的,苏师傅更是养马的能手,所以他家的马才能够驰骋千里,穿越山川草原甚至是战场。

    苏都认出了詹楚忆腰间的玉,这位小兄弟和辽国可汗有关系?!

    苏都扶着詹楚忆上马,走了几圈,“詹公子,似乎对于骑马的姿势和节奏都很了解呢?”

    “哦,之前跟人了解过一些,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走了这几圈也差不多适应了,现在,要不要让马儿跑起来您试试?”苏都恭敬地提醒道,“不过,您腰间的玉。。。小的觉得还需好生收起来,看着应是价值不菲,万一遗落,这么大的草场,可不好找!”

    “这个嘛,确是无价之宝,只是因为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我的!”白驹过隙、浮云苍狗,“不过他已经离开好久了,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

    “詹公子若是惦念,可以去寻他呀!”

    “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玉佩,我收好了,谢谢你的提醒。”詹楚忆并不想和外人过多谈及王孛瀚,当时离别得这般突然,她总觉得另有隐情,但既然王孛瀚和他阿娘都不愿意说,她又何必问。一切随缘,没有对错,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春光明媚,微风渐和。

    皇上近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竭尽所能、寻遍大凉名医,也无法根治只能拿补药养着,如今已鸠形鹄面。不过此次的春围,皇上却兴致颇高,增加了不少往年没有的项目,彩头也比之前贵重了不少。

    “今日是春围第一场射猎,看谁能赢了这个最大的彩头!” 皇上神采飞扬、声如洪钟。各队人马振臂呼应,惊起不少飞鸟,随之掉转马头、浩浩汤汤地向树林奔去。

    摆脱了跟随的宫中侍卫,耿飞拿出准备好的弓弩递给詹楚忆,他和萧业拿的却是弓箭。萧业兴致勃勃,“说好了,咱们不论猎物大小,只看数量,谁猎的多就算谁赢!” 这也是为了照顾詹楚忆。

    但皇上定下的规矩,是越大的猎物,得分越高。最终,六皇子得了今日的头彩。

    到了晚宴,之前说的馔玉炊金、丝竹之乐机会这不就来了么!“小人这就帮王爷试菜!”詹楚忆说着就准备动筷,却被萧业拦了下来。“这事轮不到你!” 詹楚忆咽着口水,只盼着试吃太监动作能快点。

    六皇子耀武扬威地跟众人觥筹交错,当然更不会放过在萧业跟前炫耀的机会。“七弟!来来来,咱们哥俩可得好好喝一杯。”说着就让旁边的太监给自己和七皇子都斟满,“去年围猎,我没记错的话,可是七弟得的头彩,今日怎的?”说着看向旁边只顾低头享受美食的詹楚忆,“莫不是有了俊俏伴读郎后,就只愿读书,顾不得练习骑射了?”说完,咧着不怀好意的嘴角,仰脖一口闷了这杯酒,还指着萧业的酒杯,晃晃悠悠地催促着,差点自个左脚绊倒自己的右脚。萧业才不在乎什么头彩,他知道自己在意什么。“皇兄技艺超群、独占鳌头,夺得头彩理所应当,贺喜皇兄。” 萧业一饮而尽后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大臣过来向六皇子敬酒,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今年首次增加了演武的项目,萧业和耿飞在帐中商量着对战的策略。詹楚忆不懂什么是演武,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了半晌。原来,不就是打群架么,看着他俩推演盘算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又没有地势险峻可依,也无天时风向可测,大家都拿着木制兵器,又杀不死人,盘算那么多干什么。王爷带头,亲冒矢石,扬我势气,必得士卒死力,再和耿飞配合,主打一个擒贼先擒王不就得了!” 这也是詹楚忆和周斌打架得出来的经验。

    果然,这个方法简单但十分奏效!本来演武就只是春围的一项娱乐而已,上场的士兵也不是保家卫国,受伤了既无荣耀也无抚恤,看到对面气势如虹,自然溃不成军。耿飞拦住了对方想过来护主立功的众人,最后只是主帅之间的个人武力对决。此刻的六皇子内心别提多慌张了,俩人之前就积怨已久,昨日晚宴自己为何不先向萧业示好,今日这顿皮肉之苦说不定还能轻快些。

    萧业手持木剑,剑剑避过要害,萧业拳脚飞舞,招招绕过脸面。萧凌被打得全身似散了架,但看起来,除了头发凌乱以外,毫无伤痕。

    萧业挥着胜利的旗帜,萧凌拎着自己的头盔,二人一起向皇上行礼。“业儿冲锋陷阵、首当其冲,有气魄、有担当!”看着灰头土脸的萧凌,“凌儿昨日骑射头彩,都是,都是我大凉好儿郎!”

    萧凌不服,忍不住辩解,“七弟虽然勇武,却不是用兵之道。若在战场上,主帅这般唐突冒进,单枪匹马厮杀,一旦失手,败的就是整个军队。” 詹楚忆一脸不屑,撇着嘴摇着头,在一众低头不语的大臣中格外显眼。“你有什么看法?” 耿飞碰了碰詹楚忆,低声道,“皇上说你呢!”詹楚忆随即下跪回话,“回禀皇上,这演武的规则都是提前定好、公平公正告知所有人的,王爷在相应的规则下,制定其最有效的进攻策略最终夺取胜利,当之无愧!其次,战场和演武是不同的场景,所以今日的策略并不代表王爷在战场上,也是同样的应对之法。再者,无论主帅是否冲锋迎敌,主帅都应有万夫莫开的气势,才能够让下属、让士兵臣服、甘愿与之共生死共进退!”

    萧业虽不愿让詹楚忆过于显露才华,但这样被人维护的感觉,谁又能拒绝!

    皇上微微颔首,携着满意的笑容,问道“你是哪家的世子?”

    萧业赶忙答道,“回禀父皇,他是孩儿在民间学院求学时,结识的同窗,因其才华横溢,便在王府伴读。”

    萧业母妃一怔,细细打量了一番,原来是他!果然,胆量和口才是有的,学识能让业儿赏识,自不在话下,只是这么单薄,武功怕是弱项,容易形成掣肘!

    下人小心翼翼地上着药,萧凌心里的烦闷在皮肉的伤痛下更加燥烈,他一脚踹开下人,“去把司马给我叫来。”

    跪着的人惶恐不安,连磕了好几个头,试图劝阻萧凌,“六皇子,您深思啊。。。这马匹要是受了惊,定会横冲直撞,怕是控制不住伤了旁人呀,那詹楚忆跟得紧,与七皇子寸步不离。。。”

    “那你就想办法引开他,或是引开詹楚忆,他那么在乎詹楚忆,我非要让他吃个教训,难受难受!” 萧凌咬牙切齿,而司马拧着眉头,欲言又止,萧凌愈加不耐烦,“又没让你谋害他七皇子,那姓詹的不过一介平民,无论死了还是残了,都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何况畜牲发狂,谁还能追究到你,但你若是不从,那你和你的妻儿老小,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司马彻夜难眠,琢磨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追究不到自己头上的法子。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是马匹自己突然狂奔,之后定要冲下悬崖,再在悬崖下备好一匹相似的马匹尸体,也就发现不了詹楚忆所骑马匹的异常。至于詹楚忆是半途掉马受伤,还是一同跌落悬崖,也都算达到了六皇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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