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美人恼怒也是一番景色,荣玄本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又生得好看极了,一颦一笑间惹得不少贵女们的关注。

    他先前几乎没怎么在外人面前露面,好些姑娘对他的身份起疑,还没见过这般干净又自成风骨的男子。

    王婉儿就是其中一人,这个从未见过的男子竟然这般貌美,风度翩翩又卓尔不凡,即使身坐轮椅之上,亦是能感受到他与旁人有不同之处。

    不自觉的,在这陌生男子视线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后,王婉儿的脸颊倏地涨红了起来。

    这是她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王婉儿用手背贴在红润的脸颊上降温,视线悄悄定格在跟来的那男子身上。

    王婉儿思索片刻,挽着戚安安的手忽然用力,想问问戚安安可否知道这男子是什么人,姓甚名谁,可是不待她问出口,先听到戚安安娓娓道来的讲解。

    “西院的课业是需要我们喂养这些动物,并记录它们的伤势和疗愈过程,在此期间,不能擅自弃养,或是私自进行偷梁换柱。”戚安安于心不忍地望着那三个大笼子,将其中惨烈情形收入眼底。

    “什么?居然还要喂养这些脏东西,夫子在哪儿?为何不当面布置课业。”很多贵女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

    毕竟这些动物大多数都身上带着各样的疾病,肮脏且危险,高贵的小姐们不愿意沾染满手污渍,“它们都快死了,这还怎么能养活,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戚安安蹙眉打断这些人的声讨,“非也,夫子布置课业的目的不是折磨我等,而是想要大家从中感悟,至于所得所感悟,皆需笔笔记录。”

    闫姝在其身后听了良久,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道:“表妹所言句句属实?为何夫子不来亲自与我们讲,他又去了哪儿里?”

    戚安安恍若未闻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便要与这些动物们长久相处,大家不妨先挑选中意的让丫鬟带回。”

    此话惊起一片,三个笼子里的动物们良秀不齐,能早点下手寻个正常普通的猫儿狗儿已是奢望,不过总比最后选被人挑剩下的老弱病残好很多。

    姑娘们不再厌恶难闻的气味,自己远远的站着,指挥带来的丫鬟去挑选个正常些的动物。

    不一会儿的功夫,好些丫鬟们从那些开门的东院公子哥的手中接过动物,三个笼子逐渐落空下来。

    荣玄一直跟在闫姝身后,直到王婉儿等人也去挑选,他寻个机会,慢慢自己推着轮子凑近闫姝身边,至于他那推轮椅的小厮,早就被闫林帆拉过去做苦力,为那些小姐妹在笼子里挑挑拣拣。

    荣玄手指微微颤抖,摩挲良久,终是没止住想法,晦暗地目光盯着身旁人近在咫尺的手掌。

    转手间,荣玄漫不经心地扯动人家衣袖,微扬起好看的脸蛋儿,对着闫姝担忧不解的问道:“人家都去选个中意的,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观望?”

    闫姝出神地望着那些人慌慌张张地忙碌着,却打心底提不起一丝兴趣来,于她而言,是什么都无所谓,何谈去争取抢。

    仿佛她天生就是淡漠的本性,“我在思考,为何夫子今日没开讲课呢?”

    她的确好奇这一点,这没有一点征兆,也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只凭借戚安安一句话,她就要照办吗?

    惊讶的情绪从那双眸子里浮现,荣玄不曾想到她在纠结这样的问题,但他猜想这个戚安安,应该不会这般的胆大包天,选择误传夫子传达的课业。

    这于戚安安来讲,误传消息并没有什么好处,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反而会使她成为众矢之的,应该不会有人蠢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西院的夫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来,但东院的孟夫子也没来,听闻是为了筹备七月份的游学,要腾出半月时间谋划,虽主要是为周边城池授业解惑,但听说金銮殿上的那位,对此格外重视。”荣玄点到为止,仰着头迟迟不见闫姝看他一眼,直道伤脑筋。

    “这是不是和京城中兴起的私塾有关系?”突发奇想地,闫姝想到上次父亲对二哥哥的发问,转眼夫子就打算游学,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她倒是敏锐,“没错,正是因此。”荣玄时常关注宫内诸事,因而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

    东宫太子也因准备娶太子妃的事宜,被勒令在宫中。而他则继续留下在闫府中收罗信息。

    不过与他想象不同,闫大人恪尽职守,闫家并非传闻中骄奢淫逸之辈,相反,最近东院有些许行迹不良的学子,相继离开东院,这其中如若没有闫家人的手笔,任谁也不会相信。

    闫姝垂眸不语,心事重重。如果夫子不来,那府中书院等同于虚设,她们就不用再来此处听课了。

    这个消息如若是先前听到,她会大喜过望,但半月光景一晃而过,习惯了每日来此,一时间竟然有些许不舍。

    “你倒不必如此伤秋悲怀,夫子去月余而已,他们还会回来,直到下次春试,也就是明年之前。”荣玄浅笑而道。

    闫姝被看穿了心声,慌乱地眨动眼睛,把心底那一点不同的异样舍去。回神儿后,她这才发现荣玄不知何时停在自己身旁。

    青年隽秀的面庞在晨光的雕刻下恍若仙人,他此时正在仰头看着自己,眼眸深邃而多情。

    闫姝被他灼灼目光烫了下,连忙移开视线,平复心境,平白间又深觉好似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儿。

    没想到这个荣世子这双眼睛虽不是桃花眼,可瞧起人来也是这般含情脉脉,差点就让她以为这荣世子莫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

    可怕,太可怕了,闫姝心有戚戚地稳住情绪,耳朵却不知不觉羞红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有那种想法,闫姝忽然觉得耳朵发烫,想起什么似的,麻溜地伸着手捂着。

    可反观,却见地上的光影中,两人的影子一高一低错落有致,矮一些的影子,轻轻歪着身体,从地上看去,就好似两人之间亲密无间似的,闫姝目光不知不觉偷瞄向了一旁坐着的青年。

    荣玄今日是一席不染纤尘的白衣,端坐在轮椅上,腰背挺直,气质如青松。这荣世子分明看人的眼神儿清明不染尘杂,她还能生出这样龌蹉心思,就算要思春,她也不该惦记人家这样的不落世俗的仙人。

    闫姝心中,这荣玄世子家境优越,虽身体不好,可却未见半分颓废之意,且能为了求学而忍辱负重前来受苦,这样的坚毅心智,又不同那些一样是勋贵世家的弟子吃喝玩乐,这简直是有钱有权中的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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