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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熟’人

    苟雪一脸认真地看着杨无战,对上杨无战那一双惊诧的双眼后,她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能离开我太远,不过我记得应当还是有一段距离,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飘到黎豪那边,听听他的想法,咱们权且做个参考。”

    “这不,我们后边总要和他谈上一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杨无战倒也不是说不去,只是骤然听到,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是未死之前的活人,这闯营一事自是凶险,便就迟疑了一番。

    只是听得现在苟雪这话,他恍然回过神来,拱手一礼,道:“是,雪姑娘放心,我这就试试。”

    言罢,他的身影便就径直闯过了屋墙。

    看着杨无战的身影消失,苟雪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土地爷,你能看到杨哥,他看不到你,对吧?】苟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饮了一口,随后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是。】

    澹台泽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他也未曾隐瞒,坦率地回答道。

    【那你能够离开我身边吗?】苟雪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好奇,自从这位‘土地爷’随身之后,似乎便就未曾离开过,却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与杨无战他们是否一样。

    澹台泽稍作思量,便就回复道:【我同他们不一样,离不得你。】

    他不是没有想过回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惜无论如何穿梭,他都无法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而且他确实是无法离开苟雪的。苟雪往哪儿去,他便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牵扯着离开,并不像杨无战他们那样可以离开一段距离。

    苟雪沉默良久,澹台泽以为苟雪是在担心如今这钦州城的情况,以及接下来同黎豪的和谈事宜,他叹了口气,正打算安抚对方的时候,突然就听得苟雪开口道:【那不是我沐浴更衣的时候,你都在?这、这这岂不是你都看光了!】

    【咳咳、咳咳,我、我也是知道非礼勿视的,怎么可能......】

    【咱们就一句话,你给个切实的答案,我沐浴更衣的时候,你在不在身边?】苟雪一脸严肃地问道。

    澹台泽的眼神飘忽开来,他甚是心虚地回道:【在是在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你,这可真是亏大发了!】苟雪将茶杯重重放下,郑重地道。

    【那、那等以后,大不了,我我让你看回来。】澹台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便就应了这么一句。

    【......看回来?看你那个泥塑的雕像吗?】苟雪呵呵一笑,而后便就起身走到了窗口,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同澹台泽的胡扯一番,倒是让她沉重的心情稍有缓解,她不过是寻个法子让自己排解排解。

    只望着这钦州一事能够顺利结束。

    离瀚国的军营之中,黎豪回了军帐之中,他握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皱,脸上神情一片沉凝,听得军帐之外传来的回禀声,他才沉声道了一句:“进。”

    帐外一道瘦削的人影走了进来,人很是干瘦,容长脸,留着两撇小胡子,眉宇间烙着深深的褶皱,脸色略微蜡黄,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愁眉苦脸的感觉。

    “闵业见过大将。”男子的声音有些虚浮,看着似乎身体不很很好。

    黎豪听得来人的回禀声,他虚一招手,便就示意对方落座。

    “闵兄何必如此多礼,坐。”

    闵业看了一眼黎豪,注意到黎豪手中的密信,而后小声道:“大将可是收到了君上的密信。”

    黎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密信,他将密信放下,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是,君上的密信昨日才到。”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如今这个局势,着实是内外交困。”

    今日苟雪所言的君臣离心之话,确是有几分猜中了。

    北离旧国主暂且不说了,南离新国主,在之前刚上位的时候,倒是对他多有倚重,只是自他同大雍军在钦州城对峙良久之后,大抵是太多的风言风语,君心难测,君上到底是对他生了些许不虞心思。

    听得黎豪的话,闵业低下眉眼,他慢吞吞地道:“大将,如今离瀚国正处飘摇之中,大雍虽说是连连战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终究是有余力撑下去。反倒是咱们,不单单要同大雍对峙,更糟糕的是,岩斟对我们更是虎视眈眈。”

    他斟酌了一下,便就掀眼看了看黎豪,悄声继续道:“北离国主,怕是也想着回来。”

    黎豪看着是离瀚国中的中流砥柱,但是如今这困局,只怕熬下去,对黎豪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闵业见黎豪若有所思,遂就又轻轻地道:“大将,不知你是否有其他打算?”

    黎豪重重叹了一口气,他靠着椅子,无奈地道:“打算?如今这局面,要想破局,还得先从钦州战场中脱出来。”

    若是继续困在这里,只怕是情况越发糟糕。

    闵业见黎豪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就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道:“大将,不知你可否想过代天子行事,掌无上权势,再兴离瀚荣光。”

    “嘭!”

    黎豪重重地一拍桌子,他面上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眼中透出一抹怒意,但是很快就压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闵业道:“先生此言,我便就当先生是睡糊涂了,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闵业对于黎豪这压着怒意的话语,甚至是黎豪那明显不虞的神色,都不为所动,他只是慢条斯理地道:“大将,我刚刚说的,是如今一劳永逸的法子。”

    “君上既然有了旁的心思,那么这心思只会越发浓重,到了最后,便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大将不该是愚忠之人,也不能是愚忠之人,大将身后的这十数万大军,都是大将一手打造出来的,离瀚铁骑,是何等威风。大将难道就忍心他们最后灰飞烟灭?”

    闵业的嗓音一如先前那般轻飘飘的,听着就是一股病怏怏的味道,但是这轻飘飘的话语落在黎豪的耳中,却是令他觉得如巨石般沉重,他的呼吸越发压抑。

    闵业的话还未说完,他低低地道:“大将,打战打得可不只是赫赫兵力,更是财力粮草,如今这大军,我记得已然是从之前的一日三食,变作了一日两食,大将写给都城要粮草的密信已经写了多少封了,现下又得到了多少?”

    “今日那小娘子阵前之言,虽说只是攻心之术,但是其中却还是说中了几分,我们都懂得那是离心之言,但是君上若是听进了耳中,只怕这离心之言,便就成了诛心之语了。况且,若是君上真的没有旁的心思,那么便就不会扣下王妃娘娘以及大将的长子在都城了。”

    这一次,他说完之后,黎豪却是不曾再有任何的举动。

    军帐之内很是安静,唯有黎豪的呼吸略微沉重,他面上的神情异常凝重,良久,他闭了闭眼,缓慢吐出一口气,淡淡地道:“那么,你说,我当下应当如何脱出身来?”

    闵业听到黎豪的询问,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而后轻轻一笑,温声道:“大将既然有心,那么当下最先脱出的应当是钦州战场。”

    “钦州战局,虽说是困住了大雍,但是也困住了咱们。所以,当即要做的就是和谈。”闵业斩钉截铁地道。

    “和谈?”黎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道,“君上不会同意的,若是我这一头传出和谈的消息,只怕都城之中我通敌叛国的罪行就昭告天下了。”

    “是,明面上大张旗鼓地进行和谈,那自然是不行的。”闵业看着黎豪的双眼,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随后淡然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和谈一事,暗地里谈妥最好。

    黎豪沉默少许,他低声问道:“那如何暗度?”

    闵业呵呵一笑,他站起身来,对着黎豪躬身一礼,道:“大将,大雍的八殿下已经到了钦州战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能够让他以身涉险来到钦州,您说,是为了什么?”

    “大抵是为了能够结束钦州战事吧。”黎豪思量少许,便就回了一句。

    “对,这也意味着对方撑不住了。内忧外患,不仅仅是咱们的困境,也是他们的。八殿下来此,怎么会是悄无声息地偷偷入城?又怎么是身受重伤?大雍的内部可没那么团结。”闵业提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低低地道,“大雍朝皇子颇多,听闻大雍帝身子不大好,猛虎垂垂老矣,小虎蠢蠢欲动。”

    “要想平复钦州战事,你说怎么平复最好?”闵业没有等黎豪回答,他自言自语地接着道,“自然是和谈啊。”

    “所以,他来钦州,便就是为了和谈。”闵业顿了一下,复又接了一句,“八殿下,是如今大雍帝颇为宠爱的皇子。角逐皇位,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支力量。”

    “大将,咱们等着他们来,便就好。”

    黎豪听到这里,他似乎是在琢磨闵业话语里的意思,半晌,他幽幽地问道:“若是,他不来呢?”

    闵业哈哈一笑,而后对着黎豪道:“大将,我听闻杰公子在对方手中。”

    “是。”

    “这便就是了,”闵业笑吟吟地点点头,“杰公子在的恰到好处,若是对方不来,咱们可以以此为借口,寻过去。山不就我,我就山去。”

    “只是,若大将踏出了这一步,那么往后的道路,大将可就要斟酌清楚了。君上容不得有了其他心思的大将。”闵业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黎豪面上的神情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征战多年,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可不是一名不懂变通的莽夫。

    “先生大可放心,时不我待,我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黎豪站起身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地道,“只是那位八殿下,要想促成和谈一事,还得先过一关。钦州之中,他尚还不是主事之人呢。”

    “咱们就等等看吧。”黎豪的声音在军帐之中幽然响起。

    此时的钦州城中,刚刚经历过离瀚军的挑衅,恰好得了苟雪的反击,那精彩的反击之举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倒也是破除了些许低迷的气息。

    府城之中,处处都聚着三两人,比手画脚地讲着城楼之上的诛心之言,以及那令人惊艳的折旗一箭。

    “可算是扬眉吐气!这段日子,憋憋屈屈的,让离瀚人压着打,满肚子的憋火。听闻今早那时候离瀚军都压到城门口了,若不是八殿下的密使,咱们这脸真是丢在家里了。”老兵们大抵是被离瀚军压着打了一段日子,憋屈得厉害,今日难得回了一击,便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骂咧着。

    钦州这战打了许久,谁都打疲乏了。况且前头他们连输几城,这守在钦州城中,时不时地听得百姓们对他们对敌如此不堪一击的谩骂以及随时可能破城的担忧,自然心头也是窝火得厉害。

    奈何陈广生让前头的几场战败打得心气散了,且又顾虑颇多,束手束脚的,自然不敢肆意出兵与离瀚军硬碰硬。

    “八殿下如今在城中,可算是好了。咱们这日子是有盼头了,想来战事就要结束了吧。”

    “该是让咱们狠狠打上一场了,可不能比一个小娘子还没胆量。”

    “......真会大打一场吗?我娘还在家中等我,我怕......”

    “怕啥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这般僵着,才是折磨!”

    街巷之中,有三五大汉缓慢走过,这些大汉很是魁梧,眼中闪着精光,身上带着一丝战场特有的血腥之气,可以看得出应当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领头的大汉,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精壮英武,眉眼间带着一丝肃然。他身着锦袍玉带,腰间坠着一块牌子,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地位不同一般,脸上的风尘之意尚未褪去,听着街头巷尾的兵卒百姓的喃喃细语,他的唇边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人的身份确实不一般,若是岳云在此,看到这位壮士腰间的牌子,便就能认出这人出自成武军。

    “大人,看来八殿下果真是在城中。”

    男子身边的一名亲卫走上前来,低声回道。

    男子点了点头,他遂就又小声问道:“听闻八殿下的密使,是一名小娘子,身居幕承使。”

    “是。”

    男子眼中浮起一抹笑意,而后开口道:“倒是奇怪了,我倒是不知道幕承使中何时多了一位女娘?”

    这名男子不仅出身成武军,而且更是一位幕承使,旁人并不知晓幕承使中的内幕情况,但是他是懂得的。虽说各个督帅府中的幕承使都是各为其主,但是幕承使之间却是相互知晓,大概的情况都还是明白的。

    虽说如今战事危急,但是他可没有听说有新任的幕承使任职。幕承使中是有女娘的,若他没有记错的,应当就两名女子幕承使,都不可能在此时入钦州城,更不可能是八殿下的密使。

    那么如今这钦州城中口口声声说是幕承使的小女娘又是谁呢?

    八殿下,到底是何情况?

    看来,如下这些个问题,都须得入了督帅府,见一见陈广生才知道了。当然,也给好生见见那位幕承使,到底是何方人马?

    他心思沉沉地领着人往督帅府行进,不过是须臾功夫,便就到了督帅府门之前,离着督帅尚有不短距离的时候,便就听得门口将士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速速停下。”

    男子身边的亲卫上前一步,抱拳一礼:“倪瑄幕承使大人前来拜会陈督帅,烦请通禀!”

    门口守卫的将士走下来,接过亲卫递上来的令牌,扫了一眼,而后对着一众人拱手一礼,回道:“烦请诸位稍候!”

    言罢,将士便就捧着令牌入了府邸。

    倪瑄抬眼看着偌大的督帅府的牌匾,视线掠过四周,周边很是安静,除了督帅府门口值守的将士外,这周边竟然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用多猜,倪瑄便就知道这是陈广生让人肃清了督帅府的周边,看来这钦州城中的情况,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加糟糕啊。

    他的心中思绪纷乱,却是不知道如今鲁大将军将他派来,这一举动是对还是错?

    钦州的局势如此混乱,他们轻易入局,只怕回头惹着一身泥,得不了好处,又脱不了身。然而虽是如此说,他的心中却并未想过就此打道回府。

    总归是大雍的军士,便就是再不中用,这忠义之心还是有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顺着鲁大将军的意思,前来探路。

    须臾,便就看到刚刚入府的将士匆匆出门,而后对着他躬身一礼,道:“倪大人,督帅有请。”

    看着值守将士的恭敬行礼,倪瑄回了一礼,随后道:“多谢。”

    他带着亲卫,往府门内行去,都是行伍之人,脚步自然是快的。只是他尚未走到督帅府中迎客的大厅,便就看到亲自出门迎接他们的陈广生。

    倪瑄心中一跳,陈广生可是钦州城的督帅,这等身份比之他不知高了多少,却亲自出来迎接他,若不是钦州城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般想着,倪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三两步间就行至陈广生的面前,他对着陈广生躬身一礼,恭谨地道:“下官见过督帅大人。”

    陈广生伸手扶起倪瑄,甚是和蔼地道:“倒是想不到这时候倪大人会来钦州城。”

    “走,咱们先入屋,入屋详谈。”陈广生一挥手,示意倪瑄随着他往里走去。

    倪瑄虽见得陈广生如此态度,心中疑窦重重,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谈事的地儿,便就跟在陈广生身后往里走去,一路上甚是戒备森严。

    府衙之中,看得到的地方便就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府中将士持剑而立,肃杀的气息,遍布庭院,而看不到的地方,倪瑄可以敏锐地察觉到隐匿着些许卫士,或许应当是死士吧。

    这步步为营的情况,令人不寒而栗。

    倪瑄并不是感觉到了庄严和警戒,而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这可是在钦州城的心腹之地,督帅府中应当全是陈广生的心腹之人,那么这般戒备防的是谁呢?

    等到到了正堂门口,倪瑄尚未入内,便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将士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大人,请解下佩剑。”

    倪瑄稍稍一愣,倒是并未拒绝,而是伸手解佩剑,这时候却就听得陈广生开口道:“不必,倪大人是自己人。”

    “倪大人,请。”陈广生笑着一挥手。

    倪瑄顿了一下,但很快便就将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交付给那名正要退开的将士,他低声道:“规矩如此,不可擅专。”

    这规矩,可不是陈广生这儿才有的,而是所有的督帅府都有,入堂便就要缴械,毕竟当年的王督帅便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一剑毙命,令人猝不及防。自那之后,这督帅府就见人的规矩也就多了不少。

    倪瑄挥了挥手,示意紧随在后的亲卫都守在门口,想来陈广生接下来同他交谈的话语,应当不适合旁人知晓。

    陈广生看着倪瑄的动作,他的眼中浮起一抹赞许,不愧是鲁大将军手下的幕承使,将门虎子。

    是的,倪瑄的身份不仅仅是幕承使,更是鲁大将军的义子,也是成武军中的少将军。鲁大将军膝下无子,唯有一名义子。

    倪瑄本就是出身成武军,可以说是一门忠烈,他的父辈,在成武军中,战死的就有两位伯父以及一个叔叔。等到父辈一代无人可战了,便就是他这一辈,上了战场的有两位族兄,以及三位族弟。可惜,战事频繁,成武军当初也是南征北战,死伤无数。

    倪家这上了战场的男丁死伤殆尽,最后竟是只剩下倪瑄这一个成男了。倪家人丁凋零,满门忠烈令人敬佩。

    而倪瑄的父亲是鲁将军的结拜兄弟,当年更是为了救鲁将军而死,其母亲体弱多病,因着倪瑄父亲身亡,心中郁郁,在倪瑄父亲亡故之后没有多久便就撒手人寰,小小年纪的倪瑄便就被鲁将军收养,比若亲子,成武军中谁人不知,这倪瑄虽然姓倪,可却是鲁将军精心培育的未来接班人。

    倪瑄也是不负众望,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出类拔萃。在成武军中更是声名鹊起,数场战事,身先士卒,深得成武军上下的爱戴。

    如今会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亲身赶赴钦州城,除了奉鲁大将军的命令之外,自然也是有攻坚克难之心。收复失地,力挽狂澜,这大雍的有志之士,谁人不想立下如此滔天大功!

    倪正是倪瑄的身份不一般,陈广生才会亲自出来迎接。

    他也不曾想到鲁大将军竟会将自己的独子派来。这可以说是将成武军的核心派了出来,放置到了他的面前,钦州城的情况,如今大雍谁人不知,谁都不会想蹚入这一趟的浑水,而倪瑄来此,但凡有个万一,鲁大将军怕是不好处理后续情况了。

    陈广生领着倪瑄入了大堂,他心中思量着鲁大将军把倪瑄派来的用意。

    不过不论如何,能够在此时入钦州,想来这心中应当是一份忠义之心。

    陈广生带着人入了大堂,很快堂中上了茶水点心,随后便就屏退了出去,大堂里便就只剩下了陈广生以及倪瑄两人。

    倪瑄坐下后,便就抬眼打量着对方,看着陈广生面色黝黑,眉眼间满是疲倦,精瘦的面容上透出一丝沧桑,同记忆中的过去影像相对比,是瘦了不少,也苍老了不少,看来这钦州的战况,确实如义父所言,危机重重啊。

    “不知,倪大人如今前来,可是鲁大将军的意思?”陈广生温声询问。

    倪瑄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低声反问道:“督帅大人,听闻八殿下到了您这儿?这消息可是真的?”

    八殿下的消息便就是他们督帅府放出去,自然也没打算瞒着人。他点了点头,坦然应道:“是,八殿下就在府中。”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安排下官同八殿下见上一面?”倪瑄拱手一礼,径直开口问道。

    陈广生这一次没有应承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后端起茶水慢慢地抿了一口,抬眸打量着倪瑄,慢条斯理地道:“倪大人,这是鲁将军的意思吗?”

    倪瑄怔了一下,顿时就明白过来自己这话有些突兀了,他沉吟片刻,而后道:“督帅大人,下官会冒险来此,便就是为这殿下而来。因着这事儿涉及成武军中的机密,不是下官失了规矩,而是若非亲见殿下,怕是不好道出。”

    听到这里,陈广生的眉眼间浮起一重凝重之意,八殿下来钦州城的消息,不过是堪堪透出,却是不知道成武军的鲁将军是从何得知,而倪瑄口中的机密之事......陈广生心中沉沉,不是他不让对方见八殿下,而是八殿下如今的情况,见不得人。

    他迟疑半晌,却是不敢轻易将八殿下的情况道出。

    倪瑄见此,倒是未曾多想,而是添了一句道:“督帅大人,听闻跟随八殿下而来的还有一位幕承使。若不然,还请督帅大人引见一番。”

    陈广生听得这话,愣了一愣,却是想不到对方会要求见苟雪。他微微眯眼,看着一意要见人的倪瑄,心中疑云重重,幽幽地道:“不知倪大人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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