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央被恶作剧了。
虽然作法很幼稚，但是她确实被找茬了。
学生的鞋子都放在各自的小柜子里，柜子像是个小信箱，有可以投信的扁平缝隙，恶作剧的人大概就是从那里把东西洒进去的。
做得还挺不错。
莉央站在打开了的柜子面前想道。里面被撒了很多脏兮兮的石灰一样的沙土，不仅她的皮鞋脏了，角落里的清新剂也洒进去很多脏污，完全失去了效果。
这么小的缝隙，那人是怎么把这么多土弄进去的？
就在莉央站着看柜子的时候，旁边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同学也看到了这个恶劣的恶作剧。
“好过分......”
“怎么回事，二宫被找茬了？”
“谁会找她的茬？”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这种程度的恶作剧，她可以直接和老师说，并不用自己操心，只是她今天总不能穿着室内鞋回家。
要不叫爸爸妈妈来接好了，莉央无所谓地想道，二宫晴树肯定很乐意。
穿着室内鞋，她连一寸大门外的地面都不想踏上，准备让爸爸径直将车开到这来接她。
莉央任性起来的时候，确实会变得难伺候。
就在莉央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小鸟泽千夏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她夸张的习惯还是没改，看到莉央的柜子，吓得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女生，“怎么回事？莉央，你的柜子......”
莉央答：“被恶作剧了。”
看了就知道吧。
“太过分了！”被莉央的回答噎了一下，小鸟泽还是惊讶道，“怎么能对同学做这样的事呢？！你知道是谁吗？莉央，你最近有得罪了谁吗？”
莉央没回答她，继续想打电话给二宫晴树。
可是她刚想拿起手机，就被小鸟泽千夏抓住了手臂，莉央的手被掐得一松，手机掉了下去。
“......”莉央看了看砸在地上，屏幕有些破裂的手机。
“我问你呢，莉央，你有什么头绪吗？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小鸟泽千夏还在絮絮叨叨，脸上的担心似乎不作伪，只是抓着莉央的手依旧不松。
“放开。”莉央淡淡道。
“你在说什么，莉央，我......”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挡住其他同学的路了。”
熟悉的温和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来，莉央看了一眼来人就偏过了头去。
不二周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看着用的力气不大，但是轻松地拉开了两人，之后又把小鸟泽和和莉央丢在一边，将落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嗯？这里怎么有一支手机......”他疑惑道。“好像防护膜碎了呢。”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那支手机，然后递给莉央，背对着小鸟泽，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还好还好，屏幕没坏的样子。这是你的手机吧？”
破裂的防护膜下，亮起来的屏保上是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大猫，大猫伸长身子的时候直接横着霸占了小半张床，肚子上灰白相间的毛被一只手揉得乱七八糟。
大猫当然就是阿宽，而捉弄猫咪肚子上绒毛的手则是莉央的。
“谢谢前辈。”莉央看也不看就将手机放回包里。
“不客气。”
“哎......哎？？不二前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反应了一会的小鸟泽千夏和一些女生暗暗尖叫起来，她们又惊又喜地看见不二周助出现在这里。
“只是刚好经过，看到这里围了好多人，就来看看。”
然后不二就看到了那个一片狼藉的莉央的柜子。
他睁开双眼，皱着眉道：“......这是谁做的。”
莉央刚想开口，小鸟泽千夏就先出声打断了她。
“那、那个，不二前辈，我刚刚也和二宫在讨论呢。”小鸟泽道，“在问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之类的，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分，鞋子脏了之后都回不了家，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才......”
听到她的话，有别的女生插嘴道：“确实很过分。可是......二宫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讲话，怎么就得罪人了呢？”
她们因为不二周助在，也变得爱说话了一些，而不是一直站着看，讨论道：
“会不会是莫名其妙的嫉妒？总有这样的人，你看嘛，二宫她......”
“是这样吗？好可怕......”
小鸟泽千夏突然回道：“不会吧，真有这样的人吗？那也太无聊了。”又转过来对莉央说，“真的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吗，二宫，比如不良之类的？”
“是这样吗？二宫同学。”不二周助疑惑地问垂着眼皮一言不发的莉央，“你记得最近和谁发生过什么冲突吗？”
这个眯眯眼到底在演什么。莉央暗暗翻了个白眼，突然伸手拉住了不二的衣摆。
周围看着的人都一愣。
她向不二周助那凑近了一些，不安地去看他关切的眼神，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手拽着他的衣角不放，饱满的下唇因为用力的齿列咬得又红又白，无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平时冷淡厌世的人情绪外露到说完一句话都似乎用掉了所有的力气，没人怀疑莉央的嘴唇都快要被咬破的样子有多无措。她攥着不二衣摆的手越来越紧，声音有点颤抖：“我不记得和谁争吵过......这些都算了，可是我现在怎么回家，前辈......”
小鸟泽千夏讶异地看着忍耐情绪的莉央。
围观的也有和莉央同班的女生，她们里有几个当初被小鸟泽吼过，虽然讨厌小鸟泽千夏，但是因为莫名的自尊心，选择了袖手旁观。
现在这几个女生同样惊讶地看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这一面的二宫莉央。
其实莉央会是这副表情也不出她们的意料，没人能在被这样恶作剧后，还能保持冷静的。
“不会吧，难道真的要把室内鞋穿出去吗？”
有人悄悄地说了一声，莉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晕红蔓延到了耳朵。
其实穿出去也没关系，只是走到家里罢了，洗好明日再带回来就可以。
只是这样毕竟......比较羞耻。因为室内鞋大同小异，谁都认得出来，更何况莉央的柜子一时半会也打扫不干净。
“没事的，”不二周助让莉央抬起头来，安慰道，“现在要做的事是先告诉老师，老师会把恶作剧的人揪出来的，不要担心。”
“其实，”莉央提醒他，“今天是节假日，老师们都先回去了。”要告诉他们也得等到明天。
除了学校正常授课，她的补习班今天放假，网球部的部活也是，要不然不二周助不会有闲工夫出现在这。
只能说恶作剧的人很聪明，莉央想做什么都得等到明天再说。
“那正好，网球部今天也休息，我陪你回去吧，二宫同学。”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道。
？
莉央眨了眨眼：“......前辈你陪我回家吗？”
他在大家面前说什么呢。
“不行吗？”
清秀的池面露出为难受伤的表情大概不会有女生想要拒绝，莉央思考了两秒钟。
“怎么会，当然可以了。”莉央一改之前的不安，嘴角弯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很开心地同意了，“那麻烦前辈了。”
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特别表，但莉央还是要说：“有前辈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嗯，那就好。”不二周助也笑着应道，“不会让你的鞋子弄脏的，别担心。”
莉央没听懂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点头了。
围观的女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不二前辈要陪二宫回家？
就因为她被恶作剧了吗？
“等......”
小鸟泽千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和不二周助说说笑笑就要离开的莉央，出声就要阻止。
停下脚步，莉央转头对小鸟泽说，“对不起啊，千夏，因为不二前辈要陪我，所以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和你一起走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对吧？”
这是莉央第一次叫小鸟泽名字，但是她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莉央和不二周助走远。
*
余光看到小鸟泽千夏跑走了，莉央站在门口拿出手机给二宫晴树发短信。刚打了几个字，就看到不二周助在自己面前蹲下来。
莉央：“做什么？”
“嗯？”不二周助回头，一脸自然道，“背你啊。”
“背我？”
想起刚才他说的“不弄脏你的鞋子”的发言，莉央沉默了两秒。
“不用你背，我会......”
“叫人来接”这几个字还没出口，不二周助就接道，“我刚才都说了吧，陪你回家的。”
莉央：......
为什么感觉今天前辈特别强势。
和不二周助僵持了一会，莉央还是妥协了，她收好手机，爬上了他的背。
青学的制服裙对她来说有点短，怕冷的莉央穿着长到膝盖的白袜也不太有用，所以她的腿很凉。
压住她的百褶裙裙摆，不二周助将莉央的膝弯抱在手里，往上托了托。
“重吗？”
圈住他的脖子，莉央在他耳边问道。
“你这样的身高，能重到哪去呢。”不二周助侧过脸看她，好像莉央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一米五还平胸的莉央感觉被看不起了，她“哼”了一声，没说话。
为了不弄脏她的室内鞋，竟然背着她回家，莉央勾着书包的手指在不二走动间晃荡，想了想，还是说：“我家这么远，你都要走回去吗？”
谁知道不二周助竟然把她当成负重了。
“平时没有部活我也会自主训练，背你就当作是锻炼了。”
然后他竟然提议道，“要我跑起来吗？”
为什么要跑，他是马吗？
“不，不用了。”莉央有时候觉得不二这人的脑回路挺奇怪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是嘛，那可真遗憾。”
......这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吧，她又不是真的负重，被颠着跑到时候先受不了的肯定是她。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遗憾”，莉央不说话了。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会害怕吗？”不二周助问道。
“还好。”莉央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不是还有前辈在嘛。”
不二周助笑了：“说得真好听呢。”
莉央眯起眼睛：“那是因为有人喜欢听。”
“确实。”
竟然一点都不否认。
莉央：今天的不二果然有点奇怪。
太直接了，一点不像他。
她用垂下来的发尾扫了扫不二周助的脸颊：“前辈，你今天是怎么了？”
好像情绪不太对的样子。
其实刚刚在大家面前说要送自己回家的时候，莉央就觉得他有点不一样。
“别闹，过马路的时候不要乱动。”躲过莉央的捉弄，不二周助提醒道。
“哦。”
后知后觉自己被背着的样子在路上其实很显眼，莉央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让头发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现在是春季，因为不符合学校规定，怕冷的莉央只能上下学的时候在制服外套一件外套或者毛衣，可是现在趴在不二背上才一会，莉央就能感受到这个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制服外套的人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度。
“总感觉......前辈像冬天的被炉。”
被不二颈窝处的体温熏得脸红的莉央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呢。”不二周助笑得胸膛震动了起来，“是你身上太凉了，平时有好好吃饭吗？有在锻炼吗？”
这话再帅的池面说出口也像个老妈子，莉央干脆道：“没有。”
她挑食，还讨厌流汗，没有一件事做到的。
“二宫。”不二突然叫她。
“怎么了？”
“那个女生......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网球部应援的那个吗？”
莉央：“小鸟泽吗？确实是她，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唔～？”莉央收紧了圈住他脖子的手臂，凑到他侧脸那试图去看他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不二睁着眼睛，没什么笑意的样子，“前辈不会随便问问题，难道在怀疑今天的事是她干的吗？”
没有直接回答，不二周助把问题扔了回来：“你说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才对。”
莉央无所谓道：“不知道，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也是，你确实是这个性格。”
*
走回家的路程很长，莉央在不二周助的背上一会睡意朦胧话都听不清楚，一会又很精神，撑着他的肩膀到处看，倒是不二托着她的手一直很稳，走路的速度也没慢下来。
“这样真的能当作训练吗？前辈。”
莉央将自己不停滑下来的长发抓到身后，脸换了个朝向枕在不二周助的肩膀上。
她有点无聊。
“嗯......怎么说呢。”不二周助想了想，“虽然只是走路，运动量不大，但是时间久了，还是能很真实地感觉到你的体重的。”
说得好帅的样子。
莉央在心里唾弃这个力气大的池面。
“前辈。”
“嗯？”
“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做事也不是很考虑后果。”
如果只是和她做“朋友”的话，今天就不应该顺着她的话说，被她利用个彻底。
莉央已经可以想象明天那些女生会怎么传闲话了。
虽然不二总说没觉得自己很受欢迎......之类的话，但这人若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莉央是不信的。
除非，莉央想到一个可能，就是不二周助根本没把追着他跑的粉丝们，或者这类事情，放在眼里。
所以那天在咖啡馆里，他说自己对这些事没兴趣，不是随口说的？
莉央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或者漏想了什么，但是她无法确定。
“我以为你知道的呢。”不二周助有点惊讶道，“其实我是那种不管做什么事，都多少由着直觉来的类型。”
真的吗？莉央顿了一下。
“打网球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是啊，能够在球场上不顾一切地打网球，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盯着他被亚麻色的发丝覆盖的后颈，莉央在想他说的这话有多少是真话。
*
“唔，应该是这边吧。”
不二周助站在一处分叉路口辨认方向，莉央听到他自言自语。
“前辈怎么知道从学校去我家的路的？”
忘了不二已经背了她多久了，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只是有个大致的印象。”不二周助告诉她，“之前去过你家一次，你忘了吗？”
“可是只有一次罢了。”而且还是在那附近。
“我家离你家不远，所以记得的。”他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把你好好送回家的。”
“倒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有点无聊了吗？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不二周助提议道。
现在不二正背着她走在一处河堤旁，周围行人不多，午后的太阳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好啊。”莉央从他背上跳下来，敲了敲弯久了的腿，“腿有点酸，还有点麻。”
她知道自己体力不太好，但是被人背着先难受的也是自己，莉央还是有点挫败的。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可能血液循环不太顺畅。”不二周助让她在路边凸起的地方坐下，“休息会吧，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不二周助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太自然，莉央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而好奇道：“该怎么按？”
她也想学。
“你看着就行，交给我吧。”
”失礼了。“
不二周助隔着莉央的白色长袜在她膝盖附近的地方按了几下，还有膝弯。
“痛吗？”
莉央摇头：“没什么感觉。”只有被按压的触感。
但是下一秒，不二就好像按在了麻筋一样的位置，酸痛麻痒的感觉让莉央一下子苦着脸叫了出来。
“......啊！”
本来下意识地想捂住嘴，可是不二周助按得力气更大了，指腹还在同一个地方打转，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神经被当成拉长的皮筋拨来拨去地玩弄，难以言喻的酸麻直冲她的后脖颈和鼻腔。
这形容可能不太恰当，但是莉央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叫着“等一下等一下”地去阻止不二周助，但是他坚持地将她的手隔开。
“不行，这地方得好好揉开才行。”不二周助皱着眉，反而更用力了，“该痛的地方没有感觉，不该酸的地方你反而这么难受。二宫，你平时该多动一动，哪怕不喜欢，也要拉伸一下肌肉比较好。”
”你的肌肉很僵硬，这样稍微一运动就容易受伤。“
又来了，一本正经的好像她爸或者运动教练一样的话，不二周助明明长得一点不像会喜欢说教的样子。
莉央现在不舒服，或者说感觉很奇怪。
“我不要，”她脾气上来了，拒绝了不二的建议，直接不打算合作了，“我不按了。”
说着就去推不二的手臂想站起来。
“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不二周助无奈道，“还有一边没有按。到家有一段距离，腿之后会更酸的。”
莉央想要曲起腿，不二直接握住了她的膝盖，她动弹不得。
“但是好难受......”她扁了扁嘴，一长串道，“我的腿不酸了，也已经休息好了，不要按了吧，没关系的。”
不二叹了口气：“很快的，我保证。”
说着他看了看莉央滑到大腿的裙摆，“你的短裙都掉下去了，二宫同学。好了，安静点坐着。”
“......”
有时候不知道这个人是没神经还是神经太粗了。
红着脸把裙摆拉下去遮住大腿，莉央把错都怪到了不二周助头上。
按左腿莉央也是一阵鬼哭狼嚎，虽然按完确实舒服了很多，但那过程她不想再回忆。
不二周助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他走这么远都脸不红气不喘的，现在好像累着了一样。
“但是，”莉央动动腿，对不二惊喜道，“腿好像真的轻了很多，好神奇。谢谢你，前辈。”
“是嘛，那就好。”不二周助半跪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见莉央神情松快了很多，他笑道。
这时候身后河里突然传来大鱼跳起落水一样的声音，莉央没注意，不二倒是听见了，他向后瞥了一眼，睁开了眼睛。
“......海堂？”
看他说了句什么就站了起来，莉央奇怪道：“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我们网球部的人。”不二周助看着那边。
网球部的？
莉央拍拍裙子站起来。
一个戴着头巾的男生跌坐在了浅浅的河道内，看着挺狼狈的，身上都湿透了。他旁边站着一个裤腿挽到膝盖，刺猬头戴眼镜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本笔记，见莉央和不二看过去，还推了推眼镜。他的眼镜很厚，导致莉央隔着距离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莉央：......这也是网球部的部员？
“乾你也在。”不二周助道。
“刚才就在想是不是你了，结果真的没错，不二。”乾的声音平静无波。
“认出来了就叫我一声啊。”不二周助怪道，“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特训吗？”
“如你所见，是特训。”乾看了眼坐在河里满脸红晕瞳孔地震还没回过神的海堂，“......各种方面的。”
“在为都大会努力吗？明明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真是拼命。”不二周助打趣道。
“你也不差。”乾意味不明地说道，打量了一下两人，“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吗，不二？”
“是啊。”不二周助迟疑了一下，“不过说明起来有点麻烦，现在我先要把这孩子送回家。”
莉央鞠了一躬：“前辈好，我是二年的二宫莉央。”
“是嘛，原来如此。”乾又推了推眼镜，“你好，我是三年的乾，和不二同样是网球部的。这个暂时说不出话的，是和你同年的海堂。”
海堂熏：......
不过海堂最后还是站起来了，虽然身上湿淋淋滴着水：“......Usu。”
然后他回避了莉央的眼神。
本来想问好的莉央：？
之后三人都在聊网球的事情，训练啊招式啊，莉央听了一会便兴趣缺缺，盯着不二插在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手腕分神。
莉央四五岁便接触钢琴了，因为练琴，手指纤长有力，但是现在她发现不二周助的手更漂亮。
她的手还是小了点，早几年八度都跨不了，而不二的手看起来比她更适合弹钢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以他打网球时想打哪球便击中哪来看，在钢琴上触键起伏肯定也不是难事。
有点羡慕，莉央缓慢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